第二百六十六章因果循環

  「才回來。」雨燕取各城購買的美食、佳釀分給大家，冷昊玉瞧她從衣袖中取出那麼多東西，驚得眼珠差點掉下來。

  雨燕詫異望月妍，她趕緊傳音：「姐姐，相公沒見過儲物用的寶貝。」

  「你的琴？」印象中她的幻月琴便放在儲物戒里。

  「遇見相公後，我把儲物戒收藏，它就一直在外面。」

  「這樣啊！」閻君帶他們同來時，冷昊玉手上似乎抱著幻月琴，雨燕當時沒多想。「月妍，將你的儲物戒給我，我送給你。」

  她馬上會意：「謝謝姐姐。」悄悄把戒指塞給雨燕。

  傳音問天、紫滕別揭穿自己，裝模作樣對月妍說：「妹妹的琴天天抱來抱去不方便，姐姐給你個儲物戒裝它。」

  月妍假裝激動道：「謝謝姐姐。」雨燕說遍使用方法，她輕鬆將幻月琴收進戒指。

  冷昊玉拉著她手左看右看：「娘子，這戒指真神奇，你再變幾次讓為夫開開眼。」月妍耐心的將琴收收取取，雨燕、問天、紫滕莞爾上十六層聊天。

  

  「雨燕姐姐，前時我不讓月妍和冷昊玉進洗仙池，你不會生我氣吧？」問天瞅她。

  雨燕笑問：「閻君喧賓奪主，我為何要生你氣？」

  問天坦言：「我怕姐姐因此與我生嫌隙。娘子講了月妍苦等冷昊玉的故事，我非常感動，願意幫助她。」

  「閻君習慣自我為尊，做事不考慮他人感受，問天挫挫他銳氣甚好。你倆有共性，一定會成為朋友。」問天在問天塔里說一不二，閻君是輪迴谷中的天，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看人不看己，誰也不服誰。

  紫滕倒茶給它道：「姐姐說得對，相公今後也要改改自以為是的毛病。」

  「娘子，我哪有？」

  「沒有嗎？」紫滕挑眉。

  「娘子說有就有，你現在要保持心情愉悅，不能動怒。」

  雨燕一頭霧問：「紫滕，你生病了？」

  「姐姐別瞎想，我娘子好得很。它馬上要給我生兒子啦！呵呵。」問天的嘴巴快咧上天。

  「是真得？恭喜，恭喜。」

  紫滕害羞：「姐姐別聽相公胡說，八字還沒一撇。」

  「王神醫說行就行。」問天崇拜王太白。

  王老頭的醫術精湛值得信賴，如果問天與紫滕能孕育後代，火靈與雙兒應該也行，雨燕腦中盤算找王太白求妙方。

  「紫滕，王神醫不是信口雌黃之輩，你安心等做娘吧！呵呵。」雨燕替它倆開心。

  翩翩急切的聲音傳來：「問天大人，快救救飄雅。」

  「它們在十層。」問天騰得站起來，揮手帶雨燕、紫滕下去。

  翩翩渾身血跡斑斑，羽毛分不出黑白成片黏在一起，狼狽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飄雅與它相差無己，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問天大人，快救救飄雅。」翩翩長脖一歪，暈過去。

  問天快速檢查完兩隻仙鶴的傷勢，翩翩全是皮外傷，體力透支嚴重，在仙池中浸泡可自行恢復。飄雅體內有股陰氣亂躥，不斷破壞它的經脈，長嘴發黑，像是中毒。雨燕餵它喝下解毒水，問天幫它將陰氣禁錮丹田，放進仙池等清醒。

  飄雅倏地睜開眼大喊：「翩翩快跑，別管我，你快跑。」

  雨燕柔聲喚：「飄雅，你醒醒，告訴我們發生何事？」它四下環顧，瞥見翩翩身上的傷口，眼淚橫流。

  「它沒事。」紫滕安慰。「你們被何人所傷？」

  飄雅從牙縫擠出倆字：「地君。」

  問天大驚失色：「地君從地府出來啦？」

  「沒有，當年我們與黑蝶王、紫蝶出塔遊歷，轉遍鏡月國河山後在青陽城各奔東西，它們回蝴蝶谷，翩翩想去鬼陰山看我受難之地。

  我和它小心翼翼在鬼陰山附近晃悠兩日，沒感應到危險，大著膽子帶它進輪迴洞，誰知地君在洞口設有陣法，有進無出。

  我們在洞中靠地下河裡稀少的魚蝦和石縫內生長的野果生活了幾年，被地君發現捉回地府。他將我關在幽冥湖，日夜受陰毒侵蝕自生自滅，讓翩翩去幽冥殿拍服侍嫦娥。

  它精細入微的伺候博得嫦娥好感，准許它一年探望我一次。半月前閻君、太白和玉陽三位仙人，突然降臨地府，不知因何大打出手，翩翩趁機盜取仙鎖的鑰匙，放我出湖。

  我與地府護衛大戰，被冥蛇咬傷，翩翩拼死背我衝出地府。我半路昏迷，不知道它受了多少苦，才飛回這裡。」

  「飄雅，請將進地府的通道告知，我要去找閻君他們。」

  「你是誰？為何身上有孟雨燕的氣息？」雨燕簡單介紹自己回歸鳳兒仙身的經過，飄雅側頭審視她半天問：「閻君搶輪迴盤是為了你？」

  「好像是吧！」雨燕面現囧色。

  飄雅感嘆：「我因丟失輪迴盤被鎖輪迴洞中代替千年，得你和閻君的分身解救。本脫離地府，因重返鬼陰山大意遭受痛苦，又因仙君大戰逃脫，果然是因果循環啊！」

  「閻君三人去地府尋嫦娥回月宮，她愛回不回，好好的打什麼架？」雨燕腹誹嘴上說：「因由我起，我去地府勸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問天建議：「姐姐若去，須帶幫手。」

  「問天大人說得對，你孤身一人連陰陽門的結界都進不去。」飄雅附和。

  「姐姐我陪你去。」月妍夫妻不知何時過來。

  冷昊玉站在月妍身後講：「我也去。」

  雨燕不願再欠兩人情，以冷昊玉剛脫胎換骨根基不穩為由拒絕，月妍沒有堅持，打上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雨燕打算找兒女。

  「姐姐帶上幻月琴，安魂曲對陰兵有催眠作用。」月妍和魅兒全教過她彈奏此曲。

  「我有把琴，閻君也叫不上名字，妹妹可認得？」雨燕從玉鐲中取出一把泛著絲絲冷氣的琴，得意洋洋捧到她面前。

  她脫口驚呼：「幽冥琴，姐姐何處得來？」

  雨燕尷尬：「我偶然所得，月妍可知它來歷？」

  其實此琴是在玫瑰谷中閻君幫她打開剩下的三個盒子中所得，可惜兩人都彈不響。另外兩個盒子裡放著兩根長短不一的魚骨，兩人看不出個所以，雨燕將它們扔進碧雲間，交給雲兒研究，它只說眼熟，說不出用途。

  「幽冥琴是把千年梧桐木在冥河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後，陰乾做琴身，配上千年寒冰抽出的冰絲製作而成，傳說是地府聖物，唯有掌管者才能彈響。用此琴彈奏，能讓萬物乃至神靈起死回生或永遠沉睡。」

  「真的假的？黑不溜秋，弦寒刺骨，有這麼厲害？」雨燕懷疑。「要不你們全試試，或許能彈響也未可知。」

  月妍鄭重其事道：「姐姐玩笑，此琴凡人妄彈魂滅，仙人妄彈指斷，不可褻玩焉。」

  「傳說聳人聽聞，我與閻君皆彈過無事。」雨燕用手指撥弄琴弦證明。

  「怎麼可能？莫非它不是幽冥琴？」月妍忍不住觸碰琴弦。「啊！」手指傳來鑽心的疼痛。「姐姐小心，此琴是真的。」

  瞅她摸一下就捂手錶情痛楚，雨燕呆愣手指猛按在琴弦上。「啊！」聲，「當」聲齊響。低頭見手指溢出的鮮血染紅琴弦。

  雨燕腦中閃過的第一句話是：「流這麼多血，要吃多少雞蛋才能補回來呀！」

  問天耳尖喊：「姐姐，你把幽冥琴彈響了。」

  「貌似響了。」手疼沒聽清，手指停在自認安全處察看傷口，雖細如針扎，但血流不止。「紫滕，你來幫我上點藥。」

  月妍阻止紫滕：「姐姐再彈幾下。」

  她眼神殷切，「不」字說不出口，隨便彈幾下應付，哪知手撫琴弦，被它緊緊吸附，不由自主彈奏。

  琴聲如心碎的柔波自指下撫出蕩漾，輕閉雙眸用心感受，時而惆悵，時而喜悅，時而舒緩，時而鏗鏘，幽怨里透著迷離，繾綣中帶著依戀，如泣如訴，婉轉纏綿，空靈清越，引人陶醉其中難已自撥。

  一曲終了，四周鴉雀無聲，雨燕睜開美瞳，望身邊人、靈姿勢不變，面色安祥沉沉入睡。想起月妍說，召魂曲能讓萬物起死回生，憑記憶挑弦弄音，喚醒大家。

  問天目光灼灼問：「月妍不是說只有地君能彈奏此琴，姐姐為何也能彈？」

  月妍搖頭懵懂：「我也不清楚。」

  紫滕興奮：「姐姐會不會是地府的掌管者？」

  冷昊玉潑冷水：「咋可能？你們誰聽說過地君是女子？」

  紫滕嘀咕：「姐姐如果能掌管地府，判人生死，多好？」

  「好個毛線，不過為何剛才彈奏召魂、安魂曲，心裡想得是月妍、魅兒的教法，彈出的卻截然不同，這琴古怪，少摸為妙。」雨燕心潮翻滾，把幽冥琴收入碧雲間，簡明扼要說明它的殺傷力，告誡雲兒別動。

  雲兒雀躍傳音：「姐姐，我想起來了，幽冥琴本是你存放在碧雲間的寶物，大戰之後我沉睡，它墜落塵世，兜轉千年重回你手，看來是天意所向，可喜可賀。」

  雨燕急切詢問：「你可知此琴是我的還是別處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