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最好的防禦

  「網絡上的今井菲非常完美，就像是她在來生Online當中那樣，一位女神，落入凡間的天使，」千羽說，「可是事實上，她站穩腳跟之後，一直在使用今井家族的錢豢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尋找雪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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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夏至很驚詫，他們還在上高中，同齡的今井菲就開始向著「大姐大」的方向發展了？

  「我擔心，到時候雪姬會有危險，」千羽說，「事實上，他們可能已經發現了什麼了。」

  「等等……」夏至打斷了千羽的話，「今井菲找的人再厲害，能有今井家族一整個家族厲害嗎？為什麼一個家族都沒有辦到的事情，她一去就辦到了？」

  千羽似乎沒想到夏至能一下子想到這裡，臉色微變，猶豫了幾秒，說：「在那之前……我的朋友幫我們隱藏、修改了一些東西，讓我們的過去從網絡上消失或者被篡改……」

  夏至莫名想到了Angelo，千羽所說的朋友，會是他嗎？

  「可是今井菲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比我的朋友更加厲害的人，還曾經和我的朋友互相攻擊，最後兩敗俱傷。」千羽又說。

  夏至點點頭，明白了千羽的意思，黑客大戰嘛。

  「他們一定是發現什麼了，因為社長似乎得到了什麼指示，我最近的演出，受到了影響。」

  所以，這就是她會有這麼多時間玩遊戲的原因。

  櫻初菱所在的公司在霓虹島也是數一數二，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今井菲的實力早已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了。

  夏至不知道櫻初菱和今井螢對她了解多少，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你們不知道，我只是個孤兒，用來玩遊戲的VR設備是抽獎抽到的。」

  可是千羽並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連一絲驚訝都沒有，看來早已調查過了。

  「有句話叫『死馬當活馬醫』，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千羽說，「薔薇醬，請你，和你的同學們，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夏至沒有說話，她不是不想幫忙，可是這個忙，她似乎真的幫不了，於是想要拒絕，剛張開嘴巴，突然聽到一陣咳嗽聲，她和千羽都嚇了一跳。

  轉身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幾棵樹後面繞了出來，白衣黑劍，丰神俊朗，正是剛剛被boss殺回城復活的吳鉤霜雪，李子瑕。

  「抱歉，」李子瑕的臉有點紅，似乎是被咳嗽憋了太久的緣故，「我不是故意的。」

  千羽被夏至復活之後，沒有再切換私聊頻道，反正周圍也沒有人，所以兩人後來的對話都是在當前頻道進行。也不知道李子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大概是要返回巴別塔練級，剛好走了這條路，就遇見了她們倆，不小心聽到了那些令人震驚的內容。

  「沒關係，」千羽的驚訝很短暫，很快就鎮定下來，說，「你來的剛剛好，我的本意也是想請薔薇醬幫忙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請你們幫幫忙。」

  李子瑕又咳嗽了幾聲，嗓子聽上去很不舒服，說：「我想，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難。」

  夏至雙眼一亮，難道他有辦法？

  從前的李子瑕對今井菲一直不理不睬，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事情了呢？夏至也沒有多想，安靜地望著李子瑕，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時，李子瑕看了夏至一眼。

  那種目光很奇怪，可是到底奇怪在哪兒卻有說不出來，畢竟夏至又沒有點亮「讀心術」這個技能。她只是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今天的李子瑕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難道他發燒了？

  不行，等他把話說完，一定要勸他下線休息，夏至這樣想。

  「你們知不知道一句話，咳咳，」李子瑕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

  千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我知道這句話，可是現在，雪姬毫無鬥志。」

  夏至模模糊糊地想到了什麼，卻沒有貿然說出口，而是看著李子瑕。

  李子瑕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還是很奇怪，這讓夏至心裡痒痒的，就是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奇怪。

  「我聽到你剛才說，今井家族的現任當家身體不好？」李子瑕問。

  這事關一個家族的動盪，不能以訛傳訛，千羽連忙否認：「那只是他們為了尋找雪姬而故意透露的風聲而已，今井菲到達家族之後，大當家就『病癒』了，現在也依然是大當家在理事。」

  李子瑕露出一個微笑，沒有說話，夏至剛剛的念頭卻更加清晰了，她相信李子瑕也是那麼想的，就對千羽說：「既然他們大當家能夠『生病』一次，也難保會『生病』兩次啊，既然你有一位黑客朋友，在某些渠道悄悄放出消息說雪姬的奶奶生病了，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可是，造謠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何況今井菲手下還有一位黑客高手……」千羽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看到夏至和李子瑕都用一種難以表述的笑容看著她，腦海忽然一亮，明白了她們的意思。

  這場病，可以只讓一個人知道嘛。

  製造一個虛假的網站，或者哪怕僅僅是一張網頁新聞截圖，這麼簡單的事情，她自己也能搞定，而雪姬那麼相信她，只要她表現得「真實」一點，雪姬一定會急匆匆地回家！

  看到千羽明白了，夏至想了想，又補充道：「『病情』可以『嚴重』一些，這樣雪姬一定不會再猶豫了。」

  千羽狂點頭，連眼睛都亮了不少，同時還想到了更多細節。比如雪姬要上網查的話，她就讓朋友在她的手機上動點手腳，植入病毒或者修改網站，只要不讓她查到真正的消息就可以了。

  「還有一個辦法，」李子瑕又說，「你們可以先公布今井螢的身份。」

  夏至和千羽都愣住了。今井菲雖然在暗中尋找今井螢，做些奸詐險惡的事情，但今井家族一旦知道還有一個「真正的」今井螢存在，就一定會像去接今井菲那樣，好好保護今井螢，這樣一來，她的人身安全就能夠得到保障了。

  千羽看著李子瑕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救世主，夏至看在眼裡，真是又開心又不是滋味。開心的是，千羽的請求這麼快就有了回應；不是滋味，則是因為她感覺自己太笨，這樣的想法都想不出來，一心只想著怎麼婉拒，怎麼不蹚渾水。

  「真的很感謝你們！」千羽認認真真地給他們鞠了個躬，「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請儘管說吧！」

  「對了，」李子瑕不經意地說，「你剛才說的那位在網絡上幫助你的朋友，是Angelo吧。」

  他用的是陳述句，似乎已經確認了這個事實。

  千羽並不知道李子瑕是什麼時候和Angelo認識的，但是想想他們剛才一起來做援軍幫他們打boss，想來私下裡也是有聯繫的。再說，夏至知道Angelo是個黑客的事情，她和李子瑕又是同學，所以李子瑕也可能是從夏至這裡知道的。

  她沒有否認，看了夏至一眼，對李子瑕說：「是的。」

  李子瑕又咳嗽了幾聲，抬了抬手，那個動作似乎是想扶眼鏡。夏至心想，他必須要下線休息了，估計真的發燒了吧，都快把遊戲和現實搞混了。

  現實當中的李子瑕，在不戴VR眼鏡的時候——比如自習課或者天氣不好的體育課——會安靜地翻看紙質書，每當這種時候，就會戴上一副平平無奇的黑框眼鏡。

  在夏至「跟蹤」他的那幾次，也曾見到他戴著那副眼鏡看漫畫。

  「大俠，呃，不，班長，」夏至總覺得掉馬甲之後身份尷尬，都不知道該叫他哪個稱呼比較好，「我也有Angelo的好友，如果你沒有什麼急事的話，不如先下線休息？聽你咳嗽的很難受。」

  而且看你都快迷糊過去了，夏至咽下了最後這句話。

  李子瑕看著夏至，露出一個非常非常溫柔的笑容，說：「我沒事，只是，喝了一點點酒，所以……」

  「什麼？！」夏至有點著急，「你都生病了還喝酒？喝完酒還上遊戲？快下線去休息啊！」

  「咳咳……」李子瑕又咳嗽了一長串，腰都快直不起來了，說，「沒事，我只是想來看看……」

  「想來看看」什麼，「想來看看」誰？夏至不得而知。

  「聽起來真的很嚴重的樣子，」千羽也勸道，「請霜雪君快去休息吧，如果你想要找Angelo，我會試著幫忙，不，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去懇求他的。」

  李子瑕也不再勉強自己，道別之後，原地下線，千羽也迫不及待地去想辦法了，只砍了一點點的巴別木樹林裡，只剩下了夏至一個人。

  夏至看著那一圈圈的白色馬賽克，百思不得其解，李子瑕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又和他媽媽一起去見客戶了嗎？他也太拼了。

  還有，他找Angelo有什麼事情，還關心Angelo是不是黑客……

  等等，黑客？！

  夏至猛然抬起頭，滿眼震驚的神色。Angelo是個幫助了櫻初菱和今井螢的黑客啊！還自己寫了全息遊戲的外掛！這是一個靠譜又強大的、真正的黑客，而這位黑客，有時候會缺金幣，不得不喬裝打扮混進黑市去賣裝備……

  金幣什麼的，她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