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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漫長

2025-05-03 03:05:03 作者: 洛星晨LXC

  第二百八十七章 漫長

  秀兒還住在凌尋小築的偏殿裡,只是在白日的時候,將自己的貼身丫頭月兒喚來,交代一番,便安心住下了。

  一日,都未曾踏出屋門一步,端進去的飯菜,也是原封不動的怎麼樣進去的再怎麼樣出來。

  雖說現在回嵐竹園,已經無人能再威脅到她的性命了,可她實在無心無力應對爺爺。

  她從小就是爺爺撫養長大的,對爹娘的印象,也只是聽爺爺在耳邊絮叨,模糊籠統,沒有多少感情。

  爺爺是最懂自己的人,她的一個眼神,爺爺都能輕易的捕捉,她什麼都瞞不過爺爺,陳泰是爺爺唯一不知道的秘密。

  經常會聽到下人說爺爺的壞話,她也只是裝作沒聽到,她的性子極柔,不喜計較,她只知道,無論爺爺是什麼樣的人,他待自己都是極好的。

  既然不想面對,那就暫且懦弱的逃避好了,她與沐千尋萍水相逢,按道理不該叨擾的,卻偏偏覺著理所應當。

  對沐千尋產生了類似於依賴的感覺,那個旁人口中高高在上的郡主,在她眼中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

  她幫了她,救了她,傷了她,她還是分得清善惡好壞的,儘管再不想接受,陳泰不是她的良人,那都是事實,無法更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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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一夜之間發生的種種,她也都聽說了,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不驚訝,不激動,不欣喜,只是暗暗的鬆了口氣。

  現在就算是天塌了,她也只顧的心裡的傷悲,實在無暇顧忌其他,要接受摯愛之人的欺騙、背叛,要撫平那個傷口,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將窗戶、門板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一抹落在衣裙上,一抹灑在床榻上,淡淡的,清冷而憂傷。

  沐千尋站在秀兒門前,望著眼前的一片漆黑,忍不住嘆息,深幽的眸子也感染了那份惆悵似得,不復清明。

  手指搭在門上,猶豫再三,還是輕輕推開它,靠著過人的眼力,將燭火點燃,屋子慢慢的亮堂了起來。

  秀兒就這樣抱著膝蓋,坐在床榻之上,背靠青牆,怔怔出身,對沐千尋的出現,恍若未聞。

  沐千尋只覺得心頭一痛,她已經不哭了,想必,淚已經流幹了吧。

  膚色黯淡無光,彎彎的眼眸布滿了紅紅的血絲,死寂一片,似乎沒什麼能攪動那一潭死水。

  仿佛,一日的時間,她就長大了一樣,褪去了稚嫩青澀,平靜的駭人,也只有情愛的傷痛,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

  站在她面前,沐千尋突然覺得很無措,也許,她不該打擾她,本來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只剩無言。

  乾脆脫掉鞋子,跪坐在秀兒旁邊,轉過她的身子,擺弄著,試圖讓她躺下來。

  秀兒倒是溫順聽話,順著沐千尋的動作,輕輕的躺下,睜著眼睛,卻不知她在盯著什麼。

  沐千尋無奈的躺在她身邊,伸手撫向她的眼睛,一直搭在上面,但願她能夠入睡吧,也許睡一覺,她就清醒了呢。

  本打算,今夜,她就陪陪這個傻丫頭,與慕宥宸好說歹說,他才同意,可總是有人要擾亂這份平靜。

  屋外吵吵嚷嚷的,無法忽視,聽這腳步聲,竟然驚動了慕宥宸,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闖這凌尋小築。

  沐千尋只好將秀兒扔下,出門查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傻眼了。

  慕宥宸背對著來人,看不到臉上的神情,沐千尋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怒氣,冷皓、夜晨也是一臉的無奈。

  軒轅浠被綁著雙手雙腳扔在地上,安靜的不做任何掙扎,嘴唇紅腫,有被咬破的痕跡,還殘留著殷殷的血滴。

  衣衫皺巴巴的,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充斥著濃濃的恨意,白皙的脖頸上,紅紫色的咬痕清晰可見,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

  眉間的硃砂痣,臉上的疤痕,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猙獰,燥熱的空氣,平白冷了幾分。

  站在她面前的,是兩個身著侍衛服的青年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臉上有一道被撓出來的血痕,看樣子下手極重。

  沐千尋面色一沉,聲音冷冰冰的,瞪著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

  「這是怎麼回事?」

  「部落長命我們把人送過來,說是之前答應郡主的。

  人已送到,屬下告退!」

  被沐千尋的這一眼瞪得心底發寒,二人瑟瑟索索的垂首,推搡著將話說出口,不等沐千尋吱聲兒,轉頭就走。

  「站住!」

  沐千尋怒斥一聲,二人頓時覺著雙腿被什麼捆綁住了似得,走不動道兒,緩緩回頭。

  其中一名男子硬著頭皮詢問,底氣不足:「郡主還有什麼吩咐?」

  沐千尋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可怕,冷笑一聲,眼睛微眯:

  「吩咐?哼,你也知道,父汗讓你們把人送過來,這人的命就是我的,她就是我的人,膽敢不經過我的允許動我的人,你可知道是什麼樣的後果?」

  二人慌張的對視,不知如何是好,不等他們想到對策,一把長劍就穿過其中一名男子的心口。

  沐千尋的突然發難,不給他們絲毫反應的時間,只是看到銀光一晃,他就再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驚恐的望著沐千尋,再看看胸口浸濕一大片的獻血,急促的呼吸,隨著沐千尋抽劍的瞬間,身子重重的往前倒去。

  另一名男子如夢初醒似得,步伐紊亂的向後倒退,轉身就跑,還是沒快過沐千尋射過去的長劍,穿透喉嚨,一命嗚呼。

  沐千尋不慌不忙的蹲下身,取回自己的佩劍,在那人的衣衫上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拭擦血跡。

  眸中閃爍著厭惡的顏色,慢吞吞的開口,好似在自言自語:「這!就是後果!」

  赫連銳絕的手下不是都軍紀嚴明嗎,怎麼會做出這等事,為何非要派這麼兩個人來送人,沐千尋只能認為,赫連銳絕是故意為之。

  他一味的挑釁,她實在忍無可忍,這樣的無恥之徒,她見一個殺一個,反正她已經不在乎,多一個人死在她手裡,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聞著這股刺鼻的甜腥味兒,勾起嘴角,感受著內心隱隱的興奮,苦澀不已,她是嗜血成性了嗎?

  「去,把他倆的屍體掛在樊寧城的城牆上去,暴屍三日,不管是誰,也不准把他們放下來!」

  沐千尋深吸一口氣,滿眼的血色,想想上一世,她竟然被慕如風碰過,腹中就一陣翻江倒海,渾身難受。

  「是!」

  冷皓與夜晨草草應了一聲,一人拖著一具屍體,費力的往出運,身子貼著地面,遺留下來的血跡,弄髒了乾淨的地板,與一院的風景。

  軒轅浠就一直蜷縮在地上,指甲用力的扣著堅固的地面,兩行清淚往下落,胸口不停的起伏,漸漸失控,大聲的笑,笑著流淚,流著淚笑。

  蜘蛛模樣的疤痕被扯動,眉間更像是染上了獻血,沙啞的笑聲,在這夜間,詭異無比。

  笑聲漸漸的隱下去,淚水卻像是斷了閘似得止不住的流,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沐千尋猛的回頭,衣衫隨著她的轉身迴旋,轉身砍開束縛軒轅浠的繩結,默默的望著她,是,她討厭她,可還是看不得一個女子落魄之際受到「欺負」。

  抿著唇,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目光穿過軒轅浠,深深的無奈。

  秀兒就站在門口,身子靠在門框上,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面露迷茫,那眼神沐千尋似懂非懂。

  她目睹了全程,跟著沐千尋出來,清楚的看著沐千尋的長劍刺入,拔出,只是沐千尋沒發現她。

  原來,沐千尋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她真的足夠強大,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人,她只是對自己很溫柔。

  很奇怪,她並不覺得那流出來的獻血有多可怕,不覺得那個霸氣的背影可怕,目光被地上綻放的血花吸引。

  如果,她也能變得像沐千尋一樣強大,就能保護自己了吧,就不會有人再敢欺負她,隨隨便便的出賣她了吧。

  每一個有著柔弱表象的人都有一顆堅韌的心,沐千尋如此,秀兒亦是如此,可有時候還是活的柔弱一些更好。

  「我沒有要幫你,你的命是我的,要殺要剮,都只能是我動你!」

  沐千尋蹙眉,手心不由得出汗,避開秀兒懵懂的表情。

  軒轅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倔強的盯著沐千尋,一心求死的模樣:

  「好啊,那你快殺了我啊!」

  「殺你?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你的爹娘,親族,都還沒有死,我怎麼能殺你,你怎麼捨得死呢!」

  沐千尋一把捏住軒轅浠的下巴,眸中崩現出危險的光芒,語氣陰森。

  突然間,她就不想軒轅浠死了,這一日,她真的好累,從早到晚,沒有一刻安寧,好生漫長,好似漫長的怎麼也等不到天亮了一樣。

  軒轅浠被關了起來,這凌尋小築也莫名的熱鬧了起來,在沐千尋準備回屋歇息的時候,秀兒終於開口說話了:

  「教我!」

  「教你什麼?」

  沐千尋心頭一窒,秀兒的語氣很決絕,下了很大決心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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