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低到塵埃里的人

  左岸咖啡館裡響起了優雅動聽的音樂，屋內散發著咖啡的香氣，葉敏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裙坐在屏風的後面，面前擺放著白開水，她倚靠在坐椅上，神情逸致，聽著美妙的音樂，美致的臉龐上戴著棕色的墨鏡，看不出表情。

  「葉……葉敏小姐是嗎？」沒過多久，劉喚月挎著名包，戴著黑色的墨鏡走進了咖啡廳，看著似曾相識的臉，有些防備的問著。

  「嗯！坐！」與劉喚月相比，葉敏要沉隱了許多，她輕輕的摘下墨鏡，美麗的雙眸中透著清亮：「不知道沈夫人喜歡喝什麼？」

  「等……等一下，葉小姐，我和你好像並不熟，我還有事……」劉喚月的聲音有些微顫，她水明白為什麼在葉敏面前，她竟有分恐慌。

  「熟不熟悉要坐下來才知道……服務生，給這位夫人來杯上好的咖啡。」葉敏聲音幽幽，隨即從包里來出一份文件放在劉喚月的面前，美麗的彎月眉挑恤著：「這個……你應該不陌生。」

  劉喚月摘下墨鏡，佯裝鎮鎮的接過文件，可是當她看到文件的時候，手竟不自覺的打起了顫抖，聲音也變的扭曲：「這……這是假的，你不要想用這個來威脅我！」

  越是有些害怕，越要表現的冷靜。

  「好啊，既然沈夫人說是假的，那就不怕做鑑定！」葉敏端起水杯，像品著絕好的香茶一下品著杯中水，一雙美麗的雙眸掛起了雅魅的笑。

  「……」劉喚月本以為她是在詐自己，可是看到她如此自諾的表現，想必她早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這個：「你想幹什麼，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很好合作！」葉敏的聲音透著過分的甜膩，她放下手裡的杯子，目光也不似之前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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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做什麼？」劉喚月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她知道這終將成為自己的軟肋，放在身側的手也早已握成了拳，手指掐進了肉里，卻渾然不知。

  「我要成為沈家的大少奶奶！」葉敏不屑的看著劉喚月吃驚的臉龐，蔑然的挑起雙唇，身子微微向她傾去：「我懷了沈逸軒的孩子，可是沈老爺子卻很喜歡柳如萱，我希望你配合我，應該怎麼做我會告訴你，不過你放心，等我做成了沈家的大少奶奶，我會想辦法讓逸軒分40%的財產給沈子峰！」

  「你……你懷了逸軒的孩子？他知道嗎？」劉喚月又仔細的看了看葉敏，這才想起，她是那個經常和沈逸軒出現在公眾場合的情人，只是今天的素裝太不像她的作風而已。但是沈逸軒是何等的有心計，怎麼可能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有了孩子。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可以，怎麼做，我會告訴你，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衰俱衰，到底要哪樣，你可要想好，我懷的是正兒八經的沈氏子孫，壞不哪裡去，可是沈夫人，你，可就不一定了！」諷笑終於溢出嘴邊，葉敏的話像針一般，針針見血。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記著自己說的話，40%！」劉喚月目光呆滯，渾身上下都已經失去了力量，被人牽制的滋味，著實不好。

  「當然！」葉敏的嘴角揚起戲虐的笑，她很想說，你已經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了！可是又感覺自己好像還沒那麼壞，好吧，就當積德了。

  她感覺自己在言文雅的薰陶下，漸漸變的強大了。

  最終，劉喚月狼狽的離開了，留下葉敏一個人在那裡優雅的品著「水」，手裡的另一份證明早已被抓的皺褶不堪，鼻翼兩邊有液體流下：「逸軒，你可不要怪我，這都是你逼我的，我已經等不起了。」

  三日後，飛往美國的飛機剛剛起飛，一個身穿運動裝的青年，朝登機處跑去。

  「你不能進去，先生！……」

  「先生請退後！……」

  一陣吵雜聲把冷寒攔了下來，他無助的坐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心陣陣痛著，在她葉敏的心裡，自己永遠什麼都不是，連走都不屑給自己說一句，他重重的低下頭，任由汗和淚一點點的滑落，砸到心裡，這一刻還能有誰認出他曾經是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

  「我突然想起張愛玲的一句話：見了他，她變的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這裡，他可以是她，她亦可是他……」柳如萱看到冷寒心像被人抽出了一樣的坐在地板上，不由的感慨道。

  「你居然可憐他！」東方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柳如萱，重生後的她，比之前更成熟了，更有韻味了。

  「沒有，我只是為他感到不值……愛對了人，你的人生將會明媚，愛錯了人，你的人生將會灰暗一片，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啊！」柳如萱調皮的朝東方浩做了一個鬼臉：「不過還好我有你，東方哥哥……」

  「嗯！」其實我不想做哥哥，我想守護你一輩子！每次這句話到嘴邊的時候，東方浩就好像卡殼了一樣，再等等吧，他再一次這樣告訴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隨著『吱……吱』的剎「鞋」聲，柳震像風一樣停在他們兩個面前，打破了微微有點尷尬的氣氛。

  「你還能再晚點嗎？！」東方浩疼愛的敲著他的額頭，假裝生氣的批評著。

  「隊長，你可不能怪我，我這一路是狂奔，狂奔你知道嗎，都怪交通這麼發達，車輛這麼多……」柳震很誠懇的低下了頭，可是話語卻沒有一點認錯之意，歪理斜說逗樂了一旁的柳如萱。

  「咦……你個小子，還找藉口啊，你要早點出門呢！」這個柳震永遠這麼多話，讓東方浩應接不暇。

  「好了——柳震，這是地址和電話，你到了那邊，要好好的勸他，讓他好好吃飯，好好讀書，告訴一定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知道嗎？……」柳如萱聲音幾近哽咽，心裡難掩痛楚，當他知道弟弟在那裡醉生夢死的時候，只希望一下子就能飛到他身邊，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公司也離不開身，只能讓東方浩找個靠譜的人。

  「完不成任務，你就不要回來了！」東方浩補充道。

  「啊，不是吧！」

  「走啊！」

  送走了柳震，東方浩和柳如萱就開車回了公司，只是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身影一直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