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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鳳凰磐涅浴火重生

2025-05-02 23:20:38 作者: 瑤澀

  沈晟婻從始至終說話都是嘎巴溜脆的,但那眼淚卻止不住的成雙成對的往下落,滾圓滾圓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她和自己過不去的一個勁兒的伸手擦著眼淚,力道重的連面頰都擦紅了。

  花月滿看在眼裡,並不是不難受的,幾次的張嘴,卻又閉上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是註定的,既然改變不了,那麼她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

  「滾吧,別在這裡杵著了。」沈晟婻不耐煩的擺手,「趕緊滾蛋,滾的越遠越好。」

  花月滿難得沒有和她頂嘴,將手帕細心的揣在了懷裡,轉身朝著大門口走了去,可就在她剛要邁出門檻的一剎那,只覺得身後襲來了一股香風。

  驀地回頭,沈晟婻已經伸手將她死死的摟在了懷裡:「死女人,你良心讓狗給吃了吧?讓你滾你還真滾?你都沒話和我說的嗎?」

  花月滿的心也是疼的發慌,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泛起在眼角的濕潤:「晟婻啊,咱能不能別把離別弄得這麼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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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想?」沈晟婻眼淚撲撲的往下落,聲都跟著變調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

  花月滿拍了拍她的後背:「我這是走了,又不是死了,別哭了,等改明兒姐我在瑤藍混好了,你來投奔我,我還是會收留你的。」

  「死女人,你就沒一句正經的……」沈晟婻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慢鬆開了她,「走吧,大步的往前走,只是花月滿你記著,無論你走了多遠,無論你走了多久,只要你還想回來,我永遠會在祈天等著你。」

  花月滿緊緊摟著她,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就推開了她,轉身大步流星的往馬車上走,不給自己回頭的機會。

  身後,沈晟婻已經哭的不成樣子,哪怕是她極力隱忍著,可那哽咽的聲音卻依舊清晰。

  她說:「花月滿,你這該死的女人,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寧願當初就沒認識你過。」

  她還說:「花月滿,你還真是能狠得下心,祈天有真麼多你捨不得的人,可你卻能走的連頭都不回一下。」

  她最後說:「花月滿,記得回來,記得我永遠都會在原地等著你……」

  花月滿從來沒有覺得過,有誰的話,如此清晰的響徹在自己的耳邊徘徊不散,也從來沒想到過,分離,原來對於她來說,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不是不想回頭,而是不敢,因為她怕,只要她轉過身,她就沒有勇氣再繼續走下去,只要她轉過身,她就找不到再讓自己離開的理由。

  馬車的車簾里,伸出了一直毫無瑕疵的手,精緻的闊袖半遮在手背上,簡單的圖案將原本就白皙的手背,凸顯的更加精美。

  花月滿咬了咬牙,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伸手握住了那面前的手,隨著那手的主人一個用力,傾身鑽進了馬車裡。

  靠在軟塌上,花月滿早已淚流滿面,她忽然發現原來她也有懦弱的時候,懦弱到連看一眼窗外的勇氣都沒有。

  司慕冉從懷裡掏出了手帕,遞給她的同時,對著馬車外的青竹吩咐了一聲:「走吧。」

  沐華宮的門口,沈晟婻看著那原本靜靜停在一旁的馬車,漸漸滾動起了車輪,一個不穩的癱坐在了地上。

  眼看著那馬車緩緩加速的朝著她越走越遠,她其實特別想喊一聲:「花月滿,你能不能留下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卡在了喉嚨里。

  車窗的窗簾早已垂落,沈晟婻哽咽著悲傷,在最後的最後,無聲的道了一句:「死女人,你要幸福……」

  馬車裡。

  司慕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明明已經哭成了淚人的花月滿,止不住的用自己遞去的手帕擦著眼淚,莞爾而又無奈。

  花月滿也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哭著,不鬧也不喊,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就那麼靜靜的擦著止也止不住的眼淚。

  不知道司慕冉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讓馬車平安的駛出祈天的宮門,繞過了凌亂不堪的街道,最終朝著城門疾馳而去。

  花月滿一路上都不曾說過一個字,一直到馬車即將踏入祈天城門的時候,她忽然就止住了眼淚。

  「停一下。」

  司慕冉好脾氣的點了點頭,對著馬車外的青竹吩咐:「停。」待馬車停了之後,才轉頭看向了花月滿,「怎麼了?」

  花月滿咳嗽了一聲,讓自己顫抖的聲線儘量平穩一些:「稍等片刻,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司慕冉也不多問,尊重她的想法。

  倒是馬車外的青竹,自顧自的打開了車門,對著司慕冉焦急道:「先生,這個時候雖然城門和宮門齊開,但城內卻四處可見官兵,還有剛剛我看見有一波的人朝著皇宮的方向沖了去,依我之建,咱們還是速速出城的好。」

  還沒等司慕冉開口,花月滿便是把話接了過來:「依你之建,你巴不得一眨眼就到瑤藍。」

  青竹愣住,沒想到花月滿會對自己針鋒現對。

  花月滿就笑了,笑的來日方長且故意找茬。

  她的孩子沒了,這裡面有劉虞的功勞也有常悅顏的功勞,但最功不可沒的就是面前的青竹了。

  她不知道青竹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算計著借用她人之手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但既然她做了,這梁子也就算是結下來了。

  青竹似看出了花月滿眼裡的來者不善,並沒有像是其他女人一般和她針尖對麥芒,而是直接將自己的目光從花月滿的臉上抽走,直視上了司慕冉的眼睛。

  「先生……」

  司慕冉掃了一眼花月滿,微笑道:「那就等等吧。」

  青竹臉色發青,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花月滿笑的很是報復,好不避諱的看著司慕冉:「你偏心啊,一個說走,一個說留,你卻連想都不想的就向著一邊,你也真是不怕自己的後宮著火嗎?」

  司慕冉低笑一聲:「既然你不怕天下不亂,我又何畏懼放梟囚鳳?」

  花月滿哈了一聲:「司慕冉,你的意思是我是奸,她是忠嘍?」她說話的同時,伸手毫不避諱的指向了馬車外的青竹。

  司慕冉微微起身,柔軟的指尖將她散落在面頰的碎發掖在耳後,笑的雲淡風輕:「無論你是忠還是奸,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

  花月滿愕然,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馬車外的青竹,臉色已經尤其的難看,可坐在她對面的司慕冉,卻淡然的像是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花月滿到了現在,也有些迷糊了:「司慕冉,你不是一個薄情的人。」

  在她的眼裡,司慕冉一直是溫潤的,因為曾經喜歡司慕冉的人有很多,司慕冉哪怕是再不喜歡,也不會撕破了臉面,撐死就是繞道前行而已。

  對於他這種態度,她談不上生氣,更談不上吃醋,因為她知道,司慕冉就是如此的,不忍心傷害任何一株的花花草草,哪怕是野花野草。

  但是眼下……

  雖然她不知道司慕冉和青竹之間到底是怎樣的聯繫,但是笨想,若是青竹對司慕冉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不辭辛苦的跑到她的身邊當眼線?

  不過不管司慕冉和青竹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她現在在乎的,只是祈天皇宮裡,她想要聽到劉默順利登基的鐘聲敲響,才徹底安心的離開。

  人,都是貪心的,她並不否認。

  「唰唰唰……唰唰唰……!」

  一群穿戴黑衣的男人,從馬車的邊上奔馳而過,就算沒有人告訴她,她心裡也清楚那些匆匆離去的人究竟是誰。

  目含凶光,脖子粗腦袋大,不是那些個有頭無腦的亂黨,又會是誰呢?

  眼看著那些人漸漸消失的方向,花月滿忽然朝著皇宮的方向眺望而去,捏緊胸前的衣襟,緩緩閉上了眼睛。

  劉默,你一定會順利登基的,對吧?

  ……

  祈天皇宮。

  承乾殿前,滿朝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卻安靜一片。

  祈天的新帝,在福祿的攙扶下,緩緩邁步上了承乾殿前的台階,這台階一共八八六十四層,光是看著那高度,就足夠讓人頭皮發麻,但那個身穿龍袍的年輕男子,卻走的異常平穩而又緩慢。

  跪在百官之首的文丞相和沈太尉,不放心的一遍又一遍抬頭偷偷瞄著那明黃色的背影,生怕一個閃失,就讓他們所作的一切前功盡棄。

  終於,在福祿的攙扶下,那明黃色的身影,登上了最後一層的台階,可還沒等沈太尉來得及仔細端詳,自己的部下,便匆匆由遠及近的蹭過人群,蹲在了自己的身邊。

  「沈太尉,亂黨已經攻進了玄武門。」

  沈太尉皺了皺眉:「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你們提前部署好了麼?」

  來人哆嗦了一下:「屬下沒想到領頭衝進來的會是三王爺,而且三王爺口口聲聲稱,如,如今登基的新帝,新帝……」

  那屬下說到此,忽吭哧了起來,眼睛一瞄一瞄台階正上方的劉默,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沈太尉皺了皺眉:「新帝如何?」

  屬下咬了咬牙,似用了最大的決心:「三王爺說,新帝是痴傻的……」

  沈太尉的眼睛豁然睜大,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的屬下,或者說,他不敢置信的是,三王爺劉虞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就在他詫異的同時,身後響起了一陣騷亂。

  沈太尉和其他的朝中官員,同時詫異的轉身,只見在一群亂黨的擁護下,那個一向軟弱無能的三王爺劉虞,此刻身騎駿馬,在承乾殿前橫衝直撞遙遙而來,無視那些早已經舉起利刃的侍衛,仰天高呼。

  「你們還在跪拜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個此刻站在你們面前,身穿龍袍的人是個痴呆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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