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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風浪之前的喜事

2025-05-02 23:15:34 作者: 瑤澀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劉默已經不再身邊,花月滿詫異的坐起身,正要喊人進來,餘光卻忽然瞧見了後院。

  此時的後院裡陽光明媚,劉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正坐在後院的涼亭里和劉默說著什麼,劉默淡淡的臉上基本沒啥表情,劉然卻說的吐沫星子橫飛。

  福祿站在一邊靜靜地陪著,看著福祿那張被太陽曬得通紅的臉,花月滿估摸著,劉然和劉默已經在後院坐了好一會了。

  雖然不直到劉然為何會突然前來,但他來了也好,因為有他暫時陪伴在劉默的身邊,起碼她就可以放手去做她想要去做的事情了。

  而其實……

  這話只是說的好聽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沈太尉和文丞相幾乎就成了沐華宮裡的常客,也正是從他們的口中,花月滿才得知,皇后這幾日簡直是忙得很。

  一邊要帶著五國的使者在皇宮裡遊玩,一邊又要交代宮人們準備請宴的事宜,待到背地裡的時候還要勾結朝中官員謀劃催促劉默登基的事宜,簡直是忙的不亦樂乎。

  而相對於皇后的忙碌,花月滿卻一直都按兵不動,任由皇后在皇宮裡鑼鼓喧天的咋呼著。

  沈太尉和文丞相急的團團轉,花月滿卻一直都說:「不著急,不著急……」

  

  其實,她比並不是不著急,而是她在等。

  宋太醫每天的下午都會來沐華宮為劉默扎針,花月滿也曾在一邊陪著過一次,眼看著那細細的銀針將劉默紮成了一個銀耗子,她心疼的一揪一揪的,大有將宋太醫拉出去斬了的衝動。

  因為劉默在這些銀針的作用下,每次都臉色慘白,濕汗淋漓的睜開眼睛,雖然花月滿不知道劉默夢見了什麼,但她卻見不得他的難受。

  愛,果然是個讓人魔怔的東西。

  每個在等待著擅玉回來的午後,花月滿會拉著劉默一起曬著太陽,感受著這風雨欲來短暫的安逸。

  劉默的眼睛越來越黑了,黑的透亮。

  花月滿有的時候看著那雙眼睛,總是會下意識的以為劉默清醒了,也會在每一個午夜輪迴,心驚膽戰的做著噩夢。

  夢見劉默噙著一絲殘忍的笑意,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花月滿,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先殺了我女人後殺了我母后。」

  花月滿每次大汗淋漓的睜開眼睛時,當看見沉睡的自己身邊的劉默時,會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其實是最幸福的。

  因為幻想是殘酷,現實是安逸的。

  劉默還好端端的躺在她的身邊,均勻的呼吸著。

  司慕冉會時不時的派青竹過來,花月滿能拖就拖,實在拖不過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的去。

  司慕冉還是老樣子,明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不自在,但仍舊笑的溫潤,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拉著她的手,笑著和她規劃著名以後回到瑤藍的日子。

  每到此時,花月滿就特別忍不住的說:「司慕冉,你有沒有想過,劉默登基的時候祈天接受不了我,等你登基的時候,難道瑤藍就能接受我了?你和我都忘不掉,我是從瑤藍嫁到祈天的太子妃,就算再回去了也是個二手貨。」

  司慕冉毫不在意的笑:「只要我不在意就好,因為以後的祈天是我說的算。」

  好吧……

  花月滿對於這樣的答案也是充滿著無奈。

  除了司慕冉執拗的還是老樣子之外,沈晟婻亦是如此。

  每天晚上,沈晟婻就像是來報到一般,總是會拿著刺繡坐在正廳里繡啊繡的,滿滿的十根手指頭明明都已經纏繞上了紗布,可她還是不知道疼痛的繡。

  花月滿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坐在她的身邊,一邊你一口我一口的兩個人吃著同一根香蕉,一邊指著那刺繡上的某一個物種:「哎?臭娘們,你繡的這鴨子還是很好看的。」

  沈晟婻故意咬香蕉的時候咬在她的手指頭上,然後在她痛的嗷嗷亂叫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說:「這是鴛鴦。」

  花月滿心虛,又道:「啊……其實是這太陽繡的最好看。」

  「那是月亮。」

  「還是大海好看。」

  「那是湖。」

  「……」

  繡的那個人本身繡的不行,再加上看的人審美差一點,所以這樣的笑話幾乎天天都會在沐華宮的正廳里上演著。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著,眼看著離宴請就剩下兩天了,花月滿沒有把擅玉等回來,倒是把文昭和給等了過來。

  文昭和來的那天,天氣要多熱就有多熱,花月滿正在寢宮裡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中,就看見七巧屁顛顛的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做夢就是好,沒心沒肺的七巧都能有良心了。」

  花月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卻忽然就聽聞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不是您讓奴婢一直在未央宮的嗎?」

  花月滿一愣,揉了揉眼睛,只見七巧真的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多時不見,七巧變得愈發水靈了。

  「草民文昭和給太子妃請安,見過花公子……」還沒等花月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文昭和就跪在了地上。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文昭和,又看了看身邊的七巧,花月滿就覺得這事兒越來越蹊蹺了。

  「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太子妃的?」花月滿笑著。

  文昭和跪在地上,如實的回答:「是草民自己猜測的,畢竟草民在皇宮裡住的時間也不短了。」

  確實是不短了,沒有三個月也有一個月了。

  花月滿淡淡的又道:「不生氣我騙了你?」

  文昭和搖了搖頭:「草民要謝謝太子妃,若不是沒有太子妃,草民也不會有這般安逸的日子,更不會……」他說著,看了一眼七巧,「找到草民心儀的女子。」

  花月滿隨著他的目光看著七巧:「原來是看上我家的七巧了。」

  七巧趕忙跪在了地上:「娘娘若是不希望奴婢離開,奴婢願意一輩子都跟隨在娘娘的身邊。」

  一輩子?那文昭和豈不是也要跟著詛咒她一輩子?

  花月滿笑著摸了摸七巧垂低的腦袋,對著門口的福祿道:「福祿啊,傳我的意思去禮部,讓禮部挑選一個封號出來,就……郡主吧,到底是跟在我身邊的丫頭,若是虧欠了,我的心裡也過不去。」

  其實,她想給七巧要一個公主的,不過仔細的想一想,現在她這等級還不夠,而且公主這個名號太招搖,七巧的心思又太過單純,怕是招架不住,還不如郡主好,既有了身份,又不會太招搖,更不會出了宮之後讓其他人看不起。

  「娘娘……!」好端端的,不知道七巧是怎麼了,忽然就抱住了花月滿的小腿,「奴婢不嫁了,奴婢不嫁了……」

  花月滿知道,這丫頭是感動了。

  文昭和卻著急了:「七巧你別鬧,咱們不是說好了的麼,我也已經和我爹說了,你如今不嫁,我要娶誰去?」

  七巧執拗的不肯回頭看文昭和一眼,只是看著花月滿:「娘娘,奴婢真的不嫁了……」

  她和文昭和在一起,只是覺得開心,後來文昭和說是要娶她,她想著自己能一輩子這麼開心也挺好的。

  可是現在,在看著花月滿,再想想花月滿對自己的好,她就放不下了。

  花月滿氣得好笑:「文公子也別太在意,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她說不嫁哪裡使得?我剛剛連封號都已經讓人要了。」

  文昭和聽了,鬆了口氣,磕頭叩謝:「草民謝太子妃成全。」

  「哇——!」的一聲,七巧哭了。

  花月滿將七巧從地上拉了起來,仔細的擦拭著她面頰上的淚珠:「七巧啊,出宮去吧,幸福不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你,既然喜歡就要去做,不然等到幸福溜走的時候,你再反悔可真的就要哭了。」

  七巧還在哭:「可奴婢捨不得娘娘。」

  花月滿摸了摸她的面頰:「去吧,你先出宮,至於你的婚事我會督促的。」然後,不再看她,親手將她交給了文昭和。

  「帶著七巧出去吧,好好的待她,順便將你妹妹也帶出宮去吧。」

  如今文丞相上了賊船已經下不去了,文昭和和文昭儀就失去了人質的價值,況且一提起那文昭儀她的腦袋就止不住的疼,雖然她不問,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再任由那小妞待下去,整個皇宮裡太監的貞操都要不保了。

  文昭和又謝過了花月滿之後,這才拉著一步三回頭的七巧走出了沐華宮。

  花月滿站在沐華宮的門口,看著七巧遠去的身影,忽然掏出了懷裡的手帕,扔在了福祿的臉上。

  「想哭就哭吧,不然以後就哭不出來了。」

  福祿哽咽著,大鼻涕和眼淚一同往下流:「奴才其實知道,奴才給不了七巧要的東西,奴才只是……只是捨不得。」

  「誰都有捨不得的東西,但在現實面前,就算再捨不得也要舍,寧願讓一個人去幸福,也千萬別打算讓兩個人一起疼痛,因為那才是真正的自私。」

  花月滿轉過身,只見劉默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正廳里,正安靜的看著她。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邁著疾步撞進了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輕輕磕上了眼睛,淡淡呢喃:「劉默,你要幸福。」

  因為只有你幸福了,我的捨棄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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