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作死不歇氣的曹美人
2025-04-20 12:00:57
作者: 瑤澀
福祿並沒有將那小宮女的話放在心上,只當她是情急時候的口不擇言,同時他也覺得花月滿並不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丫頭出頭。
然,就在他正想動手拖著那宮女出去的時候,一直坐在軟榻上看戲的花月滿,忽然開了口:「等等。」
福祿一愣,下意識的朝著劉默看了去,卻見劉默悠然的坐在了圓凳上,自顧自的喝著茶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花月滿一甩裙子站起了身子,一步步走到了那小宮女的面前,「你說你和七巧形似姐妹,那七巧人呢?」
剛剛她在問這宮女七巧在哪的時候,這宮女便一直支支吾吾的,剛才她可以不在意,但是現在她卻不能不走心。
小宮女仿佛看見了希望,再次往花月滿的腳前爬了爬:「七巧說在未央宮裡太過無聊,所以悄悄跑去富麗苑了,太子妃放心,曹美人一定會好生接待七巧的。」
又是曹美人?
花月滿微微皺眉:「你說的那個曹美人,可是曹玥婷?」
小宮女點了點頭:「回太子妃的話,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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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她啊……
花月滿自然是不會相信七巧會覺得未央宮無聊跑出去玩了之類的話,不過話說那曹玥婷還真是小心眼玩的地道。
先是在泰和殿和太子蕭套近乎,後又找宮女在她的寢宮唱這麼一出,真可謂是全面發展,兩不耽誤啊!
再看看這跪在她面前的宮女,雖心驚膽戰卻賊眉鼠眼,想來應該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七巧拐走了,然後她守在這裡等待時機。
高啊,真高!
這小套路玩的有意思。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從門口快步走了進來,眨眼之間便是站定在了劉默的身邊,不過是耳語了幾句,原本悠哉品茶的劉默放下了茶杯,緩緩站起了身。
他走到了花月滿的身邊,聲音雖輕卻寵溺可見:「你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我陪著你去找你身邊的那個宮女。」
花月滿笑著搖了搖頭:「殺雞怎麼能用宰牛刀?你去忙你的,我自有分寸。」
曹玥婷如此的折騰,不過就是想要見劉默罷了,雖然她知道劉默出馬,曹玥婷一定不敢耍賴的能把七巧交出來。
但若是當真如此的話,她豈不是也就算是滿足了曹玥婷的心愿?賠本的買賣她花月滿可是從來都沒做過,所以她寧願繞點彎路也絕對不會把劉默送到曹玥婷的面前。
劉默微微皺眉:「曹玥婷家世背景雄厚,若是硬碰硬,你未必是她的對手。」
花月滿幽幽一嘆:「雖然被人瞧不起很不舒服,但我的分量我還是掂量的很清楚,放心吧,我有我的辦法,不過……」
她說著,瞄了一眼一身黑衣的擅玉:「借個人用用?」
劉默知道她雖么蛾子一大堆,但辦事也並不是沒有分寸,點了點頭,留下了擅玉,一個人出了未央宮。
福祿見劉默離開了,欠了個身子轉身欲行,卻聽花月滿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福公公請留步,如今外面風和日麗,不知可否小敘一下?」
福祿一個激靈,看了看外面的月黑風高,冷汗就流了下來,回身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太子妃您有話不妨直說……」
花月滿笑的陰測測,上前幾步將福祿給拉了回來:「這事其實特別好理解……」
祈天皇宮,富麗宮。
燭光晃動的屋子裡,幾個年輕的宮女正圍站在繡著百合花的地毯上,七巧衣衫不整的趴在中間,裸露出來的肩膀和後背,在寒冷之中凍得發青。
曹玥婷雙腿交迭的靠坐在軟榻上,一邊把玩著自己白皙的五指,一邊悠悠發笑:「若是你肯乖乖配合我,又怎麼會吃這麼多的苦頭?如今好了,知道疼了?」
她說著,緩緩俯下了身子,目含冷笑的朝著七巧看了去:「說吧,太子爺究竟喜歡那個和親的野女人哪點?那個野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噁心的手段,才能讓太子爺夜夜留宿。」
七巧順著聲音揚起面頰,哭到紅腫的眼睛已無法全部睜開,輕輕動了動唇,原本清脆的聲音已經全部沙啞:「奴婢不知道。」
這事,別說她真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會說。
她承認她又缺心眼了,輕信了自以為應該是朋友的明美,被騙到這裡之後吃的苦頭她認了,誰叫她自己沒有看清楚人?
但對於她家娘娘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和別人說,哪怕是打死她!
曹玥婷的耐心本就不多,如今見七巧這般的死鴨子嘴硬,當即沒了耐心,上前一步拉住了七巧的頭髮猛地往地上一扯。
眼看著七巧痛苦的摔倒在地上,她又對著那些手拿銀針的宮女呵斥:「給我扎!繼續扎!」
宮裡的私刑尤其常見,特別是這種用銀針扎肉的把戲,更是各宮妃嬪的最愛,因為銀針所扎之處傷口細微根本讓人察覺不到,就算是驗傷的話也驗不出來任何。
而被扎的人,卻會疼痛難當小一個月,無論是洗澡還是出汗,均會刺痛的有苦說不出。
宮女們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再加上她們眼紅七巧命好跟了太子爺極其重視的太子妃,紛紛狠命的拿著銀針往七巧的各處軟肉上扎。
無論是腋下,頸窩還是大腿內側,均是逃不出她們的銀針。
宮女們手下不留情,曹玥婷看著也解氣,倒是跟隨曹玥婷一起進宮的婢女,看得有些後怕。
「小姐,若是太子妃來要人……」
曹玥婷哼哼一笑:「誰說人在我這裡,就一定在我這裡?她就算是太子妃又如何?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再說了,她來要我就一定要給麼?宮裡這麼大,保不准她的丫頭野去哪裡了,畢竟什麼主子什麼奴才。」
婢女點了點頭,可想了想又道:「萬一要是太子爺……」
曹玥婷既敢鬧,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打算,她伸手再次拉住七巧的頭髮,強迫七巧揚起面頰,看著那哭腫了的眼睛,抿唇輕笑。
「哎呦,你說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就是嬌生慣養,我不過是留她在這裡做客,她可倒好,不但是不領情,還又哭又鬧的不讓人安生,不過我是個大度的人,從不和一個奴才斤斤計較,不信你瞧瞧,她這細皮嫩肉的哪裡能看得見傷口?」
曹玥婷身邊的婢女和那些手拿著銀針的宮女,已經明白了曹玥婷的用意,紛紛跟著輕笑出聲。
「曹美人果然是冰雪聰明,如此一來的話,就是太子爺也挑不出您的毛病。」
「那是,那個聯婚的野郡主哪裡是咱們曹美人的對手?話說我曾經聽說,那野郡主在來之前就已經被許配了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個乾淨的。」
「都許配人了還乾淨什麼?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能將太子爺夜夜留宿在未央宮裡。」
曹玥婷幽幽笑的既幽怨又憎恨:「還能是什麼手段?既然是個風流坯子,自然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不要臉手段唄!」
「對,還是曹美人一語擊中。」
「哈哈哈……可不是。」
在所有人的啼笑之中,七巧猛地揚起了面頰,瘋了似的朝著那些宮女撲了去:「你們想怎麼打我都可以,但你們不能污衊我家的娘娘!我家的娘娘好著呢!」
曹玥婷一把拉住了七巧的頭髮:「你還來勁兒了?能幫著一個下流貨說話,看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個好東西!」
她說著,拉著七巧的頭髮,往宮女們中間的地上一推:「扎!繼續給我扎!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皮子硬,還是針尖硬!」
七巧雖跟在花月滿身邊的時間很長了,但她卻始終沒有花月滿身上的那一股彪勁,再加上如今這麼多人打她自己,她就是三頭六臂也根本不是對手。
曹玥婷在一邊看著舒心,似乎將自己這段時間受到的冷落,盡數都在七巧的身上找了回來,幽幽一笑,正打算喚身邊的婢女給自己揉揉肩膀,卻見一道黑影快速的從窗外閃了過去。
曹玥婷一愣,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正想抽回目光,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原本古色古香的窗欞,霎時間一分為二的落在了地上。
「咣當——!」一聲,窗欞砸在地上發出了重響,惹得屋子裡的人這下全都看了個清楚。
而透過破碎的窗欞,那個蒙著面得黑衣人就靜靜的站在窗外,一雙鷹眼直勾勾的掃過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看得人心尖發毛。
「刺,刺客——!」
不知道是誰先喊出聲的,反正隨著這一嗓子喊出來,屋子裡便是亂了套,那些宮女們紛紛爭先恐後的朝著寢宮外跑了去。
曹玥婷見屋子裡的人亂了套,也是慌了,在婢女的攙扶下,跟著那些宮女擠出了門檻,一起朝著院子裡跑了去。
然,原本應該漆黑的院子,此刻卻站滿了人,侍衛們舉著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半邊的天。
這,這是……
曹玥婷和其他宮女紛紛愣在了原地。
花月滿在她們的目瞪口呆之中,從侍衛的中間走了出來,瞧著那一個個驚慌失措的面頰,笑的好看:「哎呦喂,曹美人不但相貌出眾,辦事更是不拘一格,如此大半夜的不睡覺……可是在帶著富麗苑的宮女們鍛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