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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病貓也是懂得反抗的

2025-04-20 12:00:37 作者: 瑤澀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泰和殿瞬間鴉雀無聲。

  那些本就輕視於花月滿的大臣們,此刻更是唇角掛著譏笑。

  

  在他們看來,花月滿長得並沒有多好看,身份和家世也並不出奇,嫁到祈天來聯婚那是攀上了祈天,可如今就這麼一個根本不值得讓人正眼瞧得小芝麻,竟又惹來了羅曼太子蕭的注視……

  當然,他們自然是不會質疑太子蕭的眼光,他們只會譏嘲花月滿的狐狸精手段。

  大臣們是譏諷的,但那些圍繞在太子蕭身邊的美人們卻已經不能用譏諷來形容了,如果說她們以前是怨恨花月滿的,那麼現在她們就是憎恨了。

  在她們看來,就是花月滿用了手段,才會讓劉默對她們不屑一顧,而她們好不容易等來了太子蕭,希望可以被太子蕭賞識帶走,以至於不落得個攆出宮的下場,誰想這花月滿竟又來插足。

  花月滿現在可謂是冰火兩重天,一邊被大臣們的譏諷烤著,一邊被美人們的憎恨凍著。

  太子蕭目中含笑,似根本就不曾發現此刻大殿的氣氛有多詭異一般。

  皇后洞悉的目光在花月滿和太子蕭兩個人之間來回穿梭著,似在觀察,在揣摩什麼。

  「嘎嘣……」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大殿之中,顯得很是清晰。

  所有人均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劉默黑眸暗沉,薄唇輕挑似笑非笑,青花瓷的茶杯在他骨節分明的五指下碎裂成沫。

  大殿之中的百官見此均是噤聲不言,原本那些圍繞在太子蕭身邊的美人們早已嚇得惶恐跪地,一時間氣氛更顯緊張。

  「太子……」皇后朝著劉默輕輕側身,幾不可聞的出聲提醒。

  劉默卻像是聞所未聞一般,薄唇上揚,明明是在笑著,但那一雙陰測測的黑眸卻捲起一波又一波深不可測的滔天巨浪。

  太子蕭面色淡然,面對劉默的凝視無辜聳肩。

  此情此景,花月滿看在眼裡,明在心間,她知道,劉默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能說話。

  就連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皇后見了羅曼太子蕭都要極盡禮讓,處處客氣,足以看出祈天對於羅曼的重視。

  如今,這太子蕭將她推於風口浪尖,可能對於劉默來說可能是一種挑釁,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羅曼是個亂,倫的國家,搶人家媳婦拐人家姊妹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花月滿再次朝著劉默看了去,明了的心有點酸也有點涼,原來強大如斯的劉默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哎……何時禍水都不分長相了呢?」驀地,身邊的劉虞自唉一嘆,「世道真是亂了……嗚……」

  話還沒說完,一個桂花糕便塞進了口,劉虞噎的一哽,側眸而看,只見花月滿一邊拍著手指間的糕點屑,一邊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花月滿帶著柔柔的笑意,一步一搖的站定在了太子蕭的面前,轉手舉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端在胸前。

  「沒想到羅曼太子蕭竟如此賞識臣妾,臣妾真是感激在心,這杯酒,臣妾敬羅曼太子蕭。」

  不得不說,花月滿的舉動引得滿場譁然,畢竟誰都能看得出劉默如此是為了什麼,可如今這花月滿竟主動向太子蕭敬酒,這不是打劉默的臉麼?

  才剛那些屏住呼吸的官員們,無不是露出了輕蔑的神色,就連跪在地上的那些個美人們,也都是鄙夷的悄悄勾唇。

  花月滿並不在乎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譏諷和鄙夷,腰杆筆直的站在原地,見太子蕭遲遲不動,不禁笑著又道:「怎麼?太子蕭可是畏酒?」

  太子蕭似乎也沒想到花月滿會主動與他提酒,微微側眸朝著劉默掃了一眼之後,這才舉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淡笑依舊。

  「祈天太子妃說笑了,就算是畏酒,有佳人相敬,這酒也還是要喝的。」

  花月滿微微揚眉:「羅曼太子蕭果然豪爽,那臣妾就先干為敬了。」說著,揚起面頰。

  太子蕭自然是不能落後,隨著花月滿放下酒杯的同時,也同樣喝盡了杯中酒,然,還沒等他放下空杯子,便見花月滿再次舉起了斟滿酒的酒杯。

  太子蕭微微一愣:「這是……」

  花月滿淡笑又道:「這第二杯酒,是臣妾代太子敬太子蕭的,太子不善飲酒,卻不能怠慢了遠道而來的太子蕭,太子蕭請,臣妾先干為敬。」

  太子蕭眼看著花月滿再次仰頭,雖覺得這酒喝得有些急躁了,但卻也不能不喝,畢竟不能被一個女人比了下去。

  然,就在他第二杯酒下肚,正要放下杯子的時候,卻再次被花月滿擋了下來。

  「這第三杯酒,是臣妾代替皇后娘娘敬太子蕭……」

  「……」

  「這第四杯酒,是臣妾代三王敬太子蕭……」

  「……」

  「這第五杯……」

  「第六杯……」

  一番的敬酒下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太子蕭手中的酒杯就根本沒放下過,花月滿是將祈天她所有能想到的皇親國戚都拿出來說了個遍,就差連那些已故立排位的列祖列宗都念叨出來了。

  「這最後一杯,是臣妾謝謝太子蕭的賞識。」花月滿說著,又揚起了面頰。

  太子蕭到了這個時候,已然察覺出來花月滿是在故意灌他的酒了,可就算他察覺出來也晚了,如今的他腳下有些發虛,眼前有些發暈,眼看著花月滿又喝盡了杯中酒,雖心知暈眩,卻還是咬牙端起了酒杯。

  花月滿其實這個時候也沒比他好多少,不過心裡有鬼的她,為了保持著自己最後一絲的清醒,一直拼命的咬著自己的舌尖。

  她用眼睛悄悄的瞄著,隨著太子蕭仰起了面頰,她猛地卯足力氣朝著太子蕭的方向倒了下去,以至於太子蕭剛剛落下酒杯,便是瞧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要是平常,太子蕭定是能夠躲開的,但是眼下……

  「砰——!」的一聲悶響,花月滿的額頭重重磕在了他的眼眶上,他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晃,緊接著,整個人朝著光潔的地面仰了去。

  「哎呦!羅曼太子殿下——!」

  「趕緊來人啊——!」

  花月滿本就沒安什麼好心眼,如今見太子蕭摔在了地上,自是不肯罷休,一把推開那些蜂擁而來的小太監們,岔開雙腿就要往太子蕭的肚子上踩。

  哪知,就在她剛剛抬起腳的同時,腰身便是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攬住,隨著她的面頰撞進了一具溫熱的胸膛之中,劉默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在了耳畔:「再鬧下去你自己收場。」

  靠之……

  花月滿無奈的撇嘴,鬆軟了身上的力道癱在了劉默的懷裡,任由劉默將她打橫抱起。

  「母后息怒,太子妃不勝酒力,二臣先行送太子妃回未央宮。」

  說實話,這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皇后雖然覺得有些失禮,但心裡還是很舒服的,畢竟吃虧的那個太子蕭,她一直也不怎麼喜歡。

  只是……

  面對幫祈天出氣的花月滿,她自然是說不出來誇獎的話,所以只是無奈的揮了揮手:「去吧。」便趕緊繼續招呼太監們,伺候已經被喝多了砸懵了的太子蕭。

  泰和殿外墨空暗沉,與鋪蓋在地面上的白雪皚皚相互輝映,雖北風已停,但清新的空氣仍舊夾雜著乾燥的寒冷。

  原本也有些迷糊的花月滿,被冷得有些醒了酒,下意識的朝著劉默的懷裡窩了又窩。

  然,也不知道劉默是有心還是無意,每次當花月滿往他懷裡靠的時候,他便將抱著她的手臂往外伸展幾分。

  以至於花月滿費了半天的力氣,仍舊沒感受到他胸口處的半分溫暖。

  花月滿酒壯慫人膽,用力敲了敲他結實的胸膛:「劉默,你至於麼?沒聽說過互相取暖?」

  劉默像是根本就不曾聽見她的話一般,仍舊自顧自的在寂靜無人的宮道上走著。

  花月滿冷得又是一抖,不甘心的墨跡:「那太子蕭就是一欠揍的貨,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真當我是吃素的了。」

  「雖然不知道宮逸蕭為何獨對你另眼相看,不過……他雖驕傲自負,但一向爭強好勝。」驀地,劉默輕輕開了口,話語之中沒有一絲溫度,「你如此戲弄他,只會讓他對你愈發的是勢在必得。」

  花月滿被冷得一個激靈,這下徹底醒酒了:「我沒戲弄他,我只是……只是想找一個離開的藉口而已,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他一味的將我往風口浪尖上推,若是不裝醉又怎能脫身?」

  劉默冷冷一瞥她滿臉的自欺欺人,忽而勾唇一笑:「晚了。」

  花月滿一愣,還沒明白這晚了是什麼意思,便是忽然感覺身子被劉默悠得飛了起來,隨著福祿打開了車門,她毫無防備的重重摔在了馬車裡。

  「嗷——!」花月滿疼的直接彈了起來。

  劉默視而不見,自顧自的上了馬車之後便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隨著馬車緩緩駛動,朦朧的月色透出烏雲,照耀在他的俊顏上盡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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