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戲園子裡的神秘客人
2025-04-07 22:50:34
作者: 瑤澀
北風呼呼的吹,小花園裡的氣氛充斥著詭異。
七巧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梅姑娘杏眼圓瞪,呆若木雞。
花月滿顯然也是被劈的不輕,忽然覺得頭更疼,身更酸,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送你回去。」桂白拉著花月滿就走。
被桂白一路拉著出了小花園的花月滿,從始至終都不敢去看梅姑娘的表情,只一味的盯著桂白清瘦的後背,恨不得將這廝戳出倆窟窿眼。
我說桂白少爺,您就算不喜歡梅姑娘,也犯不著拿我說事吧?您是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了,可您想過我的死活麼?
梅姑娘那可是我的頂頭老闆,您還真是砸我飯碗連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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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空,終是下起了初雪,白絨絨的雪花紛紛揚揚,似飄如飛。
木樓上,正給雪橋梳頭的一個小婢女,瞧見了桂白和花月滿,羨慕的輕呢:「小滿子還真是好福氣,才來了多久,便是圈住了桂白少爺的心。」
雪橋聽聞,微微側眸,靜靜的看著桂白和花月滿握在一起的手,柳眉緊皺:「瞎說什麼?桂白不過是和她玩玩罷了,桂白的心性那麼高,怎麼會看上一個奴才!」
小婢女從沒見過一向溫柔,對著誰都微笑的雪橋露出如此陰冷的表情,當即嚇得掉了手裡的木梳。
雪橋不再搭理那小婢女,盯著桂白堅定離去的身影,抿緊了櫻唇,餘光,忽見幾輛馬車緩緩停在了戲園子的門口,雪橋一愣,但見看門的小廝已面帶急色的朝著小花園跑了去。
很快,梅姑娘便是一邊攏著鬢髮,一邊隨著小廝匆匆朝著門口走了去。
雪橋狐疑的皺了皺眉,有些想不明白。
來戲園子裡聽戲的人有很多,基本上都是有銀子有背景的,梅姑娘心氣高的要命,基本都不會主動出去相迎。
只是如今……
瞧著梅姑娘那行色匆匆的樣子,雪橋不免更加好奇,究竟是誰,能讓梅姑娘這般殷勤?
初雪越下越大,才剛的棉絮小雪,轉眼之間已變成了鵝毛大雪。
戲園子門口。
先行走下馬車的夏侯淳從車夫的手中接過了油紙傘,親自撐起,隨著最後走下馬車的男子站穩在了地面的同時,將手臂微微舉高,擋住了紛紛揚揚大雪的同時,也遮住了男子的鼻樑之上的所有容貌。
早就接到了消息的梅姑娘,趕忙邁出了門檻,笑臉相迎很是恭敬:「夏侯丞相。」緩緩抬頭,在看見夏侯淳舉著傘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究竟是誰,又何德何能,能讓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親自撐傘的伺候著?
不過狐疑是狐疑,梅姑娘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眼看著所有人都走了下來,趕緊收斂起自己的心思,迎著所有人進了門。
木樓上,雪橋見走進門得幾名男子雖穿戴不俗,但有幾個也是自己的常客,不免失去了興致,轉身正想進屋,卻見原本行走的幾個人,忽然緩緩的停了下來。
那原本被油紙傘遮住容貌的男子,像是看見了什麼,獨自往前走了幾步,也正是他的前行,還露出了原本讓他高大身軀遮住的夏侯淳。
雪橋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才剛那恭敬撐傘的人,竟是當今的夏侯丞相。
這……
再次轉眼朝著那已然走出油紙傘的男子看了去,僅是一眼,雪橋便是怔愣住了雙眸。
一攏青衣,暗紋闊袖,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順著脖領隨著身形蜿蜒而下,一件雪白的貂裘罩於雙肩,與垂腰的墨黑長髮相互輝映。
此時那男子,正微微揚起面頰,不知想什麼想的出神,剔透的眸,總是有一股淡淡的眷戀忽隱忽現。
雪橋從小到大見過的男子無數,卻從未曾見過如此俊朗的男子,與眾人站在一起的他就好像是瓦片上的明珠,似乎這種人生來就是為了讓人矚目的。
面頰泛起了微紅,心跳開始不斷的加速,哪怕是冷風吹襲,她也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
夏侯淳不知那男子忽然駐足是為何,上前一步,小聲詢問:「可是有哪裡不對?」
男子回神,輕輕搖了搖頭:「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夏侯淳愣了愣,吸了吸鼻子,除了冷之外,什麼都沒聞出來。
梅姑娘一邊感慨於這男子的精緻相貌,一邊也是四下的聞了聞,忽見雪橋站在木樓上,趕緊招呼過了身邊的小廝耳語了幾句。
小廝點了點頭,隨著梅姑娘一邊招呼著夏侯淳等人進了迴廊,一邊匆匆的上了樓梯,氣喘吁吁的站在了雪橋的面前。
「雪橋姑娘,梅姑娘讓您收拾得精緻些下去唱個曲。」
雪橋聽了這話,雖並不意外,但也是喜從心起,含著忍不住的笑意轉身進了屋子,吩咐著婢女以最快的速度裝扮自己。
她看得出來,那男子雖然穿戴的十分素雅,但若是仔細瞧,均是能夠看出裡面的暗繡紋路,那樣的料子別說是螟蛉沒有,就是在附近的幾國也是少見,她曾今聽聞一位貴客說起,那種料子是上好的天蠶絲,冬暖夏涼,千金難求。
是誰說過,有錢的人不見得懂得含蓄,但權力至上的人一定善於內斂。
所以她敢肯定,那男子一定非富即貴。
「快一些,將柜子里那套裙衫給我拿出來。」
「是,雪橋姑娘。」
忙忙活活了一刻鐘的時間,盛裝打扮的雪橋站在銅鏡前,看著那鏡子裡的自己,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一身的淡紫色羅裙將她襯托的身材纖細,蠻腰贏弱,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出了門口,朝著樓下翩翩走去。
樓下的雅間裡,時不時傳出女子的輕哼淺唱,亦或是談笑之聲,襯著外面紛紛揚揚的白雪,雖不似品茶一般幽雅,倒也是顯得格格有調。
雪橋知道,園子裡那些還稱不上小花旦的年輕女子們,已是被梅姑娘喚了過來,正在熱著場子,不讓屋子裡冷清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雪橋在站定到門口的時候,並沒有馬上敲響房門,而是先捋順了自己的呼吸,後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裝,這才伸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定是雪橋來了。」
屋子裡,響起了梅姑娘的聲音,隨著房門打開,梅姑娘見著如此精緻的雪橋,先是一愣,隨後滿意的抿了抿唇,拉著雪橋進了屋子。
此時的雪橋,已經算得上是這裡的當家花旦了,無論是穿戴打扮,還是言談舉止,均是要比其他的女子都高上一等,再加上她原本就生了一張閉月羞花的臉,以至於從她一進門開始,那些原本已經在屋子裡的年輕女子們,便是失去了顏色。
「夏侯丞相,雪橋到了。」梅姑娘拉著雪橋走到了桌邊,笑著往前推了推雪橋。
夏侯淳掃了一眼雪橋,點了點頭,隨後側眸對著身邊的男子輕聲道:「這位就是戲園子裡的當家花旦,不知可是和您的眼緣?」
一直自顧自品茶的男子,忽而頓住了舉起來的手臂,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微微轉眸,一雙狹長的眼,便是落在了雪橋的身上。
雪橋被看得當即紅了面頰,帶著幾分羞澀的垂下了半分眼眸,緩緩開口,聲音軟的能擠出水來:「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男子並不曾回答她的話,隨著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便是已經收回了目光。
這樣的舉動,是雪橋所詫異的,因為這男子是第一個見了她之後,沒有露出驚艷目光的人。
夏侯淳對著雪橋悄悄示意了一下男子身邊的空位:「坐吧。」
雪橋點了點頭,乖順的坐在了男子的身邊,一邊沒話找話的閒聊著,一邊伺候著男子茶水點心。
她從始至終都是小心翼翼的,說出口的每一個字,也都是提前在心裡過一遍,可饒是如此,身邊的男子卻一直不曾回答她一句,哪怕是一個字。
這樣的冷落,雪橋心裡是不舒服的,坐在對面幾個年輕男子,都是夏侯淳手下的官員,因為常來,也算是和雪橋比較熟,如今見雪橋這下不來台的樣子,不禁有些憐香惜玉。
「這梅姑娘果然偏心,只讓雪橋自己坐在這裡,和著是特意冷落我們幾人不是?」
梅姑娘笑的頗有幾分尷尬,因為在戲園子裡,稱不上花旦的戲子,是無法和客人同坐的,除非是客人點名找,不然就算是她們來了,也只能站在一邊排隊等著唱曲。
雖這戲園子裡的小花旦不少,但梅姑娘眼睛多尖,一下便是瞧出了那坐在夏侯淳身邊的男子身份尊貴,她是怕將那些還很青澀的小花旦找來,倒是畫蛇添足。
雪橋聽了這話,媚眼一轉,忽然就笑了:「幾位大人又何必難為梅姑娘?不過戲園子裡倒還真真來了一張新面孔,若是別人啊,恐怕沒這個福氣,但幾位大人的面子,梅姑娘肯定是要賣的。」
梅姑娘一愣,不明白雪橋這話里話外說的是誰。
那些原本就是給雪橋找台階下的官員們,自是捧場:「既是雪橋姑娘推薦的,這人就一定差不了,梅姑娘,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梅姑娘眉心擰了個疙瘩,訕笑的看著雪橋,琢磨不透雪橋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雪橋微微揚起面頰,抿唇一笑:「才剛我還見她被桂白拉走辦事去了,怎麼這麼一會的功夫,梅姑娘便是想不起來了?」
梅姑娘又是一愣,但是這一次,她終是知道雪橋指的那個人是誰了。
小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