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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七巧的心思你別猜

2025-04-06 19:27:48 作者: 瑤澀

  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滿天星輝。

  客棧附近的樹梢上,擅玉平靜的斜靠而坐,三兩口解決掉手裡的饅頭,算是填了飢餓,再次抱起了手中的長劍,一雙似鷹的雙目,銳利的觀察著四周。

  

  對於他來說,食物不過是用來填飽肚子的而已,不分好壞不分冷熱,主要是能吃飽就可以。

  有的時候,劉默為了照顧他的身體,會在一個人用膳的時候,招呼他一起,而剩下的大多數,他便是均以饅頭果腹。

  他的師傅曾經告訴過他,無色無味的饅頭和影衛一樣,是最為擅長躲避敵人尋找的食物,他深深的記下,並時刻履行著。

  所以別問他愛不愛吃,因為他也不知道,只是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而已……

  「窸窸窣窣……」

  輕微的細響在身下的樹幹上響起,擅玉猛地高度警惕了起來,幾乎是連看都沒看,便是直接抽出了長劍,朝著聲音的來源揮了下去。

  爬樹爬到一半的七巧,嚇得當即大叫:「擅影衛!」

  只是這一聲,即將劈在她臉上的寒光猛地停頓,隨著樹幹上的擅玉將劍收回了劍鞘之中,四周再次陷入了靜謐的安靜,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錯覺而已。

  七巧小臉嚇得慘白,緩了緩差點沒跳出嗓子眼的心臟,繼續朝著上方的樹幹攀爬了起來。

  擅玉靜靜的坐在樹梢上,像是完全忽視掉了七巧的存在一般,不管不問。

  終於,七巧爬上了擅玉所在的樹梢,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將胳膊上挎著的食籃遞了過去。

  擅玉未動,只是看了看了那食籃,便抽回了目光。

  單純的七巧並不知道這是啥意思,撞了撞膽子,終是怯生生的開了口:「擅影衛,這是我給你送來的飯菜,你一天都沒吃飯了,剛剛只是拿走了兩個饅頭,這樣下去你的身體……」

  「不用了。」沒等七巧把話說完,擅玉便是開了口,淡漠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七巧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所以她只是尷尬的一愣,便再次將食籃推了過去:「我好不容易拿上來的,擅影衛就吃一些吧。」

  擅玉這次乾脆連話都不說了,直接靠在樹梢上閉起了眼睛。

  七巧饒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也沒想到會是如此,訕訕的等了半天,見人家也不動,索性自己打開了食籃。

  菜的香味瞬間散開,可緊是一瞬,擅玉便猛地伸出了手臂,從七巧面前端起那食籃的同時,朝著地面上扔了下去。

  七巧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聽著那摔在地上的食籃里,那些碟子盤子發出的碎響,她簡直是不敢置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擅玉在七巧受傷的注視中,不但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反倒是下了逐客令:「下去。」

  如果說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七巧要是還能完全沒事的站在他的面前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咬了咬唇,含著眼中即將掉落下的淚珠,轉身朝著樹下爬了去。

  她承認她確實是喜歡他,她也知道他性子冷,不太容易接觸,今日的靠近,她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可最後卻……

  腳下猛地一滑,整個人朝著樹下甩了去,七巧嚇得當即大喊出聲:「啊——」

  樹梢上的擅玉只是眉心一皺,便迅速舒展而開,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繼續靜靜的看著四周。

  剛巧和劉默走回來的花月滿,瞧著從樹上落下來的七巧,想也沒想的直接沖了過去。

  劉默本是不想出手,可見花月滿是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承載著掉下來的七巧,長沒微微蹙起,一個閃身站定在了樹下,一手將花月滿拎走,一手抓住了七巧的後衣領。

  余驚未消的花月滿,眼看著雙腿發軟,隨著劉默鬆手而坐在地上的七巧,趕忙蹲下了身子:「七巧你有沒有怎麼樣?可是磕碰到哪裡了?」

  七巧連驚帶嚇的目光有些呆,再加上原本的心傷,還沒等開口說話,眼淚便是落了下來。

  花月滿如此一看更是著急了,放下懷裡的小狐狼,親自檢查起了七巧的四肢。

  「傷到哪裡了,你倒是說話啊?」

  「嗚嗚嗚……嗚嗚嗚……」

  「難道是磕著腦子了?」花月滿說著,當即舉起了三根手指,「七巧你先別哭了,告訴我,這是幾?」

  七巧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如今見花月滿如此擔憂自己,原本的哭聲不但是沒有止住,反而是更大了。

  原本在樹梢擅玉見到底是驚動了劉默,本事不關己的他,一個閃身的落在了劉默的面前。

  「主子。」

  劉默淡淡的掃了一眼漠然的擅玉,又看了看那扣在地面上的湯湯菜菜,再瞧著坐在地上大哭的七巧,心裡已經瞭然了。

  花月滿並不知道擅玉也在,想著剛剛擅玉是從樹梢上落下來的,不禁一個怒從心起,起身走到擅玉面前的同時,揚起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驚飛了在附近棲息著的鳥兒。

  擅玉平靜的面頰當即被抽紅,不過他冷漠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波動。

  劉默知道花月滿這氣是從何而來,也是懶得攪合一灘渾水,轉身先行走進了客棧。

  才剛還在大哭的七巧,登時被花月滿這一巴掌抽的沒了聲音,像是抽在了她自己的臉上一般,她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拉住了花月滿的袖子。

  「娘娘……」

  花月滿不理會七巧,只是直直的看著擅玉:「你可知道七巧剛剛差點沒摔死?」

  擅玉平靜的回答:「這個高度摔不死人。」

  花月滿氣得恨不得再抽他一巴掌:「就因為摔不死,所以你見死不救?」

  「既然摔不死,又為何要救?」

  「你……」

  「太子妃若是再無事,屬下便告退了。」

  擅玉話是這麼說,可卻根本不再繼續等待著花月滿開口,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他一個腳尖點地的已經再次躍上了樹梢。

  「你給我下來!」

  花月滿氣得原地跺腳,這人怎麼可以冷漠到如此的地步?

  「娘娘,算了,奴婢這不是沒事嗎?」七巧拉著花月滿往客棧裡面走,還不停的扯出違心的笑容,「天色不早了,明兒還要上路,娘娘早些休息吧。」

  花月滿順手不忘提起小狐狼,驚訝的看著七巧:「你這是在胳膊肘往外拐?」

  剛剛將劉默恭送到房間裡的福祿,打著哈氣往樓下走著,冷不丁聽見花月滿這滿是怒氣的大嗓門子,嚇得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

  瞧著氣紅了臉的花月滿,在七巧的拉扯下走了進來,忍著心裡的余驚,趕緊跑下樓問安。

  「太子妃安好。」

  「好?好個毛線球?我現在這樣哪裡好了?」花月滿氣不順的嚷嚷,「你睡覺睡的眼珠子都不好使了?」

  福祿被罵的連聲都不敢再吱,眼看著花月滿被七巧拉上了樓,迷迷糊糊的撓了撓頭。

  他不就是問個安嗎?惹著誰了這是……

  七巧忍著眼裡的心疼,拼命搖頭:「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娘娘晚睡對身子不好,況且為了奴婢的事情,讓娘娘生了這麼大的氣,奴婢也是心疼,奴婢知道娘娘關心奴婢,為奴婢好……」

  在七巧接二連三的好話攻擊下,花月滿總算是平息了些許,雖胸口還在不斷的起伏著,但明顯氣色緩和了不少。

  「娘娘消氣了?」七巧打開房門,將花月滿攙扶進了屋子。

  「消是消了不少。」花月滿狐疑的眨了眨眼睛,「可我怎麼還是覺得聞出了一股子吃裡爬外的味道?」

  七巧知道花月滿觀察人心特別的細緻入微,曾經不過是一眼,便是看出了蘇纓絡的表里不一,本就不擅長說謊的她,哪裡還敢多呆?又敷衍了幾句之後,匆匆跪安走出了屋子。

  花月滿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會,仍舊想不通的喃喃自語:「這丫頭今天怎麼怪怪的?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

  「花月滿,你不光對於自己的事情遲鈍,對於別人的事情也是相當遲鈍,既然情商低,就別去想,浪費精力不說,關鍵是你也想不明白。」

  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花月滿猛地回頭,正要憤憤不平的反駁:情商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就低了?卻在看見劉默那一剎那,忘記了原本想要說的所有話。

  此時早已換上了家居長衫的劉默,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一手支撐著面頰,一手拿著書卷,松松垮垮的覆在身上,健壯的胸膛和精緻的鎖骨在衣衫下忽隱忽現,沒有了盤扣束縛的長髮,黑漆漆的鋪滿了軟榻。

  這……

  花月滿乾巴巴的咽了咽口水,原來陰如鬼畜般的劉默,也有如此銷魂的時候啊。

  靠在軟榻上看著書卷的劉默,輕輕撇了她一眼:「若是看夠了,就去洗漱,明日要起早上路。」

  花月滿喉嚨有些發乾,直勾勾的眼睛裡,掛起了一絲討好的笑:「我就是想問問,太子爺怎麼會在我的屋子裡?」

  劉默面對她這完全沒有營養性的問題,索性連看都不再看她:「我最後再說一次,人多口雜,若是不同吃同住,難免會惹人耳目。」

  好吧……

  知道自己從沒有當人妻自覺的花月滿,灰溜溜的跑去一邊洗漱了。

  客棧的走廊里。

  七巧靠在牆壁上,原本看著窗外靜靜的月亮眼,怎麼都控制不住的往旁邊的樹梢掃著,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明明知道無法靠近,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要繼續嘗試。

  福祿不知道什麼時候有走上了二樓,默默站在樓口處看著滿眼期盼望著窗外的七巧,忽然覺得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疼得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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