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越挫越勇的吃翔精神
2025-04-04 23:28:43
作者: 瑤澀
燭火籠罩的營帳里,花月滿坐在床榻上嚎啕大哭,觸目慟心,似乎要把她在祈天所受的全部委屈,一股腦的都傾瀉出來才肯罷休似的。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個陰人戳到心裡最為柔軟的地方。
還記她大婚時,蘇小妖落水,她口沫橫飛的和他解釋,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層,他仍舊一笑置之的關她禁足。
可是現在,不同的場景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卻坐在她的面前,字字清晰的說著他相信她。
面前的這個男人,算計她,報復她,不計一切代價的欺詐她,放佛他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無限制的對她施虐。
透過淚水,她真的看不清楚他那一雙黑無永晝的眼,透出的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劉默俊朗的面頰透著些許的無奈,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語氣淡淡:「花月滿,你非要哭的這麼撕心裂肺才會過癮?非要把狼嚎來才肯罷休嗎?」
花月滿的面頰貼在他那像是鐵板一樣的胸膛上,一邊往他的胸襟上蹭著鼻涕眼淚,一邊呲牙咧嘴的道:「劉默,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幫你擋桃花煞了?」
如果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是沒安好心,那麼劉默對她展露出溫柔,就肯定就是非奸即盜。
劉默鬆弛的全身猛地繃緊,他有些僵硬的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垂眸看著她那仍舊滿眼防備的樣子,聲音終是冷了下來。
「花月滿,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她揚起面頰又道:「太子爺,咱倆打個商量吧?」
劉默並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像是她這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著,這叫什麼?來的迅猛走的迅速?
瞧著她那在淚水洗刷下,明明清澈如雨後晴空一般,此刻卻閃爍著狡黠的雙眸,他繃緊的神色漸緩,漫不經心的笑了:「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都無妨……說來聽聽好了。」
花月滿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正研究著如何開口,忽然聽聞營帳外面響起了類似於女子的呢喃聲。
「太子您睡了嗎……」
這聲音飄飄蕩蕩,淒淒涼涼,隨著風聲七扭八歪的傳進了營帳之中,花月滿瞬時汗毛倒豎,戰戰兢兢的朝著劉默看去,卻見劉默仍舊慵懶的斜靠在床榻上,平靜的面頰不見半分異常。
難道是她聽錯了?
花月滿擰了擰眉,側耳聽了聽外面似乎真的沒有聲音了,可剛鬆了一口氣,外面便是再次飄進了那放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聲音。
「太子,您可還醒著?」
花月滿這次是真的坐不住了,一把拉住了劉默的袖子:「我說……這營帳是不是鬧鬼啊?」
劉默轉眼朝著門口望了望,隨即平靜地站起了身子,垂眼掃了一下自己胸口處的大片陰濕和密密麻麻的褶皺,皺了皺眉。
「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外袍,扔在了花月滿的臉上,轉身走出了營帳。
等花月滿拽下遮在臉上的長袍時,營帳里早已沒了劉默的身影,本著好奇和睡不著的心態,她捏手捏腳的走到了窗邊,探頭望了去。
寧靜的月色下,蘇纓絡面容憔悴,有氣無力,要不是福祿在一邊攙扶著,極有可能被風給吹跑了。
見劉默走了出來,她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想要上前一步,腳下卻一個趔趄,朝著地面栽了去,劉默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她順勢靠進了劉默的懷裡。
「太子贖罪,纓絡並非想要擾了太子的安寧,只是纓絡胸口悶的厲害,本想出來散散心,卻不想這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太子的營帳外。」
劉默的手臂,輕輕環著她的腰,聲音雖溫柔,卻平的完全沒有任何起伏:「晚上露水大,既然身子不適就早些回去休息,我讓福祿送你回去,然後喚個太醫去給你瞧瞧。」
「太子……」蘇纓絡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貼近了劉默的胸膛,「纓絡只想和您說說話……可是又怕太子妃介意……」
花月滿趴在窗口看的挑眉,這妖精還真和女鬼差不多了,大半夜的跑來勾魂,本著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實則就差在腦門上寫兩個大字——求上。
劉默淡淡的笑了:「纓絡你想太多了,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子可是對纓絡厭煩了?還是怕太子妃誤會?」蘇纓絡咬了咬唇,收緊了幾分手臂,恨不得整個人都鑲進面前的胸膛里。
「今日的事情纓絡並沒有半分責怪太子妃的意思,纓絡也不敢,纓絡也沒有資格,纓絡只求太子妃能准許纓絡跟隨在太子的身邊,能陪著太子笑,幫著太子分憂,纓絡就已經知足了。」
才剛還趴在窗口,樂不思蜀看著熱鬧的花月滿,這會子算是徹底的笑不出來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妖精怎能如此的不地道,跑劉默面前裝好人也就算了,可幹嘛非要把她貶的既心眼小又冷漠刻薄。
這該死的妖精蘇,花月滿咬了咬牙,自己要是不把她虐成篩子,她還真不知道篩子是怎樣做成的!
劉默摟著蘇纓絡站在營帳門口,眉頭也是不自覺的擰了起來,正想自己親自送蘇纓絡回營帳,卻忽然覺得身子被什麼東西碰觸了一下。
詫異回眸,只見花月滿抻著脖子,伸著手臂,手裡拿著一根挑燈芯的杆子,正一下一下戳著他的後腰。
花月滿見他終於朝著自己看了過來,眨了眨眼睛,只動唇不發聲的道:「太子爺需要幫忙嗎?」
劉默瞧著她那搞怪的模樣,心裡莞爾,眉梢微微揚起:你有辦法?
花月滿動了動唇:太子爺稍安勿躁,且小等片刻。
劉默擰眉:等?
花月滿嘿嘿一笑:容我先畫個妝,轉身鑽回了營帳。
劉默淡如水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一直窩在劉默懷裡的蘇纓絡,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見劉默遲遲不曾開口,以為是自己說的不夠到位,噙著哭腔再次開了口。
「纓絡與太子朝夕相伴,從不敢妄想獨占太子,可是纓絡沒想到太子竟會有疏遠纓絡的一日,難道當真是纓絡做的不夠好?」
「不是你做的不夠好,是因為我做的足夠好。」
猛然介入的聲音,使得蘇纓絡一愣,她從劉默的胸口抬起面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花月滿掀起營帳簾走了出來。
月色下,她披頭散髮,衣衫半露,饒是身上攏著劉默的外袍,可那修長的白皙脖頸,和精緻的鎖骨仍舊依稀可見。
蘇纓絡愣愣的打量著花月滿,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劉默的外袍時,還不曾褪去淚水的雙眼,閃過了一抹十分清晰的嫉妒。
是的,就花月滿現在這個造型,只要是個眼睛能冒光的,都能聯想到剛剛她和劉默肯定是好一番的恩愛纏綿。
劉默自是也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場,長眉緊蹙,薄唇緊抿了起來:「花月滿,你……」
然,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花月滿便是一把拉出了賴在他懷裡的蘇纓絡,自己鑽了進去,伸手撫摸上他凸出在脖頸上的喉結,聲音嫵媚的發麻。
「太子爺,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剛剛不是還和臣妾說,今兒晚上要不死不休呢嗎?」
劉默一愣,垂眸看著她在長袍下忽隱忽現的玲瓏曲線,狹長的眸黯了又黯。
被甩到一邊的蘇纓絡,忍著心裡的嫉恨,眼看劉默,眼淚在滑落面頰:「太子……纓絡不信……」
不信?由不得你不信!
花月滿猛地回身,指向了下巴一直沒合上過的福祿:「福祿你還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明明聽見了我和太子在屋子裡的動靜,卻還讓蘇姑娘喚太子爺,擾了太子爺的心情,你拿什麼擔待?」
福祿木訥的眼珠子的都直了,動靜?什麼動靜?如果說剛剛從裡面傳出來的,那撕心裂肺刺人耳膜的哭聲也算是動靜的話,那他確實聽見了。
花月滿眼神一甩:你有意見?
福祿趕緊低頭:奴才不敢……
天地良心啊!他就是因為聽見了那哭聲,才同意蘇姑娘喚太子爺的,他主要是怕再那麼嚎下去會出人命啊!
蘇纓絡對於福祿的默認,自然是不死心,再次對著劉默哭訴:「太子,纓絡我……」
這妖精是名纓絡字膏藥麼?怎麼就甩不掉呢?
花月滿無奈,一把握住了蘇纓絡的手,用話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太子爺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和我如膠似漆的分都分不開,蘇姑娘這麼的善解人意,自然知道破壞了人家的好事,是要天打五雷轟的,你這麼漂亮,被雷劈了多犯不上?所以天色不早,蘇姑娘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也要和太子爺繼續辦正經事了。」
話音一落下,她也不管杵著的蘇纓絡是個什麼反應,拉著劉默直接鑽進了營帳,不耽誤一秒的撂下帳簾,關門送客!
營帳外的蘇纓絡,一臉吃翔的懵逼在了原地,營帳里的花月滿,順著帘子縫看著,笑的滿臉發賊。
蘇妖精,臭粑粑的滋味可是好?
身後,猛地籠罩進了一片灼熱的胸膛中,正在竊喜的花月滿詫異回頭,只見劉默雙眼炙熱,聲音低啞的道:「花月滿,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