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但願是我多想

  吳成隨即就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我還沒這么小氣，再者，你來了這裡也探不了什麼新聞。」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他這麼講我就更加好奇了，這種不可能，那種也不是，那麼到底是什麼，我莫名地感覺頭都打了，然後睜著眼睛乾巴巴地看著他，他卻把頭轉的飛快。

  吳成開了車窗，擠出一條小縫隙，然後不知道從哪裡逃出來一個望遠鏡，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肯定是有情況了，所以我也很自覺的閉了嘴不再打擾他。

  他探著身子小心又謹慎，那一瞬間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果然有句話是講的沒錯，不管什麼性格的人，在認真工作的都是一個樣子。

  

  我倒不是好奇，就是不自覺也傾了些身子，但是眼睛還沒來得及瞟過去吳成就回了過來。

  他那眼神很奇怪，有一種似乎正好抓住的意味，我不明白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側過身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你是來看這個的對嗎？」

  「啊？什麼？」我還沒來得及細細的去想他的問題，也還沒來得及問出自己想問的，他就挪了位子然後攥了我一把。

  我順著力道在他的身邊坐下，就是那個角度他把望遠鏡塞到了我的手裡。

  其實壓根就不需要望遠鏡，就那一點距離加上我對那輛車的熟悉，所以在身子側到窗邊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那輛車是誰的了。

  沒錯，是林朝暉的車，白色的保時捷，前段時間買的，車牌是我搖的，218，可能是自己的東西，所以熟悉感就是特別強，真的就是一眼我就知道了。

  望遠鏡砰的一下摔了下來，吳成飛快的跳過去撿，然後對著我說：「這可是公司的設備，摔壞了可是要賠的！」

  我哪裡理會他的這些話掏出手機就給林朝暉打電話，電話通了，卻是好長時間才接，我問他在哪，他說在在外面，我又問在外面哪裡，他愣了愣，可能是因為我平時從來不問他的動向，所以現在一問讓他覺得我有些不對勁。

  李朝輝問我怎麼了，語氣了帶了幾分疑惑，我凜然給自己提了個醒，然後換了個語氣，像是平常一樣的講話。

  我說沒什麼，「就是想出去轉轉買點東西，想讓你陪我！」

  他愣了愣，然後回答我：「今天正好有事，你要真的想去轉我馬上安排司機回家接你！」

  話到這裡我自然是明白了，他是沒空來料理我，所以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笑了笑，說沒事，自己可以。

  林朝暉還是堅持要叫司機，我說寶寶不帶，就我一個人，我可以自己開車，我一向是自己說了什麼決定就是要做的，所以他了解我的性格，看我這麼一堅持也就不多說了，只是囑咐我小心。

  我掛完電話後吳成就問我，「是給你?先生打的？」

  他說先生兩個字的適合停頓了好久，那一剎那我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扎了一樣，我想到了很久以前沈倩和我講的話，我和林朝暉的低調結婚，只是一種對身份的藏匿，以前不信，也不知道外人的看法，現在看見吳成對我稱呼的時候，那種猶豫我便知道了一兩分，如果外界都認可了我是林朝暉的妻子，那麼他那句先生應該壓根不需要想的。

  恩，難受，那是真的難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像是從鼻腔里被人灌了一杯水，然後嗓子口跟著鼻子裡都湧出來一種極致的酸疼。

  他看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在我還沒開口的時候他突然勾起來嘴角，哪一種表情不知道怎麼形容，不是之前的困惑和猜疑，而是帶了點想透徹後的感悟。

  我帶著淚花笑，自己心裡告訴自己死命都得吃撐住情緒。

  吳成問我：「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在他的疑問里看出了一絲情報，然後在想到他最初對我的態度似乎也明白幾分。

  我吸了口氣，把快要溢出的眼淚給憋了回去，然後咧著嘴笑得我自己都覺得假。

  「知道什麼？知道我丈夫來這裡？」我又笑了笑，把幅度加大了些，「這裡是酒店，來這裡很正常啊，也沒什麼的！」

  吳成噗嗤一笑，這一笑把我的自尊瞬間都碾碎了。他說我這樣完全變了個樣子，我問他變什麼樣子了，他說變得一點腦子都沒了，有點可憐，有點?

  他後面的話沒說，但是其實我也猜的到了，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想了想也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告訴他，我不知道。

  說完後我也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是不是最初就是以為我是為了這個來的！」

  他眯了下眼睛，眼睛裡的精光綻的有些明顯，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注視，但是又慶幸這樣的一種注視，因為我知道這的注視代表著之前的誤會都解除了，他不會再覺得我是為了什麼來這裡，也不會在亂想什麼。

  當一個話題被扯開後，就不會在躲躲藏藏，吳成問我：「那你知道多少？」

  我搖頭，笑的有些苦，「來找沈倩的時候聽她說跟了一個神秘的女子，然後挖料，其他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有些驚訝，然後問我，「如果就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這樣的表情，就像你講的那樣這裡是個公共酒店，所有人都可以來！」

  「我說這是直覺你信嗎？」我又回到了以前的位子和你對面對做著，他揣著望眼鏡把窗關了上去，「我心，就像我這個職業，每次的料也都是靠直覺找，就好像我現在開著車在這裡蹲一樣的道理！」

  「對呀！」我點了點頭附和道，「就是這樣，雖然這不是我的職業，可是我是現在和他關係最親的人，如果沒什麼事他接我電話大可以直言不誤，可是他沒有！」

  講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心裡翻騰起來的難受又開始發酵了起來。

  我成把窗戶關了起來，我有些好奇，問他：「不盯著？」

  他搖頭，伸掌來回的搓了下鼻樑兩邊然後直白道：「我現在覺得盯著倒是沒有和你聊天來的新聞價值高！」

  我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有些好笑，「你這意思是想從我的身上挖料嘍？很可惜，我自己都不清粗我丈夫來這裡做什麼？」

  「我自然不會問你這個！」他一下子就說開了，然後喜滋滋地看著我道：「你難道不覺得，和你聊我更能挖出點料？」

  我面目表情地望著她，笑了笑：「你怎麼就肯定我會告訴你？」

  「因為你也絕對有想了解的事，而這個事，我能告訴你！」

  我瞬間抬頭目光里的驚訝其實真的不需要去掩飾，我不知道吳成是哪裡來的這種自信，但是很遺憾的是，對於這種自信我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我手掌平攤在腿上，手心裡的汗浸透了褲子，那種濕濕黏黏的感覺讓我有些難受，可是再難受也不會有心裡的感覺難受。

  我抬起頭，眼睛盯著他一動也不動，我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都行？」

  「你們這一行的問話都這麼沒禮貌嗎？」

  他笑了笑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感覺，他說：「和的確是我的職業習慣，設身處地的想想，做我這行的要是問話也猶猶豫豫，不著邊際，那麼哪裡還能挖的出什麼料！」

  我竟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你說的都在理，那你問吧！」

  他似乎對我的直接有些不敢相信，我抬著眼皮忘了他一眼，然後提醒道：「你要是沒什麼想問的那麼句換我問你了！」

  他喜笑顏開，眼睛裡的那種喜悅是掩飾不住的，我又想到了沈倩每次抓到新聞對我笑的樣子，果然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是一個德行。

  「你和林朝暉是真的結婚了？」這是他第一個問題，我想也是挺傷害我的問題，估計他也意識到了這點，於是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下，然後想了想面帶猶豫地給我做了個解釋。

  「你別也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我這麼問其實也就八卦一下，畢竟你也知道，你老公的身份地位都挺複雜的，他隨隨便便結了婚一聲不吭，外界知道的人都沒幾個，我自然會好奇問一問！」

  「什麼叫外界知道的沒幾個，我也是請身邊同事朋友都吃了飯的，公司大大小小可是都收了我的喜糖的！」

  我語氣有些急，就像被誤解了身份的人繼續尋找一個解釋和證明自己的方式。

  當然在說完的那一瞬間，我又有些後悔，畢竟在和吳成這樣的狐狸打交道的時候我還是不怎麼希望自己的情緒被他看透。

  當然我這樣的想法是落空了，因為我在開口的那瞬間我就知道自己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很徹底。

  他看著我笑，笑得有些陰，我轉了下頭，避開他的目光，然後輕聲道：「我們是真的結婚了，領了證，但是沒有舉行儀式？」

  「為什麼沒舉行儀式？以林朝暉這樣的身家給你辦幾十個婚禮都綽綽有餘啊，你怎麼這麼替人家省？」

  「你是想問，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才沒辦的婚禮吧！」

  他問的可是面面俱到，話裡有話的技巧也是滿分，他抿著嘴笑，也不回答我，但其實就是默認了的意思。

  我仰了仰頭嘆了口氣，「不辦婚禮是我的主意！」

  「恩？」他從嗓子口發出一絲聲音，當然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質疑的目光，我也自然知道他肯定不信，所以我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是我的主意！」

  「OK！我信！」他雙手抱胸做端正了些，然後又問我：「只是我實在不明白，作為一個女人有什麼理由不要辦婚禮的，按道理！」

  「不對！」他想了想又重新組織了語言，「不是按道理，是按照大多數人的相反，婚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應該是相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