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受到刺激
2024-05-10 16:50:36
作者: 一隻瘦鵝
裴御歡下車就抓住了嚴青衣領,「嚴青,你敢用這種東西威脅我?」
嚴青皮笑肉不笑,「不敢。」
他承認大方,裴御歡一拳打棉花上似的,揪著他就要揍。
但嚴青身後跟著的幾十個打手也不是吃素的,在裴御歡要動手的一瞬間,就站了上來。
裴御歡被身後的人拉住。
兩方小兵在商量各退一步。
真要打起來,大家都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裴御歡憋著一口氣,沒吭聲。
嚴青搖頭,「我們老闆說了,今天要麼你們把裴御歡留下,要麼我們把你們撂倒了,帶走裴御歡。」
總之,裴御歡不能走。
這囂張的火焰都燒到裴御歡臉上來了,但他又不能動氣。
就算真槍實彈,兩邊打起來,他今天也不一定能跑得過。
回去了路振雄肯定也饒不了他。
路家是來江城做生意的,初來乍到,還想給江城的財閥們留點友善好合作的印象。
想是這麼想,手底下那麼多人,也不全都聽話。
不知道誰,在人群里突然開了一槍。
聲音還是裴御歡這邊的。
那嚴青那邊就不能坐以待斃了,一時間都拿出了槍,對準了裴御歡腦袋。
裴御歡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只能硬著頭皮槓上。
裴欽寒和祈月在車裡看得清楚。
那人在開槍之前,先看了一眼裴欽寒的車。
祈月瞬間明白過來,裴欽寒在路家有不少眼線。
不過這種眼線,能花錢買的,雙方陣營都有。
只是有的被發現,有的一直沒冒頭。
事態膠著,裴欽寒讓司機下車傳話,指了那個眼線一下,「讓裴御歡換個人。」
祈月原本還想著抓個路家的親信什麼的,沒想到一切都在裴欽寒的算計當中。
他還什麼都沒告訴自己。
祈月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
還沒表現出來,裴欽寒就先開口,「抱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是爺爺的人。」
「爺爺?」
「路家覬覦萬晟不是一天兩天了,剛來江城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爺爺安插的人,我也是剛知情。」
這樣解釋就合理了,祈月心裡這一陣悵然,老爺子再怎麼樣,還是很愛裴欽寒的。
可惜他們爺孫到裴爺爺生命的最後關頭,都沒有說開彼此心裡的結。
觸及她有點感懷同情的眼神,裴欽寒一口一軟,「別同情我。」
祈月:「……」
「如果真的同情我,不如試著放下心結,不要讓我跟你,和爺爺一樣。」
裴欽寒說完不等祈月說又開口,「我知道放下心結沒有那麼容易,但是祈月,別否認我在努力。」
祈月愣了愣,頭偏向車外,「這種時候, 你還說這些?」
外面可都是真槍實彈地要打起來,說這些話,裴欽寒會不會太悠閒了一點?
不過雙方並沒有僵持多久。
很快裴御歡就妥協,答應讓臥底回到裴欽寒這邊。
那位臥底兄弟剛收了槍,朝著嚴青方向走,裴御歡突然抬手,一槍打在了他後腳彎。
臥底一個沒站穩,直接朝著馬路摔了下去,腳下血跡蔓延一地。
裴御歡眼底蓄積陰鷙的恨意,朝著裴欽寒方向獰笑,比了比手裡的槍,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啪——」
早晚,他會讓裴欽寒落在他手裡。
裴欽寒眼神冷冽,垂在身側的手,冰冷沒有溫度。
今天的事,很快傳到路振雄耳里。
路振雄怒不可遏。
當晚,裴御歡被栓在床前,用皮鞭抽得一身是血。
動手的不是路振雄,而是別墅管家。
路振雄只是在旁邊看著,輕蔑地眼神足以將裴御歡的尊嚴碾得一文不值。
「夠了。」
等到路振雄抬手說停的時候,裴御歡後背已經全是血痕。
路振雄西裝筆挺地站在他面前,用腳背碰了碰他的臉,「御歡,我警告過你,做事不要衝動,做了,就乾乾淨淨,不要留下隱患。你怎麼連自己弟弟都不如?」
說他不如裴欽寒,裴御歡眼神里的恨意翻湧,卻不得不埋頭,雙手扶住路振雄的小腿,「我錯了……」
身體上的處罰結束,真正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裴御歡跪在路振雄面前的時候,對裴欽寒和祈月的恨意達到了巔峰。
等他從路振雄房間裡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他身上的傷簡單包紮過,義肢被取了下來,走路的時候只能扶著牆青蛙跳。
林芊芊不知道從哪裡晃蕩出來,撞上裴御歡,指著他傻笑,「瘸子!瘸子!」
裴御歡冷著臉掃了一眼追過來的傭人,「把她送回房。」
他聲音很輕柔,甚至親自送林芊芊回了房間。
但後半夜,林芊芊的哭喊聲一遍遍地響起,又消散在夜裡。
裴御歡出來的時候,傭人甚至沒敢進房去看。
林芊芊的腳,被裴御歡硬生生折斷了……
她整個人如同一個破碎的玩偶,癱在地上,連喊聲都失去了力氣。
凌晨。
祈月陪著裴欽寒把手下送到醫院,裴欽寒也去做了傷口修復。
和嚴青說了一聲,祈月就先離開了醫院。
等裴欽寒出來的時候,臉上一片痛苦慘白,嚴青關切道,「老闆,您沒事吧?」
裴欽寒不理他,眼神往四周張望,沒看到祈月,臉上的痛意頓時變成了冷意。
「她呢?」
嚴青:「祈小姐已經回家了。」
「這麼晚了,你讓她一個人回去?」裴欽寒咬牙。
嚴青:「……那我,去送送?」
「……」裴欽寒捏了捏眉心,他現在和祈月相處,她雖然不算抗拒,也偶爾會關心關心他,但總歸不是他想要的那個樣子。
祈月平安到家,發現家裡人都沒睡,還在等著她。
最近她身邊不太平,她不回來,大家都不敢休息。
看到爺爺奶奶逐漸衰老的背影,祈月有點感懷。
如果直接離開江城,會不會生活比現在好過一些?
或者回到楊柳村,讓爺爺奶奶在那頤養天年,好像也不錯。
這個念頭,在徐雅找上門的那一刻,發酵到了頂峰。
祈月在房間休息,蘇綿和小五外出,周奶奶跟著幾個老頭下棋。
謝老頭棋藝好,但是賴不過老傅。
周奶奶水平一般,但是老傅一般不好意思賴她。
幾個老的坐那正聊天,門口就傳來了撒潑的哭聲。
「我自己生的孩子,我還不能去見見了?」
「這是什麼道理?要真論起來,你們這一屋子的都是人販子,祈月是我生的,你們能生嗎?」
「一個老女人,竟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還拉著這麼多老頭子跟你一起住,我們祈月就是被你帶壞了,才會跟不認親媽。」
徐雅還沒撒潑完,老傅推著輪椅上前,撿著掃把一掃把打在了她身上,「哪裡來的垃圾,讓我掃掃乾淨。文湘,你們先進去。」
老傅坐著輪椅,周奶奶也不可能真的進去,她上前看著徐雅,「徐女士,你每次來糾纏都想要點什麼,說吧,這次又要什麼?」
徐雅坐在地上冷笑,「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女兒。」
不等他們說話,她直接威脅,「你們阻止我們母女相認,還在中間挑撥離間,害得我們祈家家破人亡。外界一直說我們祈家對小月苛刻,實際上都是因為你們從中作梗。他們根本不知道小月如今被你們教養成了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謝老聽不下去,上前一步擋在周奶奶面前,氣勢威壓,怒瞪著徐雅。
徐雅瑟縮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早在小月回到祈家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她精神不正常,本來我和她爸要給她好好治療,是你們來了江城把小月騙了過來。你們給她洗腦,說我們是惡毒父母,你們才是好人。可天底下,哪裡有父母不想要孩子好?」
徐雅越說越離譜,周文湘實在聽不下去,轉身就要走。
徐雅上前扯住她,「你走什麼?心虛了是不是?」
「放手。」周奶奶畢竟年邁,被這麼晃一下,眼睛都花了。
徐雅還不依不饒,哪怕旁邊謝老和保安已經鉗住了她手臂,她還是死死抓著周奶奶不放,「你自己沒有孩子,你就拿我的孩子當試驗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就是因為在病人身上做試驗,才會害死病人,從醫院出來的!」
當年的過錯本就是奶奶的心結,至今沒有消解。
「你胡說什麼?」周奶奶情緒激動地反駁。
徐雅找到了她情緒波動的點,反覆不停的說這一段故事。
雖然事情是她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但她最不缺添油加醋的能力,把周奶奶說成了一個殘害人命的怪醫。
更要命的是,徐雅事先有所準備。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就圍了一堆記者,想要追過來問周奶奶。
周奶奶被氣得不輕,老謝護著她往回走的時候,一口氣沒回過來,暈倒在了門口。
祈月發現的時候,徐雅已經人影都跑沒了。
不用說,這件事要是沒有祈霜唆使,給徐雅十個膽子她都不敢上門。
祈霜接到電話也承認得痛快,「是啊,就是我安排的,怎麼樣?像你這種人,如果身邊的人因為你受傷,應該會比你自己受傷更難受吧?」
「無恥。」
「我已經被你害得什麼都沒有了,向你收點利息就無恥了?祈月,不想你奶奶再受到刺激的話,後天下午到這個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