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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一步一步正名分

2025-05-11 19:33:15 作者: 天際驅馳

  作者:天際驅馳

  風染上香之後,風賀響響以賀響之名,嫡長子身份上香。

  嫡長子之後是皇族宗室,後宮妃嬪,王爺,大臣,大家一波一波地給太皇太后上香,秩序井然。賀月寒著臉,一直沒有再說話,眾臣也噤若寒蟬。

  上香祭祀禱告之後,便在賀月的主持帶領下,把太皇太后在宗廟裡擺放了足足十年的棺槨靈柩抬著,一路送入距離宗廟不遠的賀氏皇陵的太祖皇陵寢中。

  到了太祖皇帝陵寢前,因要挖開以前暫封的陵寢,會打擾到太祖皇帝,便需要再次給太祖皇帝上香禱告。這一次,仍由賀月帶頭上香。太后身體不適,還在宗廟後殿裡休息。賀月上香之後,風染便不等賀月催促,拿著香,很自然地跟在賀月之後上香。在宗廟裡已經有了一遭,這回在太祖皇帝陵墓前,皇族宗室王爺大臣們便都知趣的沒有再蹦出來反對,齊齊閉嘴,只是看風染的眼神,一個個怒火中燒。若那眼中的怒火能有形有質,能把風染直接燒成齏粉灰燼。

  挖開了太祖皇帝的陵寢,便派人把太皇太后的棺槨送里陵寢內,安放在太祖皇帝的靈柩旁邊,在同一墓室之內,但算是合葬中。

  因怕墓道陰暗,嚇著了風賀響響,便叫他留在外面等待。賀月拉著風染的手,一同進入太祖皇帝的陵墓之中,一路把太皇太后的棺槨送入墓室之後,忍著墓室中濃重的霉腐潮濕之氣,跟風染在太祖皇帝的棺槨前上了香,道:「皇爺爺,這是孫兒的人,孫兒帶來給您老人家看看,您老人家以後要多多保佑於他。」

  

  賀月又向風染道:「我皇爺爺,皇奶奶都不太喜歡我。」太祖皇帝和太皇太后喜歡的孫兒是瑞親王賀鋒。賀月並沒有祈求太祖皇帝真的保佑風染的意思,只是把風染帶來,給他的祖輩們瞧瞧,他要跟風染在祖輩們眼前過個明路。

  上香禱告之後,風月退出墓室,在燭火的照映下,看著下人們對墓室進行最後的封閉,賀月輕輕道:「等年底臘月間先帝忌辰,我帶你去給先帝敬香,求他寬赦。」

  先帝之死,跟風染有莫大關係,雖然是死在陸緋卿之手,但究其原因,風染才是幕後主使。

  風染輕輕應道:「嗯。」他人看上去是鎮定自若,分毫不慌,可是風染腦子裡只覺得亂紛紛的,恍若雲遮霧罩一般,沒弄明白自己怎麼就僭越地占據了皇后的上香位置了?莫明其妙地成了群臣的眾矢之的?

  看著工匠拿土石把墓室大體封閉後,賀月就帶著風染退了出來。這墓室的最終封閉,並不是一道工序,其後還有米汁澆鑄,壁畫彩繪之類的工序,頗費時日,皇帝再孝順,也不必親自督工。在封閉墓室完工之後,是對整個陵寢的封閉,諸如封閉甬道,澆鑄米汁,入下斷龍石之類,以後便再也無法開啟陵寢,可使墓中之人安享長眠,不被世俗打擾。以後每到春秋壽忌之日的上香禱告祭拜祈福,都只能在陵寢之外進行。

  出了陵寢,賀月也不等工匠們來封閉陵墓,這封閉太祖皇帝的陵墓,一步一步做下來,還需得一段時間,賀月帶著眾皇親王爺大臣再次上香祭拜,賀月便捧著太皇太后的靈位帶著人馬又回到宗廟殿堂里,親手把太皇太后的靈位安放在太祖皇帝的旁邊,又帶著皇親王爺大臣們跪拜禱告一番,太皇太后的祭祀入葬大典終於順利結束。

  其實,太皇太后的整個祭祀入葬大典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何況是在匪嘉被滅,太皇太后大仇得報,鳳國大片收復失地的情況下,有種大快人心的振奮感。只是在祭祀大典中,將軍越位上香,是整個大典中的瑕疵,備受議論垢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鳳國人議論評說的話題,也是鳳國朝堂上眾大臣屢屢上本參劾的議題。

  太后顯然對賀月在祭祀大典上的冒然舉動非常生氣,回宮之後便一直稱病。賀月前去侍疾,也被太后叫女官擋在殿外,連太后宮殿都不讓進。

  累了一天,晚上,風染親自服侍賀月洗漱,捧著賀月的臉仔細看了會,嘆道:「你傻呢,衝上去擋那一下幹嘛?你可以不讓她打到的。」幸好臉上沒留下什麼印子痕跡,不然皇帝臉上掛著個巴掌印子主持太皇太后祭祀入葬大典,傳出去,能貽笑萬世。

  賀月見風染捧著自己的臉看了一會,又輕輕放開了手,悶悶道:「……我以為,你要親我……我臉上疼著呢,給吹吹。」

  「……沒正經!」

  賀月拿手輕輕揉了揉臉頰,道:「我不給你擋那一下,太后哪能消氣?」

  風染拿著濕巾子,伸到賀月的褻衣裡面,替賀月擦拭身子,說道:「剛你不是吃了太后的閉門羹麼?她哪有消氣了?你這一下,就是白挨了……我是臣子,讓太后打一下,有什麼關係?」

  一般這種擦背抹身,揩臉搓腳的事都是內侍做,風染只偶爾服侍賀月一回,賀月其實特別享受風染的服侍,可又捨不得風染做多了這種下人做的事,便只能忍著,隔許久才能享受一回。風染正在替賀月擦背,賀月忽然轉過身來,湊近了,看風染的臉。

  「看什麼?」

  賀月趁機在風染臉上親了一親,沒等風染反應過來,又恢復了正經,說道:「剛我在想,若你臉上掛個印子,不知道把朝上那批大臣,樂成什麼樣子!」微微沉了臉,說道:「風染,你知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等著逮你錯兒,等著……糟踐你!太后那一巴掌若是打實了,落到你臉上,不知會叫他們多暢快……我便偏不叫讓他們如願!」

  ——你是我的人,我便不能叫你委屈了——這是很多年前,風染剛到太子府上,賀月在風染身上烙下自己的標記時,賀月說的話。那年,他烙下自己獨有的朱墨標記,把人毫不客氣地占為己有的同時,他也許下了他的承諾。就算風染忘了,賀月一直記著。

  風染只把賀月的胳膊提起來,給他擦腋下,只把賀月擦得直哆嗦,把汗漬擦乾淨了,風染才放下賀月的胳膊。然後把擦髒了的巾子放一邊,拿起另一塊巾子,給賀月擦另一邊,問道:「去年,你說帶我一起拜祭太皇太后,便是今天這個意思?」

  「嗯哪。」

  「稍後一些,我跟各位大人們一起祭拜,一樣的。何必要提到響兒之前上香?惹得太后不快。」當時那個情形,令風染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叫了「母后」,可這母后叫得實在是唐突僭越,莫說太后聽不下去,風染自己都覺得聽不下去。

  賀月伸手,把正彎腰給自己擦身子的風染提溜了起來,說道:「風染,我便是要讓大人們知道,我跟你,是那種關係,你我的關係沒什麼不可見人,不可告人。皇后不在了,你不能正位中宮,你在我身邊,就相當於中宮的地位。」

  風染把賀月的手拍開,彎下腰繼續給賀月擦下肢,淡淡問道:「那你倒說說,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賀月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來。

  「我跟你,能說得出來的,就是個君臣關係罷了。咱們倆現在這樣,本就遭大臣垢病,遭世人口舌,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反正我在府裡頭,又聽不見。偏你不消停,還想把咱倆這關係在宗廟上掀出來,你不是自取其辱,自留笑柄麼?」擦完了下肢,風染扶著賀月在床沿邊坐下,拿過熱水,替賀月泡腳,又一根一根替賀月揉捏腳趾腳掌,只把賀月舒服得不斷地吸氣呼氣,風染手上不停,嘴裡又道:「今兒這事,過了便過了,莫要再提,以後,我還是跟大人們一起上香吧……」

  「不成!」今天這麼奮力地抗爭一氣,不惜得罪了太后,才把風染帶到了皇爺爺皇奶奶的靈前,在祖輩面前過了明路,怎麼能又重新回到原點?賀月急道:「以後但凡有需要後宮出面參予的儀式,你就站在我身邊,排在太后後面。若無須後宮出面,你便排在大臣們的位置里。」

  「你還想惹太后生氣呢?」風染說著話,心頭微微生氣,手指上力道不覺大了一些,只把賀月掐得直哼哼:「哎哎哎……疼疼疼……輕點輕點……」

  「無名無份的,我憑什麼排在太后後面?賀月,你講點道理好不?」像今天這樣,冒然提前上香,被太后所阻,又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風染臉嫩,經不得這等羞辱。

  「風染,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名份的……只要我想出來了就給你。」賀月想:我一定能想出一個恰當的名份來給你!

  風染淡淡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要過名份了?」風染覺得目前兩個人這樣就很好,有一層君臣關係遮羞,兩個人又彼此心有所屬,他們會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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