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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躲貓貓

2025-05-10 01:50:42 作者: 天際驅馳

  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便看著大小兩個玩童嘻戲。好幾次,賀響總是「驚險萬狀」,連滾帶爬地躲了開去,其間跌倒了幾次,馬上就爬了起來,完全不哭,玩得小臉通紅。風染爬在一堆桌椅中跌跌撞撞地摸索,老是差那麼一點點才能抓到賀響,「險象環生」,不住地焦急地問:「在哪呢?在哪呢?」於是,賀響就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桌椅間,一邊躲閃一邊興高彩烈地拍手叫:「這呢,這呢。」

  這就是躲貓貓麼?

  

  雖然明明知道,風染若想抓那小崽子,就算蒙著眼,也只一招就足夠了,明明知道風染是跟賀響鬧著玩,逗賀響開心的。可是賀月看著風染爬來爬去,恍然間,總覺得風染是不是真的看不見?聽不到?被賀響牽著鼻子亂爬,老是抓不到人,讓賀月覺得心疼。賀月不知不覺便走了過去。

  賀響頑皮,見父皇走近了,便一下躲到賀月身後,叫道:「這呢這呢。」

  風染聞聲便「氣勢洶洶」地爬著撲了過來,伸手一抓,便抓到了賀月九龍袞衣的蔽膝,然後雙手一圈,裝模作樣把賀月的雙腿虛抱在懷裡,叫道:「抓到了,抓到了!」

  見風染抓錯了人,賀響躲在賀月身後,拼命地笑,笑得直打跌。

  賀月蹲下身,去扯風染眼上蒙著的束額,笑道:「小風小染,你又調皮了。」

  風染雖蒙著眼,早就聽見賀月進來了,只不理會,在賀月扯開他束額的瞬間,抱著賀月的腿往旁邊一扯一推,賀月完全想不到風染在抱住他雙腿之後,會把他推開,又正半蹲著,沒有防備,登時被風染推得,一個趄赼橫摔到地上,摔得扎紮實實,跌得「呯」地一聲。賀月摔倒之後,把賀響露了出來,賀響被自己父皇一跟頭摔懵了,呆著沒動,風染一探手,就把賀響抓住了,拖了過來抱在懷裡,笑道:「抓住了!抓住了!」一邊說,一邊拿手去搔賀響身上的痒痒肉,逗得小孩子格格格地尖笑。

  賀響光顧著笑話風染抓錯人了,不想眨眼間就被風染抓到了,小孩子玩遊戲也玩得認真,一邊笑,一邊拒擋,一邊不依不撓地叫道:「不算不算,他……他先給你把束額扯開了,犯規!」

  賀月生來尊貴,哪敢有人摔他?就是習個武,練幾下拳腳,教習們也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哪敢摔了太子。忽然間被風染漫不經心地扯了個側摔,頓時便冒了火,有點惱羞成怒,爬起身,便揪住風染的腰帶,從背後把風染扯住,氣憤憤地問:「幹啥呢?」

  風染頭都不回,卻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地應道:「哦,你不是椅子啊?」

  「廢話!你見過哪張椅子會說話?」

  風染在跟賀響打鬧中,迴轉頭,沖賀月一笑,那神色分明是說:「你啊!」

  賀月登時領悟了,知道風染是跟自己鬧著玩。自己卻一本正經,紅頸赤臉地質問了出來,顯得太沒有面子了。他不好對風染髮作,便沖賀響發作道:「什麼『他』不『他』的?什麼『犯規』?他是你叔,叫你叔蒙了眼睛來抓你,沒大沒小!」

  賀月這麼沒頭沒腦一訓,賀響頓時嚇得小臉臉色都變了,『他』是父皇啊,剛父皇進殿,他都沒有按禮儀給父皇請安!趕緊跪了下去,慌裡慌張地磕頭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風染不等賀響磕完頭,一把賀響拉過來抱進自己懷裡,笑道:「甭理他,你父皇沒趣得緊,咱們玩。」賀響不大放心,扭頭偷偷看賀月,他雖幼小,卻已經學會了看人臉色,見賀月笑容滿面,並無責怪之意,才放了心。

  只是吃了賀月這一嚇,賀響再沒有玩下去的興頭了。風染看賀月來了,知道已經午時了,便站了起來,彎腰輕輕拍打賀響的衣服,替他拍掉剛在地上打滾沾上衣的灰塵:「寶寶,該吃飯了,吃了飯去睡忽兒。」拍了灰塵,風染又摸了摸賀響的臉蛋額頭,覺得有些微潤,便把手伸進賀響衣服里:「啊,衣服都汗濕了。」便把照顧賀響的奶娘嬤嬤叫進來,風染自己拿巾子給賀響隔了背上的濕衣,囑咐奶娘嬤嬤一會兒帶賀響回去時注意莫敞了風,等小孩身子涼下來了再洗浴。

  賀響便抱著風染,用軟軟嫩嫩的聲音央求:「等寶寶睡了覺,下午再來找風叔玩兒?好不好?」一邊央求,一邊用小身子在風染懷裡蹭來蹭去地撒嬌。

  風染想著要進宮,吃了早膳,便去把前日晚間送達的軍政公文批閱了,想著下午賀月批閱奏摺時,自己並沒有什麼事做,正要答允,賀月截口道:「你風叔下午有要緊事,別盡纏著你叔,好生跟嬤嬤們習練宮禮規矩去……這幾日,你叔都有事,別來打擾你叔。」

  父皇發了話,賀響自然不敢有半點違抗,嘟著嘴,不情不願地從風染身上下來,依依不捨地跟著奶娘嬤嬤們離開。臨別,又跑回來吊著風染的脖子,悄悄聲央求道:「你空了,要來找我玩哦!」

  「嗯。」

  「拉勾!」

  風染略呆了呆,問:「你怎麼會拉勾?」

  「安妹妹教我的,說拉了勾的事,就永遠不會變了。」

  於是,賀月便看見賀響跟風染各自伸出一手,把翹起的小手指頭兒緊緊勾在一起,一邊搖,一邊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然後大小手翻起來,保持著小指相勾相連的動作,各自用大拇指對著大拇指,重重一摁,隨即惡狠狠地摔開了手。賀響好似放心了一般,跟著奶娘嬤嬤們出去了。

  賀月老鬱悶老戒備地問:「什麼拉勾上吊?你們想幹嘛?」活得不耐煩了?還約好了一起找死?

  「哈。」風染一聽,就知道賀月不懂,失笑道:「小孩子的誓約,鬧著玩的,你甭管……你真是,太不會玩兒了,盡嚇唬小孩子!對了,你說我下午有要緊事,什麼事?」

  賀月不理會風染,學著風染替賀響拍打灰塵的動作,在風染身上到處亂拍,道:「你跟個小孩兒滿地打滾,也不嫌髒了?」

  「不太髒。」風染疑心自己潔癖的症候是不是有所緩解了,換了以前,這地上再乾淨,他也不會滾下去。「慢著!別拍了……你往什麼地方拍?!」風染趕緊架住賀月不太規矩的手。

  賀月便抽回手,去風染臉上額上摸了摸,柔聲道:「都出汗了。」

  陪賀響玩了一會兒,賀響是玩出汗了,風染哪有出汗?賀月這不是睜著眼睛瞎說麼?風染還沒反駁出來,賀月的手便直接從衣領處鑽進了風染的衣服里,在風染背上輕輕摸了兩下,道:「背上都汗濕了,要不要我拿巾子給你隔一隔背?」

  風染笑著把賀月的手拍開:「別鬧了。我問你正事。」

  賀月收回手道:「你陪他玩,那麼有耐性,陪我就不行了?」

  風染脫口道,「叫聲叔,叔也陪你玩。」

  「……」賀月只覺得風染就是故意笑他的,這是要蹬鼻子上臉了?

  風染一看賀月的神色,才忽然醒豁過來,只抿著嘴笑。見賀月還穿著朝服,知道賀月一散朝,大約聽說自己在菁華宮,就急著趕過來了,風染笑夠了,道:「去換件常服罷。想你要來,給你備著的。」

  風染便引著賀月去自己寢宮。皇宮裡的寢宮布局都是差不多的,寢宮多在主殿後面。

  賀月邊寬衣邊問:「怎不去我宮裡?跑這來住?」生怕風染知道了菁華宮以前是圈禁男寵的庭院而生氣。

  「我雖有個遜帝的虛名,也不好直接往你寢宮裡去,叫人說閒話的。正好太后撥了這個宮給我住,我瞧著還可以住。」

  賀月聽了,便放心了,覺得該替母后在風染跟前美言幾句,道:「這宮是母后專門修給你住的,沒用內務廷的錢。」

  換了衣服,賀月便叫傳膳,就在寢宮裡跟風染一起吃了。大約賀月吩咐過了,宮裡的菜色也很清淡,且都是粑軟少渣的,還只叫風染吃了個半飽。風染意會,也不說話,只由賀月擺布。只是看賀月也沒吃多少,便疑心是不是真有要緊事?或者是不是要來個顛倒乾坤?其實風染對於能不能顛倒乾坤,並沒有多少執念,一則他潔癖,二則他捨不得糟塌了賀月。

  吃了飯,賀月便拉著風染在庭院裡散步消食。正散著步,風染忽然看見葉方生帶了大批的御前護衛趕了過來,足有兩百餘人,乾淨利索地指揮著護衛們把菁華宮密密層層地守住。

  葉方生帶著御前護衛一來,賀月便把風染拉回了主殿裡,賀月沒說話,自在主位上坐下,不管葉方生,把太后派來菁華宮服侍風染的掌宮內侍叫來,吩咐他把菁華宮的所有內侍女侍們,當值不當值的全都召集起來,清點人頭,吩咐他們一會兒由御前護衛押送,先去內務廷暫避幾天,一個人也不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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