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正文完結倒計時（4）

  368：正文完結倒計時（4）　　　　向豌總算是明白了，都說女人比較善變，但是有時候比起男人來還真是望塵莫及。

  前段時間，她的父親對他怎麼看就是怎麼不舒爽，現在竟然主動要求讓她跟他回去。

  這話聽起來還是非常怪異，就好像他們現在還沒離婚，她跟他只是因為單純的小事吵架，然後她一氣之下回了娘家，他來登門道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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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事實並非是這樣啊！

  他們之間哪有僅僅是鬧了小矛盾那麼簡單啊！

  蔚韶見自己女兒愣在那裡，好像在想著些什麼，他不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連忙說：「好了，好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也給兩個孩子收拾收拾，明兒一早你們就給我離島，該上哪就上哪去。」

  「爸，你真的是一會風一會雨的。」向豌真的也是佩服他，之前他那麼討厭莫寰霆，現在卻又胳膊肘往外拐。

  可是，奇怪的是她心裡有種美滋滋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樣。

  是什麼東西，向豌最為清楚不過，只是她怎麼又突然有了這種感覺，之前這種感覺不是明明已經沒有了嗎？

  她有點不自然地側首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卻意外的撞進一雙淺灰深瞳里。

  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扭頭，用咳嗽來掩飾剛才自己的不正常，說道：「就算是要離島，總要讓我把自己後續的一些工作交待清楚吧！」

  「……你，你就跟宗澤交接。」

  「哦，我知道了，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她現在是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蔚韶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揚手說：「去吧！」

  向豌離開後，蔚韶看著坐在那裡的男人，「苦肉計用的不錯。」

  莫寰霆回道：「其實並沒有，我並不覺得你是一個會被苦肉計打動的人。」

  聞言，蔚韶怔住，「你還真想要效仿精衛不成？」

  「是。」

  「……」

  *

  關於交接，向豌大概用了一個星期後就完成，過程中她已經儘量做到最慢，拖延一點時間。

  這段時間莫寰霆跟在她身邊，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她轉身，就能看見他，面容柔軟，眼神深邃。

  那眼神她看一次就醉一次，若不是她清楚那就是他，很有可能會以為是誰整容成了他的樣子。

  回到嶸城後，莫寰霆就將向豌以及孩子安排到了莫行館。

  艾管家見到向豌後表現的很吃驚，他看上去有點愣愣地，但是跟以前一樣並未多言，僅是事無巨細的安排好所有事物。

  兩個小傢伙倒是顯得比較高興，他們非常喜歡莫行館，好奇地開始亂跑。

  向豌的臥房並非是主臥，而是一間上等的客房，她知道這是莫寰霆特意安排的，或許是怕她帶有不好的情緒。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一進這個行館內，以往的很多畫面就開始紛至沓來。

  當向豌在房間內整理衣服的時候，莫寰霆就站在門口倚在那裡，手裡端著一杯花茶，他沒吭聲，直到她將衣服整理完後，他才走進去，將茶遞到她的面前，說：「喝點水。」

  向豌沒去看他，很淡定的接過，抿了一口，說道：「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

  莫寰霆眸光爍亮，卻道：「但是住在這裡的人變了。」

  這話向豌就當沒聽懂，將茶喝完後，遞還到他手裡，「謝謝!」

  「餓不餓？有想吃的東西我讓艾管家去準備。」莫寰霆淡然的接過水杯，細看她臉上的表情，見她沒有厭惡以及拒絕的意思，又問道：「想要吃中餐還是西餐，我記得你以前愛吃的是中餐。」

  向豌坐在牀沿，將有點散亂的頭髮撩好，「不用了，我不餓。讓艾管家準備點孩子喜歡吃的東西，西米露或者雙皮奶奶黃包之類，默默跟芷芷有吃點心的習慣。」

  「好，我知道了，我讓艾管家去準備。」

  莫寰霆走到房門口，卻又轉身過來，「需不需要準備點現榨的果汁？」

  向豌沒想到他還蠻細心，知道孩子喝市場買的飲料不好。

  「可以，謝謝！」

  莫寰霆看著她，見她對他格外生疏而且非常禮貌，眸光微黯道：「你對我不用這麼客氣，這樣會讓我有種錯覺。」

  向豌凝眸，「什麼錯覺？」

  「我對你來說像是一個陌生人。」

  「……」

  她對他客氣就讓他覺得這樣嗎？

  但是不能說是錯覺吧，她現在對他確實並不親昵，但是說陌生人確實也過頭了，再怎麼說以前也同牀共枕過。

  向豌方想說：「其實，我並……」

  莫寰霆不知她後面要說出什麼話來，就怕她又再次拒絕他，所以他就說：「你可以午睡一會兒，兩個孩子我會照看好，你放心。」

  「好。」

  隨後，莫寰霆便退出了門去，他拿著茶杯一直走到了樓下，就看見艾管家正好從客廳內走出來，身後帶著默默跟芷芷。

  莫寰霆對艾管家吩咐道：「去準備點西米露、雙皮奶、奶黃包還有現在時令的現榨果汁。」

  艾管家恭敬點頭，「好的，我現在就去。」

  待艾管家退下後，就只剩下莫寰霆以及兩個孩子互相看著。

  對莫寰霆而言雖然兩個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只要是她生的，他就會對他們好，也會努力去愛他們。

  默默扭頭看了眼芷芷，兩個小傢伙很有默契地同時說：「叔叔，我們想去找媽媽，可以嗎？」

  「你們媽媽在樓上休息。」莫寰霆不知該怎麼跟孩子相處，所以他有點不自然地說：「要不要跟叔叔玩一會兒，待會艾管家就會給你們上點心。」

  芷芷努了努小嘴，「跟叔叔玩？叔叔會玩什麼呢？」

  「……你們媽媽平時會跟你們玩些什麼？」莫寰霆眸光柔軟的拉住芷芷軟綿綿的小手問道。

  芷芷想了想，然後說：「媽媽經常會陪我玩過家家，我是新娘子，她當新郎，新娘跟新郎拜天地啊，很好玩的。還有就是媽媽下廚的時候，我在旁邊幫忙啊，也很好玩的。還有就是……」說到這裡，芷芷突然就頓住了，笑米米道：「反正有很多，平時只要媽媽不忙的話就會陪我和默默。」

  此時莫寰霆大致了解了，芷芷畢竟是小女孩，所以平時喜歡玩的都是這些，那麼默默呢？

  莫寰霆側眸看向一旁的默默，「那你平時都喜歡玩什麼？」

  默默回道：「也沒什麼。」

  「不喜歡玩嗎？」莫寰霆又問道，這個孩子看上去那麼安靜，眼神銳利瑩亮，竟然看上去有點像他小時候……

  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健康、聰明的孩子。

  默默說：「平時我就看書，或者看電影，一般情況下媽媽就是陪我一起看，因為我還小，有些字我還認不得，媽媽在旁邊的話，她會給我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莫寰霆笑了笑，她確實是一個好媽媽，隨即他又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讀書？」

  「明年九月份讀幼兒園。」

  芷芷此時突然說道：「我不想去幼兒園，那些孩子好幼稚啊，有些連大小便都還弄不明白，跟他們在一起感覺怪怪的，我和默默會被他們看成怪物。」

  莫寰霆剛想問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向豌就從樓上下來，來到了客廳里，她站在那裡說：「默默跟芷芷和普通孩子不一樣，他們太聰明。」

  「……」

  其實莫寰霆已經發現了不同，正常的孩子在這個歲數根本不可能懂那麼多，說的誇張點這個歲數的孩子連說話都不利索，可是他們兩個不但溝通上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明顯可以感覺到兩個人性格的獨立性非常明顯，已經能考慮很多其他因素。

  看見向豌後，芷芷就跑過去，「媽媽你沒有在休息啊？」

  向豌蹲身在芷芷的小臉蛋上親了親，「本來想要休息的，後來感覺有點睡不著，所以就下來看看。」

  芷芷圓溜眼眸亮著，她抱著向豌的頸項，親昵的回親了一下，然後湊到她耳畔輕聲說：「媽媽，我和默默決定不告訴他，他就是我們的爸爸，我們想看看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媽媽，他真的很笨哦，現在都還不知道呢，其實默默跟他長得很像的。」

  向豌還以為兩個孩子早就將實情告訴他了，沒想到兩個孩子小心思會這麼多。

  哎！

  這叫什麼呢？

  自己的親生孩子就在眼前晃蕩，可是他卻還不知情。

  有時候想想，她內心就有莫名其妙地酸爽感。

  *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艾管家就將給孩子們的食物準備好，拿到了客廳里。向豌一直都知道艾管家做事細緻，所以對於他準備的吃食很放心。

  她接過艾管家遞上來的小碗，「謝謝你艾管家。」

  「哪裡的話，我很高興太太又回來這裡。」艾管家由衷說道，但是他此時又想到了她的身份，忙糾正道：「哦，我說錯了，是向小姐。」

  向豌笑了笑，眸光溫和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她還記得十年前，她成為他的妻子，這位眸光銳利的老人對她說話可是不怎麼客氣，開始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是出於好心，事後她才清楚。

  這時，艾管家又對莫寰霆稟告道：「老夫人說想要吃麵，我給她做了好幾次，她吃了一口後就說味道不對。先生，您看這……」

  向豌聞言有點激動，「原來奶奶也在這裡，那我去看看她。」

  「不，不是……」

  艾管家以為自家先生已經將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告訴她了，看她現在的反應應該是還沒有，他並不清楚，現在倒是說錯話了。

  向豌起身的動作被艾管家的「不是」兩字叫停，她回眸問道：「怎麼了？」

  莫寰霆沉吟了會，然後揮退艾管家，「我知道了，母親想吃的是我煮的面，待會我去煮。」

  母親？

  向豌疑惑的看向莫寰霆，才意識到原來艾管家說的老夫人並不是奶奶，而是他的母親，古月海。

  待艾管家下去後，莫寰霆便拉住了向豌的手，向豌想要掙脫時，卻被他眼神中的悲傷所震懾到，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怎，怎麼了？」

  「四年前，在你離開後不久奶奶就已經去世。」

  「……」

  「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任何痛苦，是睡著離開。」

  其實，向豌隱約已經猜想到，只是當她親耳聽見時，還是會抑制不住地難過，最難過的是莫過於她並沒有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四年前回來的時候，她不是沒想要去看她，只是就怕自己見到了，就真的會捨不得再離開。

  所以……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因為她再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這時，向豌將默默以及芷芷攬入懷裡，似乎用這種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悲傷。

  莫寰霆見她難過，心裡亦是不舍，「別難過，等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向豌哽咽點了點頭，「嗯。」

  此時，莫寰霆從沙發上起身說道：「那你先陪孩子們吃點心，我去趟廚房。」

  向豌紅著眼睛抬眸看他，「你母親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