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坎培

2024-05-10 16:33:36 作者: 爆衣花山薰

  郁臻在千鳥溫泉呆了四天,每天就是泡泡溫泉,要麼就是坐在門口看著大雪發呆,直冷到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再被鴉天狗抗會屋裡烤火爐。

  今日的清晨又下起了大雪,洋洋灑灑飄落凡間,郁臻坐在門口蜷縮著雙腿,任由冰冷的雪籽落下,沒一會兒便成了個「雪人」,她卻像是渾然不覺似的,呆呆的望著這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

  屋裡的明代坐在櫃檯後,探著頭往外張望,時不時的和身邊的雪女搭上兩句話:「你說她是不是精神有點不太對,這麼冷的天,天天坐在門口發呆,每回都凍得身體發青再被鴉天狗扛回來?」

  「我哪兒知道。」雪女往外瞟了一眼,一邊啃著昆布,一邊低聲道:「然後呢?千夜大人來了怎麼說?」

  明代道:「就問她是幹嘛的,說我們這兒是合法的溫泉酒店讓她不要惹事兒啥的,千夜大人把神社的兩位神使全都帶過來了給我們鎮場子,」

  她本是山中的一隻四尾貓,四十年前被一獵人抓到後被上一任的千夜老闆救下,為了報恩,她化成老闆不小心溺死的孫女,繼承了千鳥明代的名字與老闆一起生活。

  後來老闆大限將至,戳破了明代自以為保密的很好的秘密後希望她能以千夜明代的身份繼續將溫泉旅館開下去。

  「然後呢然後呢?」雪女本來在南極度假,前兩天聽說這事兒後一向八卦的她不遠萬里的跑了回來,這故事剛聽到一半兒呢。

  明代接著道:「嗨,是我們想多了,人家就是過來單純泡個溫泉的,該說不說的她身上的氣息是真嚇人,反正我是不敢招惹她,她那幾個小朋友離開之後我這都沒敢開業,連夜把網上的預定給關了,哎,又少掙一筆。」

  

  雪女覺得沒意思,抱怨道:「就這麼點事兒?他們沒打起來?你早說啊,害得我從南極跑回來,你知道有多累麼?」

  那可是南極啊!

  離霓虹國十萬八千里啊!

  她風餐露宿,一路吃著飛機尾氣才回來的。

  結果就給她聽這個?

  好歹也打起來啊!

  明代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兒得道:「你巴不得我開不下去是吧?哎,我本來是想叫酒吞和茨木大人的,不過後來想了想,沒敢,他們倆那麼好戰,來了說不定把我的旅館都給掀翻了。」

  「你幸虧沒叫,我聽游女說他倆最近吵架了,鬧得老凶了,上次冷戰了八年,你都不知道那八年大江山的妖怪們過得有多慘。」

  說起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這點事兒明代頓時來了精神,和雪女倆叭叭的暢聊起來,越說越有精神,時不時的還壞笑兩聲。

  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出櫃檯,來到房間內將暖桌插上電,又從屋子裡探出頭朝廚房裡喊道:「鴉天狗,時間到了。」

  「知道了。」

  正在燒火的鴉天狗無奈的放下燒火棍,擦乾淨沾惹著草木灰的手,踩著木屐噠噠噠走了出去,他走到門口彎下腰,動作嫻熟的從身後將蜷縮在地上的郁臻整個抱起來,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回房間,將渾身凍僵的郁臻塞進暖呼呼的暖桌里。

  這過程中,郁臻沒有絲毫反抗,就那麼一動不動,任由明代給她擦拭濕漉漉的頭髮。

  熱意回升。

  郁臻面無表情的呆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真沒意思啊。

  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坎培了。

  她越來越對身邊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來了,一切都覺得好沒意思。

  郁臻需要刺激,讓人渾身戰慄興奮的刺激。

  她再第二天離開了千鳥溫泉,明代看著她逐漸與風雪融為一體的身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郁臻坐著新幹線回到了神奈川,憑著記憶找到了新風院家。

  在即將要啟程的剩餘一個周內,獨自待在漆黑的房間內,坐在大屏幕前拿著手柄打遊戲,不知白日,不知黑夜,不眠也不休。

  身側的菸灰缸里堆成一座小山,漆黑的房間內飄蕩著濃烈的菸草味道。

  一個周后,郁臻從房間內里走出來,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頭髮亂糟糟的泛著油光,衣服上滿是讓人窒息的菸草味,熏得人頭疼,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蛋比進去是更加慘白,雙眼死氣沉沉,眼眶下的黑眼圈濃重的嚇人,一看就是許久沒睡過了。

  消瘦的身軀微微駝著,萎靡又頹廢。

  新風院海嚇了一跳:「郁,郁小姐,你,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這熬夜熬得,這黑眼圈大的,這要是換成別人,估計得熬死吧?

  他心下有些佩服郁臻。

  愣是沒死。

  郁臻眨了眨乾澀的眼睛,聲音沙啞如被折斷的枯朽老木:「我洗個澡。」

  ……

  鹿兒島的碼頭上停靠著十一艘貨船,船帆上掛著一隻白色飛鳥,讓人能一眼就認出那是屬於新風院家的貨船。

  貨船表面上運送的是一些普通貨物,但內地里卻藏著接近三千萬米金的軍火。

  這是非常大的一場買賣。

  要是沒有郁臻護送,新風院家主實在是不放心。

  郁臻坐在攬樁上,嘴裡啃著能把人酸成老太太的醋昆布,冷眼旁觀著不遠處的新風院家的父慈子孝。

  這般父慈子孝的場景。

  以往她該是最羨慕的那個。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心化作古譚,深不見底,又波瀾不驚。

  她只想著。

  嘖。

  好酸。

  酸的倒牙。

  郁臻將叼在嘴巴外面的半塊醋昆布塞進嘴裡,擰著眉,囫圇吞棗的嚼了兩下,咽了下去。

  那邊的父慈子孝也終於落幕了,她站起身,跟隨在新風院龍也的身後在老父親的注視下緩緩登上了甲板。

  貨船在出境前還要在接受一波檢查,但新風院海早就打點好了關係,對方也是簡單地搜查了一下後就放行了。

  碧波蕩漾,貨船載著滿船的貨物和軍火緩緩駛入公海。

  從鹿兒島出發一直到坎培走水路需要一個月時間,郁臻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就每天躺在加班上沙灘椅上曬太陽,一曬一整天。

  海上的網絡不穩定,時常沒有網絡,新風院龍也在多次網絡崩潰下發了火,狠狠捏著手機恨不得將其捏成碎屑,隨即又無可奈何的放下手機,氣呼呼的搬來一張沙灘椅放到郁臻身邊,三下五除二脫掉了上衣和西裝褲,穿著一截奧特曼的四角短褲與郁臻一起曬太陽。

  龍不是個愛說話的,郁臻也懶得吭聲,兩人相默無言,時常兩三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偶爾說句話就是你吃了嗎?喝水嗎?吃飯嗎?這些沒營養又無趣的話。

  倆人曬了一整個月的太陽,等入境到坎培的時候,郁臻的皮膚依舊蒼白如紙,絲毫沒有曬黑的跡象,而龍也則是黑了好大一圈,這還是因為他半路發現郁臻怎麼曬都不黑,連忙從行李箱裡找了一瓶防曬噴霧好好做了防曬,不然更黑。

  他剛發現自己黑的時候照鏡子,一向沉默寡言,看起來十分穩重沉著的大小伙子,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的郁臻汗顏。

  還特麼挺臭美,屁也不懂得小孩兒,黑皮多性感啊。

  眼看著碼頭馬上就要到了,郁臻鑽進船艙的房間裡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長發束起,上身黑色露臍背心,黑色衝鋒衣外套,下身黑色工裝褲和馬丁靴,冷沉的雙眸配上那一身黑色,顯得鋒利又危險。

  她手裡掐著橫刀的刀身,站在臉龐稍顯稚嫩的龍也身後,雙眼始終放在龍也身上,同時警惕著周圍,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極具攻擊性,宛如一頭護主的惡狼,如果有人傷害龍也,必然會被她尖利的獠牙連皮帶肉的撕下來一大口。

  貨船漸漸停靠在泊位,水手們指揮著來接應的人卸貨,整整一百多箱軍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碼頭上,這裡面的軍火全部都是殺傷力極強的重武器。

  好大的一塊肥肉。

  坎培境內內鬥不休,勢力盤根錯節,十分複雜,貨船停靠卸貨的這座小鎮的地頭蛇叫做薩利,和新風院海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新風院家入境後,薩利會為他們提供車子,汽油和護送軍火的人手,他會從中收一些雇用費用。

  龍也初來乍到,自然要先拜山頭,軍火全部裝車後,在薩利手下的帶領下,坐車進入了小鎮。

  小鎮街頭上到處都能看見手裡拎著AK的男人,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作為地頭蛇薩利的武裝部隊,將整個小鎮控制了起來。

  車子緩緩在一家酒館前停下,郁臻提前下了車,盡職盡責的繞道車子的另一邊為龍也打開車門,在他下車後,站在他身側扮演著忠實的保衛者。

  從外表上來看酒館並不大,門口兩側站著兩個身穿土色軍裝的男人,手裡拎著槍,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的站崗,保衛酒館的安全。

  郁臻二人在薩利手下的帶領下進入了小酒館,酒館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是提前被清過場了,郁臻上前為龍也拉開椅子,保衛者的角色扮演的一絲不苟。

  ps:又拿了一大包中藥,說我脾虛,年輕人的外表,老年人的內在,笑死,我媽說我再這樣以後會變痴呆,接下來劇情節奏會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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