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優秀的奴婢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粉裙少女，李和弦淡淡道。

  「奴婢願意此生此世追隨公子，還請公子垂憐。」粉裙少女仰頭望著李和弦，淚水漣漣，「如果公子不願答應，奴婢就自盡當場。」

  話音落下，少女拔下髮簪，尖銳的一頭抵在脖子上。

  她肌膚光滑細膩，此刻被髮簪一戳，頓時一連串的血珠窸窸窣窣涌了出來。

  不過少女的臉上，絲毫沒有痛楚的神色，目光堅定，望著李和弦。

  看樣子只要李和弦稍微有一點拒絕的意思，她就立刻毫不猶豫，戳穿自己的脖子。

  這一幕事先誰都沒有想到，周圍眾人，此刻都一陣猝不及防，面面相覷。

  「你在威脅我？」李和弦淡淡看對方一眼。

  「奴婢不敢。」少女搖頭，「只是如果公子不願意收留奴婢，奴婢隨時都有身隕的危險，與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現在就自盡當場，有公子在，最少也能留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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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話什麼意思？」秦掌柜眉頭一皺，沉聲喝道。

  少女不為所動，目光就只看著李和弦。

  聽到她的話，李和弦一陣沉吟。

  少女說得也有道理。

  她得罪了余總管，雖然余總管和那個狗腿子不是被她殺死，但是也是因她而死。

  李和弦如果離開了，余總管身死的這筆帳，必然會被她原先的那些黨羽，給計算到少女的身上。

  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在這群狼環飼的雲中閣內，的確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到時候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秦掌柜能夠公平一時，但是背地裡的一些東西，早有他眼睛看不到的時候。

  而且還有一點，今天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追本溯源，還是李和弦當時給出的那一塊中品靈石惹出來的。

  沉吟一陣，李和弦看著少女：「你要是跟我走，死的機率比你在雲中閣內還要大，你不怕？」

  見李和弦有鬆口的跡象，少女眼中含淚，臉上卻是在笑，急忙搖頭：「我不怕！還請公子收留！」

  說完，再度盈盈拜倒，不堪一握的細腰，此刻微微顫動，柔弱的身軀，分外惹人心疼。

  李和弦看向秦掌柜：「秦掌柜，你怎麼說？」

  秦掌柜苦笑一聲：「要是以往，這件事情當然不能夠答應，但是客人您現在擁有藍卡，我也只能點頭了，只是下不為例。」

  「那就好。」李和弦點點頭，沉吟一下，拍出一塊上品靈石，交到秦掌柜手裡，「我也不讓你難做，這塊上品靈石，就算是我買下她所花的費用。」

  雲中閣內一個侍女，就算真的被一些高階修者看上，要求侍寢，一般情況下，雲中閣包括侍女本人，都是無法拒絕的，費用自然也不會提。

  能夠被高階修者看上，那是你的福氣，你還敢提費用？

  現在李和弦給的這塊上品靈石，就等於是雲中閣白賺的。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上品靈石！

  不過秦掌柜還是要矯情一下：「這、這不太好吧？」

  「你覺得不好啊。」李和弦點頭，「那就算了。」

  說完，他就將上品靈石收了起來，口中還在絮絮叨叨：「雲中閣不愧是遍布整個大陸的商會，做事真是講究啊。」

  秦掌柜整個人都要風中凌亂了。

  我不過就是推辭一下，你、你怎麼能就這麼當真了呢！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再張嘴要了。

  人家都說了，你們雲中閣做事講究，我要是再去要靈石，不就是打自己的臉嘛！

  此時此刻，秦掌柜別提有多鬱悶了。

  「你起來吧。」李和弦朝少女點點頭，率先朝著大門外走了過去。

  少女沒有絲毫猶豫，起身之後，向秦掌柜鞠了一躬，然後就朝著李和弦追了過去。

  出了雲中閣，李和弦在前面走著，少女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片刻之後，她鼓起勇氣，對李和弦道：「主人，請等一下。」

  李和弦停下腳步，轉頭看她。

  「主人稍等片刻，奴婢馬上就回來。」少女笑了笑，朝著旁邊的商鋪走去。

  過不了片刻，她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少女已經換了一身打扮。

  原本稍顯暴露的薄紗粉裙，換成了一身翠綠色的裙裝，配上她可愛嬌俏的面容，顯得超塵脫俗，讓人心動。

  而且她的手裡，還多出來了一把油紙傘。

  走到李和弦身邊，她主動將油紙傘打開，撐在李和弦的頭頂。

  見李和弦望向自己疑惑的目光，少女臉頰浮現出一抹羞紅，低聲道：「奴婢要有奴婢的樣子，以後主人趕路的時候，奴婢就為主人撐傘，主人休息的時候，奴婢為主人泡茶，主人睡覺的時候，奴婢、奴婢……」

  看著李和弦越發疑惑的神色，少女輕咬下唇，一跺腳，道：「奴婢為主人鋪床迭被。」

  說完之後，也不知道她具體想到了什麼，臉上一層紅霞暈染開來，連耳垂都變得紅紅的。

  「這些再說，先跟我來。」李和弦看她一眼，淡淡轉身。

  少女撐著油紙傘，趕緊跟了上去，見李和弦神色不動的模樣，她心中一陣失落的同時，還有一陣慶幸。

  「主人真的不是那種色丨眯眯的人呢，不過、不過我真的那麼沒有吸引力嗎，主人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

  生平第一次，少女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產生了懷疑。

  李和弦走了一陣，進了一家酒樓，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少女乖乖站在一邊。

  「坐。」李和弦敲敲桌子。

  「奴婢不敢越禮。」少女老老實實道，「主人坐著，奴婢在旁邊服侍，這是奴婢的本分。」

  「讓你坐就坐。」李和弦不耐煩道。

  見李和弦似乎真生氣了，少女這才在旁邊小心翼翼坐下來，也只坐了小半邊屁股。

  李和弦掃她一眼，哼了一聲：「你跟著我，比你自已一個人要危險百倍，你真的不怕？」

  「不怕。」少女果斷搖頭，沒有絲毫猶豫，舉起一隻手，「我可以發心魔大願，保證此生此世，都奉您為主人，絕無二心。」

  少女這毫不拖泥帶水的態度，讓李和弦心中大為滿意，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絲毫。

  打量少女兩眼，李和弦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主人叫奴婢小倩就可以了。」小倩說道。

  李和弦點點頭：「以後在我面前，也不要總是什麼奴婢奴婢的，我聽著不太習慣，就你我這樣的稱呼就行了。」

  李和弦的話，嚇了小倩一跳，她的眼中，瞬息之間就蓄滿了淚水：「主人、主人不喜歡小倩嗎？」

  「哎？」對方這麼大的反應，讓李和弦極為驚異。

  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小狐狸，此刻面無表情，通過分神玉對李和弦道：「大哥，你不會連仙靈大陸的主奴例法都不知道吧？」

  「那是什麼？」李和弦不解。

  「我一個妖族，都了解得比你清楚啊。」小狐狸這時候不得不為李和弦解釋起來，「仙靈皇朝的主奴例法，第一條就是主奴有別，奴僕絕對不能越禮，如果奴僕是修者，那就散去一身修為，杖斃。」

  「這麼殘忍！」李和弦微微一驚。

  「第二條，有主才有奴，無主也無奴。」小狐狸道：「這一條的意思就是，只有主人活著，奴僕才有資格活著，要是主人死了，奴僕也沒有資格活著，這丫頭的這條命，現在等於是綁在你身上的了。」

  「還有這一條啊。」李和弦摸著下巴。

  「第三條，奴僕一旦被主人拋棄，那麼地位就連家畜的豬狗都不如，比賤籍、奴隸都要低下，任何人都可以打殺，而且還不許反抗。

  大哥你剛剛讓她不要稱呼你為主人，一方面是犯了第一條，僕人不能越禮，同時還有第三條，你要拋棄她這個奴僕的意思。」小狐狸乾巴巴解釋道。

  聽小狐狸這麼一解釋，李和弦總算明白過來，小倩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了。

  「好了，別哭了，我沒趕走你的意思。」李和弦一擺手，「不過什麼主人奴婢的，我聽著的確不太習慣。」

  見李和弦不是要趕走自己，小倩這才破涕為笑。

  離開雲中閣那種地方，她終於不用一直曲意迎合，此刻展現出來了自己的真實性情，整個人變得活潑了許多，而不是最開始見李和弦時候的那樣，雖然禮數周到，但是總給人一種很公式化的感覺。

  「那這樣好了，有外人在的時候，小倩依舊稱呼您為主人，不然的話，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小倩身為奴僕，但是竟然越禮，一定會被斬殺的。要是沒有外人的時候，小倩就稱呼您為公子，您看這樣可好？」小倩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和弦。

  看她的樣子，能夠稱呼李和弦為主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行吧。」李和弦點點頭，不過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這主僕例法也真是麻煩。」

  「那太好了！」見李和弦答應下來，小倩的笑得眼睛彎彎，如同月牙一般。

  她手握小拳頭，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小倩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要成為整個仙靈大陸最優秀的奴婢！」

  「噗！」李和弦剛剛含進嘴裡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小狐狸也是驚得一愣一愣的。

  「對了小倩，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咳嗽兩聲，李和弦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