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入獄

  我沒想著自己還能進這個地方，監獄，這讓我想起來不好的回憶，不過說來話長，都是因為鄭海凱那個龜孫子。

  寒風沿著半掩的窗戶偷偷侵占進來，把我凍得打了幾個噴嚏，派出所的地方小，我只能蜷縮著身體躺在地方，一個屋子好幾個人，我實在是沒地方。

  睡不舒服，很長時間沒在這麼差的地方睡了，小說看來說的都是假的，以為派出所里住著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混混，沒想到我這個廳進來的都是因為小偷小摸的。

  眼睛酸疼的厲害，還有點乾澀，我舔了舔嘴感覺到自己灼熱的溫度，草，我看樣子是發燒了。試著張嘴喊了喊，沙啞的嗓子發不出半點聲，現在的我可真是狼狽，也幸虧沒有人認識我，要不然以後怎麼混。

  大晚上的我不知道幾點，這個牢房很破，我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旁邊有悉悉嗖嗖的聲音，發出老鼠般的聲響，我猛地睜大眼睛，一隻老鼠就湊在我面前，估計是餓久了，見到人都不怕了。

  我「噌」的起身，動靜過大，讓幾個睡著的人都被我吵醒了，「草，還睡不睡。」

  「滾，再吵乾死你。」有人低聲咒罵了幾句，但他們沒有指名道姓，我也就沒出聲。都說監獄一天，外面一年，這話我算是看出來，進來還沒到24小時呢，我的嗓子就乾澀的要命，嘴唇乾裂的像是要蛻了一層皮一般駭人。

  估計現在照照鏡子，我自己都不能相信這人是我，我冷冷的自嘲了一聲，臉上的寒意讓人覺得可怕，事情回來兩天前。

  那時候我正尋思著解決小倩的事，我知道小倩這個人不儘快解決，我這個事永遠不能水落石出，我不能白白的扛下來，做個冤大頭。

  我一直記得張麻子以前對我說的一句話，人，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沒有。我總覺得這話說的不全對，像我，雖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剩下的義氣還要膽量都在呢，也不能誰給我100萬我就去裝孫子了。

  

  小倩歸我管的，我就去公主的休息室找她去了，下午一兩點，除了幾個固定被人包的公主，其他的都應該在裡面休息著，我負責的區生意不好，更應該是沒人出去。

  但我找了一圈，27個公主，就缺了小倩一個，草，這娘們不是跑路了吧，那我找誰解去。沒等我做什麼呢，門就被粗魯的推開了，緊接著我就被按倒在地，恍惚之間我聽到模糊的幾個詞，警察。

  我被拉起來，兩個警察扣著我，鄭海凱靠在門邊上，我瞅見了小倩，眼睛紅紅的，淚痕還在呢。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大喊，「你們幹嘛抓我，我做啥了。」

  態度真說不上來有多好，警察看我就跟看垃圾一樣，「你自己做的什麼自己不清楚。」這話我就悶了，我成天抽菸喝酒，這也算犯錯？

  但明顯警察沒想跟我解釋那麼多，壓著我就走了，我到了派出所他們才告訴我，說我打架鬥毆，行為惡劣，而小倩就是我的目擊人。

  「你們警察抓人不講證據的？我這幾天就沒出巴黎1號的門哪來的時間。」我氣笑了，這件事在我聽來漏洞真大，但我忘了，如果沒有什麼把握，鄭海凱能聯繫警察讓我進局子？

  「你們不是有監控麼，哪來給我瞅瞅，我看看是不是我，真是我我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我話說的有底氣，但是忘了一點，這裡是派出所，還是鄭海凱「打點」過，我這麼個語氣能好過？

  我被揍了一頓，不能還手，還手就是襲警，我認栽。

  我跟警察解釋了那麼多遍，他提出一點我都能反駁，可到最後警察就是不相信我，我是明白了，鄭海凱想置我於死地的心沒完！

  警察以治安拘留讓我呆三天，周倩茜倒是想拿錢讓我出去，但我拒絕了，我覺得這三天對我沒什麼不好，反倒是可以想想後續的招，不能一直這麼憋屈的活著啊，我葉蕭在不發威，真成病貓了。

  我在監獄認識個因為偷東西進來的人，我叫他小陳。

  「小陳，給我說說，偷東西是不是門手藝。」我對小陳很感興趣，尤其是在他親自給我演示了一遍從何從我貼身衣服裡頭拿走東西的時候，我覺得小陳可以當的起「神偷」的名號！

  「蕭哥，別取笑了，我就是再好，也是個偷摸過日子的，你是幹嘛的。」

  如果是在其他職業里，我還真不好意思說我是做什麼的，但小陳是個偷，算起來，我倆乾的都不是什么正經活，我雙手對拳碰了碰，這個是行話，以前我見才哥對別人「介紹」我的時候這個幹過，就記下了，意思是我是帶小姐的。

  小陳一臉羨慕，「這個是不是好賺。」

  「也不是什麼好賺不好賺，一句話，有錢人多我就有錢。」這個說的很明顯了，我是賺別人的錢。

  但小陳還是很羨慕，說讓我出去帶著他混，但是小陳比我晚進來一天，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裡面，我也沒把他說的話當回事，權當認識個獄友，匆匆過客。

  在監獄的三天我才知道自己的人緣差到什麼地步，除了周倩茜就沒人來看過我，原本我以為鄭海凱或者吳江怎麼著都會來找我諷刺一頓，現在我都出來了，也沒瞧見影子。

  我回到巴黎1號，接受著其他人的點點白眼，小倩這個女的我一出來就找她，周倩茜告訴我她辭職了。

  我直到這個鄭海凱下的套，但現在人我也找不到只能作罷。

  「你別放在心上。」周倩茜這麼勸著我。

  我靠在樓梯口瞅著她，當年就是在這裡，還是陳龍斌給我倆推波助瀾的，沒想到，兜兜轉轉，到現在跟我身邊的，就剩她。

  我當時腦子一定抽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什麼都不能給你，還一定讓你去陪客人。」大概這種溫情的話是第一次聽我說，她臉一紅。

  「講真，你看我也沒給你多少好處，至於讓你對我這麼死心塌地？」我是真不明白，周倩茜人大方，又漂亮，巴黎1號很多少爺都喜歡她，我也私底下看見過好幾次鄭海凱對她動手動腳，包括以前的張之北。

  「我也不知道，大概你是唯一見我哭的。」周倩茜一把奪過我嘴裡的煙，自己抽起來。

  哭？我被這麼答案驚呆了，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有過這麼一段。

  「就因為我看你哭？那你現在要是讓別人看見了，豈不是也對他們死心塌地，那我多虧。」看我這麼不解風情，周倩茜沒理我，帶著我的煙就走了。

  「那可是我最後一包煙！」

  我偷摸的去找了一次衛經國，他卻好像早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他，見我第一面就說，「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過來呢」

  「我這不是最近剛從局子出來。」我就不信衛經國這老狐狸不知道我進去了。

  「最近沒少被鄭海凱弄吧。」他沖我笑眯眯的，原本硬漢的臉愣是嚇我一跳。

  「衛老闆，你讓我會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看我歡樂谷也關了，兄弟都散了，天天讓鄭海凱沒少下絆子，你怎麼個意思。」以我現在的身份沖他這麼說話實在是不禮貌，打我一頓都是輕的，但我就是想問清楚。

  「這些個問題壓我心裡我都憋死了，衛老闆，明人不說暗話，你就告訴我你的想法，我葉蕭的為人，你也知道。」

  「怎麼這就沉不住氣了，我以為白山那次已經把你的血性磨沒了。」

  「男人嗎，血性藏骨子裡，時不時的就要爆發一下。」我笑了笑，不帶別的意思。

  ……

  那次跟衛經國的談話沒人知道具體我跟他說了什麼，從衛經國的辦公室出來我就看到了鄭海凱，一臉陰沉的盯著我，像是我搶了他什麼東西。

  「鄭經理，真巧。」我客套的說話。

  「怎麼，找衛老闆告狀去了？」說話陰陽怪氣讓我打了個哆嗦。

  「哪能，鄭經理還不了解我葉蕭。」談話不了了之，但我感覺到，鄭海凱的眼神像是鋒芒一樣，看著我。

  一天晚上，我又被電話吵醒了，還是個陌生的號碼，接通之後，我等了一會兒，沒人說話，尋思著要掛掉，就聽見有人哭，還叫著我名字「葉蕭，葉蕭，蕭。」

  我騰的從床上起來，這聲音我不會認錯，是小柔，我忙問，「小柔，是不是你，小柔，我是葉蕭，跟我說話。」

  我從這麼溫柔的說過話，可能只有在面對小柔的時候。

  「葉蕭，葉蕭。」小柔還是一直叫著我名字，我跟小柔就一聲一聲對方的名字叫著，直到電話突然被掛斷，我也沒了睡意，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巴黎1號，正好看到鄭海凱在對周倩茜動手動腳的，周倩茜昨晚上剛陪了客人，此時正是手腳無力的時候，褲子都給擼到大腿根了。

  「鄭經理，一大早好心情啊。」我覺得我是真的變了，以前的葉蕭只會二話不說上去就走，現在我竟然可以帶著微笑對著自己狠到心眼裡的人。

  鄭海凱見我來了，就放開了周倩茜，我對周倩茜使了個眼色，周倩茜意會的點點頭，趕緊整理好自己走了，就留著我跟鄭海凱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