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要跟你賭一場

  「張之北，你敢動小飛，老子殺了你，大家都不要活！」我衝著張之北大聲吼道。

  龍有逆鱗觸之則怒，兄弟就是我的逆鱗，特別在兄弟背叛我，我身邊只剩下小飛一個兄弟的時候，小飛對我來說，意味更是不同，張之北果然對小飛下手，我絕不會繞過他。

  「哎喲，葉領班，你可別含血噴人，現在說什麼，都講究證據，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張之北的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讓我瞬間清醒過來，並不是怕他真的告我，他可不會用法律做武器，那只會讓他引火燒身，之所以我冷靜，是因為我意識到，我不能奈他何。

  沒錯，我現在拿張之北沒有任何辦法，我沒有他的位置，我也不知道小飛現在是什麼情況，張之北現在給我打電話，顯然是因為小飛，而且，他打算利用小飛來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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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我想的沒錯，我心中暗暗自責，剛才怎麼就沒拉住小飛，這該死的！

  後悔晚矣，我也絕對不是只會自哀自怨的人，事情發生後，無論狀況變得有多糟糕，真確的做法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和自己過不去，那毫無意義。

  「張之北，你到底把小飛怎麼樣了？你打電話給我，是要收屍，還是要我送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也是變得比剛才緩和了許多，至少聽起來，應該不會感覺我要吃了對方一樣，而這樣的語氣，顯然也正是現在的張之北想要的。

  「放心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張之北大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說：「李山飛沒事，一根毛都沒少，就是心態大了，學人家玩大牌，現在欠了賭場二十幾萬，高利貸。」

  「高利貸！」這三個字就像釘子一樣，扎進我的腦袋裡，讓我久久不能回神，還有，賭場？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小飛的人，不會是我，但是如果說賭博的話，我敢比任何人都肯定，小飛絕對不會去碰，因為他很清楚，那會讓他走入死路，他爹媽當年就是因為賭博自殺的！

  小飛也說過，他腦子笨，轉不過彎來，賭博這種事情不適合他，他一定不會賭錢。

  可是現在，按照張之北所說的，小飛不但賭錢，而且還是賭大的，現在欠了人家賭場二十幾萬的高利貸，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飛，當下，我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一定是張之北把小飛招過去，騙他說要對付我，讓他自作聰明，卻自投羅網。

  張之北可是小飛的頂頭上司，他說話，小飛能不聽嗎？至少現在不行，那就是等於在直接對他宣戰，想必張之北也是利用了這一點，讓小飛坐上賭桌，一發不可收拾。

  或者是脅迫，或者是誘惑，不，不會是誘惑，小飛不是那麼貪心的人，一定還有他因。

  「我說葉領班，我可沒太多時間等你想台詞，我這會兒有點兒累了，你到底來不來？」

  「你在哪裡？」我回過神來，問了一聲，馬上就得到了一個地址。

  剛要掛電話，卻聽到張之北在電話里說：「葉領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王虎哥的場子，你在商海市這麼久了，應該聽過他的名聲，可別忘了，要不是我，李山飛早死了。」

  「謝謝張領班了！」我丟下一句話，馬上掛斷電話，穿衣服準備出門。

  翻箱倒櫃，我找到了之前存放的一些現金，加起來也就一萬多的樣子，我把錢包里的銀行卡都倒出來，一張張看過，最後的結局讓我有些糾結，卡里就剩下不到兩萬了。

  我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也就三萬多一點，可是小飛那小子，可欠了二十多萬啊！

  「媽的！操你媽的！」我一腳踹翻了地上的行李箱，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疼。

  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正看到張小蝶站在一邊，手上抓著一個布袋子，她怯懦地看著我，好像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到了，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蕭，蕭哥……我這裡還有兩萬多，你先拿去，把飛哥救回來。」張小蝶蹲下來，把手上的布包塞到我手裡，接著就哭了起來：「蕭哥，你一定要救飛哥，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打開布包一看，裡面是迭放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清一色都是粉紅的。

  這一張張鈔票，都是張小蝶在會所賣笑，拿命喝酒換回來的，本來是要給她母親治病用，但是現在居然要用來還高利貸，一想到這裡，我心裡一股子火氣登時就冒了出來。

  將錢塞回張小蝶手裡，我站起身來：「這些錢沒什麼用，我出去找人先借，不用擔心。」

  張小蝶怔怔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心虛，趕緊接著說道：「放心，我一定救小飛回來！」

  聽到我的承諾之後，張小蝶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不少，但是臉上還是忍不住的緊張，這樣的模樣看得我心頭一疼，這可憐的好姑娘，為小飛，看來也是沒少操碎心。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還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保護誰呢，她可不會天真又單純。

  沒敢去面對張小蝶現在的狀態，我將自己的三萬來塊錢揣進一個袋子裡，抓起帶子就出門了，在路邊站了好半天，才看到一台的士，我說明了目的地後，司機開車了。

  「小伙子，王虎那邊的人，是你的什麼人，我看你這麼緊張，是帶錢救人去吧？」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現在真的沒心情聊天，我現在只想看到小飛平安無事。

  張之北那傢伙反覆無常，而且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剛才他說小飛沒事，我還真不敢怎麼相信，對方畢竟是黑社會，而且還是開得起賭場的那種，必定不是什麼好像與的主兒。

  「哎，要麼是家人，要麼是兄弟，算我多嘴。」司機說著搖了搖頭，就不再說話。

  我聽到司機這麼說，登時就愣住了，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轉念一想，我也就釋然了，計程車司機什麼人沒接觸過，這些江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他們茶餘飯後的閒談。

  「待會兒去了之後，給了錢，馬上帶人走，永遠也不要回頭，那個地方，只要是走進去過的，絕對不會想再走進去，王虎……」司機嘆了口氣，接著又自嘲地苦笑了一聲。

  司機這樣的反應，讓我有些吃驚，看來，他不只是聽說過王虎那麼簡單。

  我趕緊掏出煙，給司機遞上去一根，配上好話半斤，總算是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從司機口中我得知，這個王虎，是商海出了名的金融專家，用民間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個放高利貸的，商海市放高利貸的那麼多，一個王虎要是沒點特色，誰能認識他？

  王虎自己放高利貸，但是也很好賭，賭術樣樣精通，而且他賭博，從來不賭錢。

  也就是說，他不在牌桌上賭錢，他賭的，一直都是命，或者一些人身上的東西。

  司機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只有在電視裡才存在的吧，但是當司機伸出他的右手，讓我看到剩下的拇指和食指之後，我信了。

  欠了王虎錢的人，十萬塊錢，是一根手指頭，如果他賭贏了，對方就得切掉手指頭，如果他賭輸了的話，那就要免掉欠債人十萬的債務，十分公平，玩的就是血腥心跳。

  對這樣的變態，我無話可說，只是牙關緊咬，張之北那王八蛋，居然這麼搞小飛。

  下車的時候，我掏出兩張紅票子交給司機，但他只要了一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

  這是一個農貿菜市場，如果不是菜市場的一個肉攤前面站著個黑西裝，我還真不會覺得這地方藏著個賭場，我走了過去，對他亮了亮手裡的錢，順利通過了驗證。

  賭場這種地方，開門做生意，來者就是客，當然了，那得是有帶錢的。

  我被領進了一個地下賭場，賭場的裝修不算豪華，但是氣氛絕對火爆，有贏了錢喜笑顏開的人，正在眉飛色舞地吹牛，手掌放在身邊衣著暴露的女伴身上遊走著揩油。

  也有那些輸了錢，垂頭喪氣，甚至嚎啕大哭的，但是大哭的馬上就會被請出去。

  對這一切，那些賭紅了眼睛的賭客們，都沒有發現，或許他們早已見怪不怪，麻木了。

  一個穿著兔女郎的美女走了過來，問我要兌換多少籌碼，兩隻**在我面前晃悠著，但是我卻沒有心情欣賞，我現在只想找到小飛，把他帶走，我馬上說明了此行的目的。

  知道我不是來賭錢的之後，兔女郎臉色頓時松垮了不少，不過卻也保持最基本的服務禮儀，將我領進了賭場旁邊的一扇門裡面，在這裡，我看到正蹲在地上的小飛。

  張之北不在，倒是有一個男人，坐在小飛對面，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站在左右兩側。

  看來這個人就是王虎了，我心頭一凜，胸口紋著一隻大老虎，真要一般人，應該也不敢這麼紋身，我走過去，顧不上蹲在一邊的小飛，趕緊把錢放在桌子上：「虎哥，我來贖人。」

  聽到我的聲音，小飛身軀一震，轉過身來，卻只是流淚，搖頭，沒對我說話。

  王虎看著我，冷笑了一聲，檢查過袋子裡的錢之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對我擺了擺，我吃驚地發現，王虎的右手，居然只有食指和大拇指一樣，怪不得，他那麼喜歡切人手指。

  「這些錢不夠，不過你要真想把人帶走，我有個主意，你可以跟我賭一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