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憤怒的她

  別說我們，他的兩名同伴也是一臉詫異地說道：「才哥，她明顯是個新手。你真想嘗鮮，我們還不如到酒吧溜一趟。」

  不理會二人，才哥看著莊佳佳問道：「你是大學生吧。」愣了一下，莊佳佳微微點頭。

  拍著手掌，才哥說道：「好，我就要你。」左側的男人疑惑問道：「才哥，這種大學生不好玩，要不換一個吧。」

  「你懂個屁，我沒上過大學，所以我喜歡上大學生，而且要她心甘情願為了錢讓我上。」才哥笑道：「這樣我才能體會到花錢上大學的快感。」

  拍了拍大腿，才哥招呼莊佳佳坐到大腿上，明目張胆地上下其手，完全不顧我們還在場。也是，以他的實力，又何必顧忌我們這小小魚蝦。即便真看到什麼，又哪敢亂說。很快其它兩名同伴也挑好了。

  

  「才哥，你們慢慢玩，有事隨時叫我。」馬東浩點點頭，帶著我們識時務的離開。退出房間，馬東浩抹了把汗，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才哥沒生氣，葉蕭，你TM乾的什麼破事，我不是讓陳龍斌通知你們要挑最好的麼？C區的紅牌死光了？」

  低著頭，我沒有回答。進會所那麼久，即使我再不懂職場鬥爭，再不喜歡耍心機，也明白一個道理，領導訓話，千萬不要頂嘴。因為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實力，結果和利益。沒有實力，鹿還是鹿，馬還是馬。有實力，鹿可以是鹿，也可以是馬。

  「你們先回去。」陳龍斌趕走蔡霖兩人。臨走前，張之北沖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湊過身子，陳龍斌說道：「馬部長，葉蕭這樣安排也是想著賭一把，你看，正好賭贏了，所以你別怪他了。」

  瞪了陳龍斌一眼，馬東浩看著我冷冷說道：「葉蕭，你說實話，你帶的公主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是聽說，不少公主不滿你的管理，紛紛跳槽到了B區。」

  「絕對沒有這樣的事，幾個小姑娘因為安排客人的事鬧彆扭而已。放心吧，馬部長，我會讓葉蕭儘快搞定的。」陳龍斌幫口說道，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間，有人掰過我的身體，扇了一巴掌。

  忍著火辣辣的疼，我仔細一看，不是周倩茜還會有誰。

  紅著眼，周倩茜喊道：「葉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機會明明是我的，為什麼要給了莊佳佳。論樣貌，論技巧，我哪點不比她強。她能讓你上，我也能，她只是個裝純的**……」

  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周倩茜，我沉聲說道：「遲點我再和你解釋。」

  「不行，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等周倩茜再糾纏，陳龍斌迅速拉她到一旁。

  點燃一根煙，馬東浩說道：「葉蕭，看來你的管理真的很有問題。如果你不適合做領班，提早說一聲，別影響了會所的聲譽。我告訴你，七天時間你填不滿公主的空缺，要麼給我滾到張之北那裡做少爺，要麼收拾包袱滾蛋。會所不養廢物。」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張之北暗中告狀。

  扔下菸頭，馬東浩重重地揉了幾腳，快步離開。一旁的謝斌快速追趕過去，賠笑道：「馬部長，你千萬不要生氣，真的是小問題而已。」

  「處理不好，你也給我滾蛋。」馬東浩撂下最後一句話。

  與此同時，周倩茜拽著我來到樓梯間。捶打著我的肩膀，她哭喊道：「葉蕭，你個混蛋，你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

  張了張嘴，我又閉上。因為我答應過莊佳佳，替她保守秘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裡面的瓜葛。畢竟會所是非多，誰也不知道傳著傳著，事實會被扭曲成什麼樣子。若是被吳江聽到一些閒言閒語，怕是又會埋怨莊佳佳。

  等她打累了，我抓著她的手腕說道：「倩倩，這次當我對不起你，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補償給你。」

  「你個騙子。」周倩茜抱著我哭喊道：「我等了這麼久，一直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因為我很累，我不想再過這樣日夜顛倒沒有尊嚴的生活，我寧願被人包養，被人罵小三，也好過陪各種各樣的男人。」

  拉起袖子，周倩茜委屈說道：「你看，昨晚那個男人咬得我多厲害，葉蕭，都是你害得，你害我沒了重生的機會。」

  抱著我，周倩茜越發哭得厲害。

  外行人或許覺得小姐賺錢輕鬆，不過躺下，又舒服又有錢賺。可不辛苦哪得世間財，小姐們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心理生理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訴家人親戚，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吞。

  更慘的是，有時她們會遇到一些變態的客人。輕則咬上幾口，重則用皮鞭抽打，弄得小姐們遍體鱗傷備受折磨。

  還當少爺時，我某次路過樓梯間，依稀聽到裡面傳來抽泣聲。悄悄靠近，我聽到一個小姐在壓抑著哭泣，那種哭聲聽起來何其心酸，何其委屈。從那時起，我已然決定，以後若是當上領班，能幫她們的我會儘量去幫。

  「葉蕭，我恨死你了。」周倩茜捂著嘴跑出樓梯間。

  嘆了口氣，我掏出，卻發現沒帶火機，想必是落在了領班休息室。回去必然碰上張之北，他肯定會幸災樂禍地嘲笑一番。想了想，我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走到收銀台，我掏出五塊，讓白小柔拿了個火機。遞給我，白小柔笑道：「算了，記在我的帳上吧，懶得找。」

  幾塊錢懶得推來推去，我收好錢，點燃了煙走出大門。看著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大街，我搖頭苦笑起來。這次為了幫莊佳佳，還真是給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煩。本來有周倩茜的幫助，公主空缺的問題還好解決，現在……怕是只能靠自己。

  可缺的不是一兩個技師，而是有七八個之多。我在SH市又舉目無親，還能找誰幫忙，難道要到大街上一個個去問：「美女，有沒有興趣做陪酒小姐，一點也不辛苦，工資還很高。」

  估計不到十分鐘，警車會呼嘯著開來抓走了我。

  有人撞了撞我的肩膀。扭頭一看，是白小柔。她笑著問道：「今天怎麼愁眉苦臉，是不是有心事呀？要不要我暫時充當你的垃圾桶，這可是免費的。」

  搖了搖頭，我說道：「免了，省得你到時又要求我當你男朋友，占我便宜。」溫柔掐了我一下，白小柔紅著臉說道：「你還提，我都說了那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我不是有意的。」

  「你這麼耿耿於懷，難道那是你的初吻？」白小柔問道。

  兩人互看一眼，默契笑了起來。拉了拉我的衣服，白小柔問道：「說吧，萬一我能幫到你呢。」

  「好，讓我心煩的是，大姨媽來了，我不知道流這麼多血，會不會死掉。」我陰聲怪氣地說道。拍著我，白小柔喊道：「葉蕭，你又在胡說八道。別貧嘴了，快說真話。」

  知道她必定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只好一五一十說出事情原委。皺著眉頭，白小柔說道：「既然張之北能挖走她們，難道你不能去搶回來麼？」

  搖了搖頭，我嘆氣說道：「這不是拔河比賽。她們的心都不在C區，即使搶回來又有什麼用。」

  看到她認真思考的傻模樣，我忍不住逗趣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你來頂替一個位置算了。」

  立刻捂著胸口，白小柔嘟嘴說道：「那怎麼行，這是兩碼事，你別痴心妄想了。」愣了一下，她興奮喊道：「對了，你可以去找會所以外的人回來呀。」

  白了一眼，我問道：「怎麼找，和做街頭問卷調查一樣，一個個去問呀。」

  推了我一下，白小柔笑罵道：「你個笨蛋，可以到其它會所挖呀，整個SH市又不止一家巴黎1號會所。而且除了巴黎1號，還有很多小的會所。」

  一言驚醒夢中人。

  還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麼簡單的方法我怎麼沒想到？只要我能從其他會所挖過來新的公主，不僅填補了空缺，還能增加客人的新鮮感，說不定還能回收不少流失掉的客人。越想越是興奮，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暢快感。

  抱著白小柔的臉，我激動地親了一大口，說道：「謝謝你，這次免費送的，不用回禮了。」不等她開罵，我快速跑向對面馬路，截了輛計程車。

  車上，我接到陳龍斌的電話。

  「蕭子，你跑哪去了，快回來，我和你一起想想辦法填回公主空缺，這事要是搞不定，你我都一身麻煩。」陳龍斌說道。

  「放心吧，斌哥，我有辦法了。今晚請個假，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說道。

  十幾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家名為「紅楓閣」的會所門口。剛要踏進去，我突然意識到，陳龍斌提醒過我，不要隨意去挖其他會所的公主，這是行業大忌。

  若是之前，我當然不會這樣做，可現在哪裡還有退路。也罷，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若想保住領班的位置，不辜負陳龍斌的信任，我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在門口漂亮咨客的問好聲中，我淡定地踏進會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