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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再見,神秘世界

2025-03-21 00:24:27 作者: 乙只眻

  市區里最熱鬧的莫過於晚上,人們忙碌了一天,會選擇美味的佳肴來犒勞自己。

  「夕瑤,辛苦了。」一個年輕的男服務生端著油膩膩的盤子,放到盥洗區。

  「啊?」夕瑤抬起頭,手一滑,摔碎了一個盤子。這是她新找的兼職,在火鍋店的後廚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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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天生嗓門大,嚇著你了,這盤子的錢從我工資里扣,我來賠。」男生尷尬地說道。

  「不用了,是我走神了。」

  夕瑤經常魂不守舍,做事也沒有以前麻利迅速,總是走神。

  「那……那我先去忙了,今天周五,人比較多,我去面前了。」男生說著便跑開。

  夕瑤將碎盤子丟進垃圾桶,繼續洗著堆成山的盤子,機械地沖洗盤子上的油漬。

  到了晚上十點,服務生們收拾完後都陸續回了家,後廚房只剩下夕瑤一人,盥洗區里堆著十幾口油鍋,是她接下去要清洗的東西。

  一直忙到十一點多,夕瑤才將最後一隻鍋放進儲藏櫃。

  夜太安靜,安靜得讓孤獨的人悲傷。

  夕瑤倚靠著儲藏櫃,肩膀抖動,黑夜掩蓋了她的哭泣。

  對面三樓的窗台上,坐著一個透明人,望著對樓窗戶里的夕瑤。

  「你怎麼這麼蠢呢?我都給你暗示了,你怎麼還不懂!」吉寶憤憤道。吉寶只關注自己的主人,他願意和夕瑤接觸也是因為汎塵,但他也知道,相處下來,夕瑤已經成了他的朋友。

  吉寶爬起身,鑽進窗戶,明目張胆地從別人家的房間穿過。

  房間裡的赤膊男人眼睜睜地看著房門自己打開又關上,摸不著頭腦。

  吉寶來到對面樓,他不準備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嚇到他的朋友,他敲了敲門。

  「誰?」夕瑤急忙擦掉眼淚,問道。

  「吉寶。」

  夕瑤聽到吉寶的聲音,心裡一暖,仿佛是老朋友雪中送炭的慰問。她打開門,也不知道這小傢伙進門了沒。

  吉寶質問道,「你沒看我給你的繒帛嗎?」

  說到繒帛,夕瑤就想起那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她回道,「看了,很漂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她和汎塵……」夕瑤還是無法說出口。

  「戀人。」吉寶脫口而出。

  夕瑤咬著唇,她心裡有數,但聽到了還是會難過。

  「不是,」吉寶搖著頭,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看了,怎麼還在這瞎忙活!」

  「我?我怎麼了?」

  「行動啊!」吉寶跺著腳催促道,「我忍了你很多天了,你都沒什麼行動,你不知道時間很寶貴的嗎?過一天就少一天!」吉寶在心裡吶喊,我可憐的主人…

  「吉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有,我也看不懂繒帛上的字。」

  「你沒念過書嗎?字都看不懂!」吉寶擰著眉頭問道。

  夕瑤被吉寶說成文盲,不爽道,「我念的書都不長這樣的字!」

  「好吧,我忘了,」吉寶抓了抓腦袋,「繒帛上記載的都是木芷凝的個人信息,還有一些事跡,她年紀輕輕可不一般!上面字太多了,我懶得看,才丟給你,讓你自己看的。」

  「我為什麼要看這個?」

  「難道你不想知道汎塵為什麼愛上她嗎?」

  夕瑤被吉寶這一問給問住了,她的確很想看,她從包里拿出繒帛,「他真的很愛她嗎?」

  「嗯,」吉寶應了一聲,「她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怎麼也找不到,我猜她已經死了。」吉寶擅自把汎塵隱藏起來,一來是為了躲避想殺死他的人,二來是因為木芷凝,吉寶不想讓自己的主人難過和苦等。

  夕瑤有點詫異,自己主人的愛人死了,吉寶怎麼可以如此灑脫,仿佛在說別人家的閒事,這別人家好像甩了好幾十條街那麼遙遠。事實上,吉寶的確不太喜歡木芷凝。

  身為旁觀者,吉寶最明事理。在深林里,夕瑤吸引了夏夕澈的注意,他願意跟她走,還一直待在她身邊,說愛可能有點牽強,但至少是有好感的。

  吉寶繼續說道,「你才是關鍵,你要把『好感』轉換成『愛』,所以,你要多學學人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沒人看的到吉寶,也看不到吉寶的身體早在幾天前又縮小了一圈。用卜思的話講,這六年會有一個結果,無論好壞,都將是個終結。吉寶不想汎塵有遺憾地死去,汎塵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漠不關心,唯一的牽掛就是木芷凝。

  吉寶擅作主張的事已經不是一兩件了,這一回,他都大膽到打算把自己主人的愛情給暗渡陳倉、偷梁換柱了。吉寶一心為了汎塵好,卻總是弄巧成拙。

  「既然他那麼愛她,那他為什麼還要吻我?」夕瑤的聲音很輕,難以掩蓋的失落,仿佛在質問他。

  「或許你們有什麼共同點,」吉寶拿過夕瑤手上的繒帛,第一次仔細端詳木芷凝的畫像,看一眼木芷凝又看一眼夕瑤,經過一番對比,他搖了搖頭,略苦惱地說道,「還真……沒有任何共同點。」

  「那他是在玩我嗎?」夕瑤想起夏夕澈吻她的畫面,覺得有些心酸。

  「不會,汎塵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他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漠不關心,怎麼可能會有心思去玩別人的感情?他不會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那……」夕瑤住了口,她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難道要她去找他當面質問嗎?破廟那一次還不夠明顯嗎?他根本就不認識她,或者根本就是無視她,他那麼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又怎麼可能厚著臉皮跑去問他,你愛不愛我?你愛的人是繒帛上叫木芷凝的人還是我?夕瑤不會去問,她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就算失去全部,她也不能失去一丁點自尊心,那是她唯一的保護色。

  夕瑤看了看牆上的鐘,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她拿起背包說道,「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我還要送報紙,我先走了。」

  夕瑤一天要做很多份工,空餘的時間用來學習充電,她依然很少有好好休息的時間,她逐漸回到之前那個努力而堅強的自己,但她也清楚,有些人來過,有些事發生過,感覺就已經不一樣了,回不到真正的從前。

  「夕瑤,你怎麼了?」 吉寶在夕瑤身後喊道。

  「我很忙,忙著如何活下去,忙著讓自己儘量過的好,我的世界就是這樣簡單,又這樣殘忍現實。和你們的世界不同,完全不一樣。」

  「夕瑤,你別這麼悲觀,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還是朋友。」

  「吉寶,認識你,我很開心,你讓我大開眼界,也曾讓我開懷大笑,謝謝你把我當朋友,我人緣不好,沒什麼朋友。」

  「那汎塵呢?」

  「呵呵,我對他一無所知,他也對我不聞不問。」夕瑤想,雖然夏夕澈和汎塵是同一個人,但是她所認識的人,應該是夏夕澈而不是汎塵吧。

  「夕瑤,繒帛呢?」

  「我不要了,我不想學做他愛的人,寧可永遠一個人,我也不要**的影子。」夕瑤擠出一個讓人心疼的微笑,她開了門,「我們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相遇已是偶爾,註定無緣……吉寶,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再見吧。」

  吉寶看著夕瑤出了門,她說再見,是指不要再相見了。

  吉寶將繒帛放進自己的隱形袋,慚愧自語,「我不是出於好意,是私心。」

  警察暗地裡跟蹤了夕瑤幾天,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最終放棄了夕瑤這條線索。

  到期仍未解決西區問題,沒抓住沽名路的行兇惡魔,弗盯辛被革了職,只能暫時離開洲盟。

  婦人按照約定交給弗盯辛一篇解說稿,一共十三張紙。

  「我可以走了嗎?」婦人毫無耐心地說道,言語裡充斥著鄙夷和不屑。

  「你不需要整理一下嗎?帶走你的東西。」

  弗盯辛一副好心提醒的嗓子。

  「這該死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這裡所有的一切,我都厭惡!」

  「死的東西你不要,那麼活的呢?或許你可以帶走這個女傭,你這腿腳不便的老太婆,應該用得上呢!」

  「讓她繼續監視我嗎?」婦人吐了一口唾沫,「你想都別想!你這個垃圾!」婦人說著便迫不及待地走了門,走到門外,她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外的黑衣壯漢,那些一直看守她的人,同樣令她作嘔。

  婦人叫弗琳,是弗盯辛的胞胎妹妹。兩個人的身體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人也會同時感到疼痛。這對龍鳳胎,因為身份的特殊性,按照家族的規定,他們必須要結婚,家族需要血統純正的後代。弗琳被迫與自己的哥哥彆扭地過了幾年夫妻生活,她始終不肯為他誕下後代,她曾親手殺死了三個腹中胎兒,她覺得這樣的關係是醜陋的,後代也是骯髒的,她怨恨弗盯辛毀了她的一生,她怨恨自己畸形的家族。由於多年的憂鬱、憤怒和自殘,加速了衰老,她的身體比她的實際年齡要老很多,看上去更像弗盯辛的母親。

  弗盯辛恨弗琳扼殺了自己純血統的子嗣,壞了他的大事,也壞了家族的興衰,但他骨子裡也愛她,無論是處於對妻子的愛還是妹妹的疼惜,她都是他很重要的人。

  弗盯辛任由弗琳離開,不再多言,他清楚她衰老的體質,就讓她過看不見厭惡之人的晚年吧。

  弗盯辛端詳著解說稿,臉色頗為失望,內容和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這都是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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