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失控局面
2025-03-21 00:24:10
作者: 乙只眻
「哦……可我是女孩子,一個人晚上去找酒店不安全,你就不能陪我去嗎?我大老遠跑來的,明天還得趕飛機回去,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王倩倩嘀咕道,最後一句話只有她自己才聽得清,臉卻紅的一塌糊塗。
夏夕澈又抓了一把「錢」,打開門,慷慨地把「錢」塞進王倩倩的手裡,說道,「沒有什麼不安全,無非是搶劫,你給他們錢就是,這些錢你都拿著,我有很多,你可以路上花。」
我有這麼差勁嗎?王倩倩嘟囔著小嘴,什麼叫無非是遇到搶劫的,難道她長得很醜嗎?會嚇到劫匪不成?王倩倩對夏夕澈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而表示有些受傷,遇到劫匪給錢還被他理解成了「花錢買安全」。
「這錢不能花!」
「可以,可以換牛肉、豬肉、雞肉、鴨肉……」
夏夕澈的臉上竟然有些小得意,傲嬌的臉上還有一些不屑的意思,他在心裡笑話夕瑤,賺錢多容易,哪裡需要她沒日沒夜那麼辛苦地去兼職,以後他養她就可以了。
「好吧,」王倩倩一想到是夏夕澈一筆筆畫的,就當作禮物塞進了手提包,王倩倩咬著嘴唇繼續問道,「我陪你去找了夕瑤姐姐,你就不能陪我去找酒店嗎?這裡我第一次來,一點也不熟悉。」
「可是我很忙。」夏夕澈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他要忙著「賺錢」,忙著找人。
「如果我被壞人抓走了,夕瑤姐姐知道了,她一定會責怪你的!」王倩倩威脅道,此話一出,連她自己都震驚,心頭立刻生出一萬個懊惱,生怕惹對方厭惡。
「好吧。」夏夕澈卻意外地同意了。
一路上,王倩倩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和夏夕澈說,他偶爾也會回復她。越相處越覺得舒心和自在,王倩倩不再感到拘謹,她倒希望這條路可以走很久,最好是天長地久。
王倩倩見夏夕澈往酒店大門走去,立刻拉住他,急忙說道,「不行,不行!這家酒店不行!」
「又怎麼了?」
「嗯……因為……」王倩倩快速地轉動自己的腦子,找理由,可惜腦容量有限,她再想不出一個否決的理由,急得直跺腳。她一次次否決、挑剔,就是希望多和夏夕澈呆一會,他卻並不理解她的醉翁之意。
「這是最後一家了。」
夏夕澈補了一刀。
「我……」王倩倩絞著自己的裙角,「我……我這次回國,是……特地來見你的,一開始我很擔心,擔心……你早就忘了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名字……」
情竇初開的女孩支支吾吾地開始她的告白,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男孩臉上的表情,她怕看到令她失望的表情。
與此同時,夏夕澈已感到異樣,有什麼東西正試圖往外鑽,隨後他清晰地感覺到兩顆尖銳的東西正劃破他的牙齦,逐漸「破土而出」,如春雷後的竹筍。
是獠牙,又重新長了出來。
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高掛天空,月光灑在女孩身上,畫面十分靜謐,她依然不停地絞著自己的裙角,說著她的愛戀,初戀的味道,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眼眸里溫暖的藍色逐漸消退,瞳孔不斷放大,如倒了血液一般,直到徹底染紅,血絲浮現在眼球表面,微微凸出,清晰可見。夏夕澈還有一絲清醒,他閉上眼睛,躲開視線,試圖不被那輪明月吸引,他覺得眼球滾燙,快要燒焦他的眼皮。喉嚨里翻滾著強烈的欲望,那想要仰天長嘯的欲望,嗜血的欲望,正蠢蠢欲動。
「你可以……接受我嗎……」王倩倩鼓起勇氣問道,她怯生生地抬起頭,看到夏夕澈面色蒼白,他痛苦地閉著眼睛,濃眉緊蹙。
「你怎麼了?」王倩倩只覺得是夏夕澈身體不舒服,關切地問道。
「快走!」夏夕澈生硬地吐出兩個字,他想離開,遠離這個無辜的女孩,他的雙腳卻如同澆灌了水泥,一動不動,欲望在心頭快速滋長,他很餓,真的很餓,飢餓到只剩下本能。他的獠牙迫切地想要扎進新鮮的皮肉,他的喉嚨渴望血液的流淌,他的胃空蕩蕩,需要獵物去填滿。獠牙瘋長,長到他合不上嘴巴,尖端抵著他的下牙齦,他終究還是露出了可怕的模樣,以及那雙散著死亡氣息的血色眼眸。
王倩倩嚇得六魂無主,一動不敢動,連尖叫都不會。忽然,她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把拉住,她分明沒有看見人,卻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拽。
那是吉寶,跟在夏夕澈身旁的吉寶,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拉著王倩倩跑。
吉寶在很久以前就聽說過洲盟慈善機構,他把夏夕澈藏在七嶺山,就是為了躲避洲盟情報員的視線。吉寶去卜思那算卦,卜思預言夏夕澈會在六年後死亡,這便說明,夏夕澈是否下山,是否繼續躲藏,意義都不大,因為會發生的事無論如何都還是會發生。
有一個世界,絕對不允許殺人類,殺了人便要經受黑暗的審判,無論是生是死,哪怕是靈魂,都要抓去經受嚴酷的審判,所有人提到「審判」二字,都會不寒而慄,包括弗盯辛。
吉寶決不允許夏夕澈受到審判,然而他的力氣有限,王倩倩折斷了高跟鞋的跟,摔倒在地,吉寶幾乎拉不起她。
此刻的夏夕澈已徹底失去理性,他對月長嘯,興奮不已,仿佛在為接下去的殺戮做最後的禱告,替那些可憐而柔弱的獵物做禱告。
王倩倩哭花了妝容,嚇軟了腿。前一刻她還在向那個英俊帥氣的少年告白,這一刻就是一個兇殘的怪物,正步步逼近。
兩個保安聞聲從酒店大門跑出。
吉寶眼尖,見到遠處的兩名保安,使了吃奶的力氣拖著王倩倩鑽進旁邊的灌木叢,與此同時,夏夕澈朝著王倩倩撲去,他仿佛準確地咬斷了對方的脖子,連最後一絲**都來不及發出。
灌木叢中,發出嗜血的聲音,綠色的植物染上溫熱的血液。
保安看不見遠處的具體情況,聽不清皮肉被撕裂的聲音,最後也只當作一場惡作劇,以為有人在學狼嚎,畢竟他們只負責酒店的治安,見遠處並沒有什麼人影,便顧自去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