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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懲罰奸惡

2025-03-22 19:34:38 作者: 風御九秋

  「騙個妓女就是高手啦?」胖子一臉鄙夷。

  「對,」南風點頭,「妓女閱人無數,見多識廣,比良家女子更難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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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嬋娟皺眉側目,「你好像懂的很多啊?」

  「我懂的多不多你不知道?」南風撇嘴反問。

  南風這話讓諸葛嬋娟想起當年強吻他的情形,那時候南風被嚇的面色煞白,不過就算心中得意,嘴上卻不饒人,「你十五歲時才遇到我,天知道你之前經歷過什麼?」

  「我作證,」胖子抬手,「之前他跟我們在長安要飯。」

  諸葛嬋娟歪頭看向胖子,「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已經離開長安,在外面浪跡了兩三年。」

  「你這乾醋吃的,我跟你說,他那會兒又瘦又小,」胖子伸出右手拇食二指,「那活兒白蠶一般,就這麼長。」

  「哎哎哎。」南風皺眉。

  諸葛嬋娟存心戲弄,笑道,「哎什麼,誰說長的小就不能幹壞事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為什麼現在黑了?」

  諸葛嬋娟是想戲弄南風的,但說完之後方才發現說漏了嘴,胖子和長樂已經在笑了。

  「笑什麼,你們難道是白的?」諸葛嬋娟沖二人瞪眼。

  二人不答話,只是笑。

  「你哪裡像個女人?」南風無奈看她,諸葛嬋娟的人緣比元安寧好,真性情,和胖子等人都玩得到一起。

  「我哪裡不像女人?」諸葛嬋娟驕傲挺胸。

  胖子笑岔了氣,長樂也在笑。

  南風瞅了諸葛嬋娟一眼,後者「以德報怨」暗送秋波,南風無奈,將視線移向不遠處的蕭大壯。

  等了片刻,不見動靜,胖子有些不耐煩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不干點啥?」

  南風隨手遞了塊金子過去,「快去快回。」

  胖子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給我錢幹啥?」

  諸葛嬋娟笑著沖不遠處的花樓努了努嘴,「你不是想干點啥嗎,去吧。」

  「操。」胖子打飛了南風手裡的那塊金子。

  金子脫手,落到樹下,蕭大壯聽到動靜,一回頭,發現了那塊兒金子,快步上前撿了起來。

  那塊金子當有十兩重,蕭大壯好生興奮,握著金子就想往花樓去,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短暫的思慮過後,又退回原位繼續站著。

  耐著性子又等了半個時辰,仍然不見動靜,諸葛嬋娟說道,「看不出來此人還挺有毅力。」

  「他的目標不是尋常女子,連這點兒毅力都沒有,一出手就會被人拆穿。」南風隨口說道。

  「這得等到什麼時候?」諸葛嬋娟問道,她倒是不懼冷,只是等的無聊。

  「快了。」南風說道,夏天妓院裡的客人會滯留很晚,但冬天一般三更之前就關門了。

  臨近三更,妓院果然準備打烊,妓女開始送客,別以為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都愚不可及,事實恰恰相反,她們比良家女子更懂人情,便是外面下著雪,也穿著單薄的衣裳出來相送。

  她們凍的瑟瑟發抖還依依不捨,令很多嫖客好生感動,臨走之時多會塞些銀錢給她們,也有臨時起意,自這裡留宿的,能留宿的都是有錢的,銀錢花光了的,再怎麼不舍也只能走了。

  龜奴關門,妓女各自歸房。

  園子裡的花樓有好幾棟,蕭大壯站立的位置正對的是其中一處花樓最高處的房間,房間裡亮著燈燭,通過窗紙投影可以看到裡面有個女子正在梳頭。

  「他可能白等了。」諸葛嬋娟說道。

  「要不要幫他一把?」胖子壞笑。

  「等等再說。」南風搖頭。

  梳完頭,女子開始洗腳,洗完腳,開窗潑水,一潑水,潑了蕭大壯一身。

  想被潑這一身的水可不容易,得自己主動迎上去。

  眼見潑了蕭大壯一身洗腳水,那女子好生內疚,「蕭公子,你怎會在此?」

  「我來與姑娘道別。」蕭大壯的聲音很是平靜。

  「蕭公子要遠行?」那女子問道。

  「我要離開這裡了,臨走之前有件禮物送給姑娘。」蕭大壯說道。

  「這是看人家不想讓他進去,才說有禮物要送人家的。」諸葛嬋娟笑道。

  南風微笑點頭。

  果不其然,那女子聽他這般說,便鬆口了,「蕭公子請進。」

  在蕭大壯進去之前,四人先進去了,房間很大,也很暖和,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這個妓女比較受妓院重視,房中多有字畫懸掛,也有琴棋陳設。

  蕭大壯修為不高,兩度借力方才跳了上來,妓女走上前去,為他拍打身上的積雪,與此同時詢問他的去處。

  蕭大壯含糊其辭,並不明說。

  住在這裡的這個妓女年紀當有十七八歲,長的很是清純,給人以弱不禁風的羸弱感覺,說話也是低聲低語,很有南方女子的婉約之氣。

  看的出來,此人無心讓蕭大壯自此處久留,不然也不會一直敞著窗戶。

  蕭大壯想必也發現了這一點,知道對方不見兔子不撒鷹,便拿了一支髮簪出來,「這是我祖傳之物,臨行之前,送與姑娘,留作紀念。」

  那髮簪做工精美,是值些銀錢的,妓女自然識貨,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蕭公子要往何處去?」

  蕭大壯並不答話,邁步走向房中桌椅處,將那髮簪置於桌上,轉身向窗口走去。

  能被輕易感動的只能是純情少女,風塵女子是很難被感動的,便是蕭大壯送出了髮簪,妓女仍未關窗。

  眼見女子挽留之心並不強烈,距窗口五步遠近時,蕭大壯又轉身回去了,行走之時自懷中掏出了先前撿來的那塊金子,走到桌旁放到了桌上。

  至此,轉身快步而行,「姑娘多保重。」

  「賭一把,她會不會拉住他?」南風笑道。

  「會。」三人異口同聲,連不苟言笑的長樂也開口了。

  此事幾乎沒什麼懸念,妓女見到禮物貴重,心中感動,又見他去意甚絕,心生好奇,急忙快走幾步,趕在蕭大壯走到窗前時關上了窗戶,「蕭公子,且留步。」

  估計蕭大壯都嚇死了,唯恐人家不留他,但被留下之後卻並未顯露歡喜,而是緩緩搖頭,閉目長嘆。

  那妓女將他拉到桌旁,端茶倒水,關切的詢問去處。

  蕭大壯只是不說,但臉上卻顯露出了莫名的孤寂和哀傷。

  「這傢伙倒也捨得下血本,這娼妓值這麼多錢嗎?」胖子疑惑。

  南風沒開口,諸葛嬋娟接話,「你還沒看出來嗎,他不是想來偷吃,他是想連鍋端走。」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見他這般,妓女越發好奇,急切追問。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蕭大壯幽幽說道,「姑娘想必知道三界鬥法,匡正乾坤一事。」

  那妓女聞言連連點頭,「不久之前公子曾往長安去,此番要走,可是被南風真人選中了?」

  蕭大壯緩緩點頭。

  「看見沒,你名頭真響,窯姐都認得你。」諸葛嬋娟撇嘴。

  胖子笑道,「啥呀,說的那麼難聽,人家分明是花魁。」

  「此前你曾經透露消息給他?」長樂疑惑的看向南風。

  南風搖了搖頭,「他這是扯虎皮做大旗,虛張聲勢。」

  「看看你都挑了些什麼人哪。」諸葛嬋娟瞅南風。

  「所以我才要篩選。」南風隨口說道。

  聽聞蕭大壯被南風選中,妓女好生興奮,好奇的詢問南風的情況,掩飾不住的心儀和欽佩。

  自己的男人被一個妓女關注,諸葛嬋娟自然不樂意,但蕭大壯隨後的回答算是給她解氣報仇了,『南風真人雖然身高不過五尺,魚眼齙牙,長相醜陋,但他卻有雄心壯志。』『雖然眼高於頂,恃才傲物,卻被公主和萬千名媛心儀。』

  「黑的高明啊。」胖子笑道。

  南風也笑,詆毀和誹謗一個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好壞摻雜,這樣貌似公允的詆毀和污衊,反倒容易取信於人,若是全是問候祖宗的謾罵,旁人反倒不信了。

  蕭大壯那句『卻被公主和萬千名媛心儀』算是戳中了妓女的痛處,也就絕了某些念想,轉而詢問鬥法的細節以及蕭大壯的想法。

  蕭大壯並不是胸有成竹的神情,而是一副捨生取義的嘴臉,只道此去萬分兇險,怕是連六成把握都沒有,不想在鬥法之時為兒女之情分神,也不想死後留有遺憾,故此才會在臨走之前來與妓女道別辭行。

  「大老爺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胖子面露驚恐,他很難想像撒謊能撒到如此情深意切,感人至深的程度。

  「不要臉的比要臉的多,」南風隨口說道,「不過像他這種,算是佼佼者了。」

  二人說話之時,蕭大壯和那妓女也在說話,妓女問的是聽說鬥法是正月初八才開始,怎麼蕭大壯這麼早就走,蕭大壯說的是南風真人要召集參戰之人面授機宜。

  妓女還是對南風很好奇,又忍不住追問他的情況,蕭大壯也很聰明,「南風真人雖然風流多情,卻年少多金,似這十兩黃金,就是他與我做為盤纏的。」

  「日他娘的,你還不上去打他。」胖子都忍不住了。

  南風冷笑,不說話。蕭大壯此言詆毀他倒是其次,其主要目的是告訴妓女,這塊金子是我的盤纏,我都留給你了。

  只要是人,都會感動,妓女只是很難感動,也不是完全不能,聽得蕭大壯言語,妓女驚訝非常,主動抓過蕭大壯的手,擎眼凝視。

  「完了,又一個傻娘們上當了。」胖子說道。

  南風搖了搖頭,「她不是傻娘們,她的感動也不是完全真心,她是認為蕭大壯奇貨可居。」

  「那不還是上當了嗎。」胖子說道。

  蕭大壯與妓女深情凝望,片刻過後突然縮手。

  妓女面露驚惑。

  蕭大壯毅然轉身,向窗戶走去,「若是此戰我能僥倖生還,我會回來再與姑娘相見。」

  「他為什麼這麼做?」南風問道。

  「莫不是真的對此人生出了情意?」長樂不很確定。

  「裝英雄。」胖子說道。

  「以退為進,讓窯姐留他。」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點了點頭,「想要吃一口,火候已經到了。他這麼做是為了端鍋,這妓女絕不會讓他走的。」

  南風言罷,妓女果然上前,自後面抱住了蕭大壯。

  南風又道,「這妓女很聰明,知道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倘若蕭大壯真的獲勝,晉身大羅金仙,那時她再答應委身於他,就缺失了誠意。但此時他還不是,想要投機豪賭,眼下是最好的機會。蕭大壯為的就是引她當機立斷,讓她誤以為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你看的這麼明白,活著還有啥意思?」諸葛嬋娟不無擔憂。

  「悟道參天,追求的不正是這份清醒和明白嗎?」南風隨口說道。

  南風說話之時,蕭大壯自懷中拿出了那面玉璧,「南風真人所贈的這面參戰玉璧,既是通天路,又是索命符,我蕭逸塵對它起誓,若是能血戰不死,定會回來接走姑娘。」

  胖子氣急罵道,「他娘了個逼的,怪不得要改名兒,我還以為只是裝風雅騙女人,搞了半天還能亂發誓。」

  「其實主要還是為了騙女人,試想一下,『我蕭大壯對它起誓『是不是就太土了?」南風笑道。

  「差不多了,走吧。」諸葛嬋娟催促,有些真相不但髒眼睛,還髒心,並不是經歷的越多越好,哪怕是看多了也噁心。

  「不著急,有意思的在後面。」南風笑道。

  妓女是自後面抱著蕭大壯的,聽得蕭大壯起誓,越發感覺良人難覓,稍縱即逝,緊緊的抱著蕭大壯不鬆手,「逸塵,不管你是輸是贏,是生是死,我都願隨你去。」

  蕭大壯一聽,自忖火候到了,轉過身,緊緊的抱著那妓女,「得卿一言,雖死無憾。」

  「快走吧,可噁心死我了。」胖子也倒胃口了。

  「他倆算誰贏了?」長樂問道。

  南風笑了笑。

  蕭大壯抱了妓女在懷,心猿意馬,動手下口,那妓女也從了。

  「還不走,還看?!」諸葛嬋娟不願意了。

  「別著急,再等等。」南風抬手。

  上下其手,南風不動手。

  又啃又咬,南風不動手。

  「還不動手?」胖子問道。

  「現在動手,還有一方沒輸,我得讓他們輸的一乾二淨。」南風笑道。

  抱上床去,南風不動手。

  衣裳褪光,仍然不動手。

  三人都以為他會在上馬之前動手,未曾想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等蕭大壯騎馬跑到一半才將他家中的潑婦瞬移了過來。

  看著潑婦上去瘋了一般的叫罵廝打,三人捧腹大笑,諸葛嬋娟連錘南風,「哈哈哈哈,沒有比你更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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