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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白衣縹緲驚神劍

2025-04-15 06:25:35 作者: 天堂發言人

  繼續前行,奔了一程,官道在望,精神不由一振。

  驀地——

  兩聲悽厲刺耳的怪笑夾著一聲清脆的呵斥,遙遙破空傳至。

  

  丁鵬心頭一震,拉住馬勢,細聽之下卻再也沒有聲息,他辨了方位,一甩馬鞭便朝右側方的一片密林馳去。

  他如此焦急,是因為那聲清脆的呵斥,乃是出自剛剛離開不久的白衣少女之口,他的耳力極好,絕不會聽錯!

  他與她素昧平生,萍水一面,還差點挨了她師妹一鞭,而他卻對她關心起來,這種心理,實在非常微妙。

  一陣急促的打鬥聲,起自林中不遠。

  丁鵬連想都不想,翻身下馬,循聲撲去……

  後面的李坤不知發生什麼事,見丁鵬神情焦急,也趕緊呵斥著眾人跟隨。

  進入林中,視野一闊,只見五個面目獰惡的異族武士,正在圍攻兩個少女。

  這兩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離去的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女,也不知她們怎麼回事,分道揚鑣後竟然又和丁鵬他們走到了一個方向。

  丁鵬看清形勢,先是一急,接著又是一喜,先前還擔心和白衣少女從此無緣,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見面,而且看樣子這是老天特意給自己安排的機會,這不就是一次絕佳的英雄救美之機?

  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電視裡也是這麼演的,丁鵬也希望這樣的好機會落在自己身上。

  不過馬上,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這五個異族武士看似殺氣騰騰,占據主動,其實他們根本奈何不了兩個小丫頭片子。

  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女面對五個面色猙獰的大漢,靈動變幻,遊刃有餘,在圈子中輾轉騰挪,絲毫不落下風,間或還會主動攻擊兩招,迫得對手倉皇后退。

  見情勢並不危急,丁鵬沒有冒然上前,決定在場邊觀望一下。後面的李坤等人便恭順地站在了他後面,這一群人一現身,頓時引起了場中拼鬥雙方的注意,那五個異族漢子見來者多是漢人,心中焦急,以為是對方召來的幫手,幾個漢子頓時收招後退,而白衣少女和青衣少女也看到了丁鵬,先前誤會他是個登徒浪子,也沒有好感,擔心他和敵人聯手,兩個少女依背而立,神情間充滿了戒備。

  其中一個眼珠深綠的漢子明顯是西域人種,但卻操著一口地道的中原話,沉聲道:「死丫頭,為什麼跟蹤我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青衣少女哼了一聲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草原上我們行自己的路,憑什麼說跟蹤你們?」

  碧眼漢子陰陰一笑道:「丫頭,你還是說出來吧?要是誤會,大爺看在你們兩個漂亮小妞的份上,不為難你們,要是另有企圖,管教你們走不出草原!得罪我們老祖的人豈不是找死?」

  青衣少女臉色一變:「什麼老祖,我不知道!」

  她神情的變化,哪兒能逃過碧眼漢子銳利的目光,頓時說道:「果然是想找老祖的麻煩,嘿嘿,哪家大人這麼不知死活,竟然派兩個小丫頭窺探老祖行蹤。你們乖乖束手就擒,大爺可代為求情,讓老祖饒你們一命。」

  青衣少女氣怒下還待再說,白衣少女一拉她衣袖,正色道:「不錯!我二人正是要拿那血蓮老賊的狗頭,你們只要說出他現在何處隱藏,我可承諾不殺你們!」

  幾個漢子哈哈大笑,其他人或許並不精通漢語,也或者只以碧眼漢子為首,只聽又是碧眼漢子開口道:「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小丫頭口出狂言,想找老祖麻煩,先過我哈比圖這一關。」

  丁鵬身後的阿依蓮鼓足勇氣,湊到他面前小聲道:「主人,那個哈比圖是大月氏王的侍衛,奴跟隨魏大人時曾見過他。」

  丁鵬心中一動,大月氏王的宮中侍衛出現在樓蘭國,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是不是大月氏王派來秘密聯繫樓蘭國內反夏勢力的,他們會不會已經和樓蘭大將軍安歸烈搭上線?

  不過這樣的思緒馬上又被另一種情緒占據,丁鵬為白衣少女擔心起來,雖然不知道她們要找的那個血蓮老賊是什麼人物,但哈比圖是大月氏王的侍衛,和哈比圖作對,她們必然要面對大月氏王廷的勢力,大月氏此時在西域可謂是一方霸主,得罪了可是個大麻煩。

  也不知白衣少女是不知西域形勢,還是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說道:「血蓮老賊這個邪派妖人,手中造下無數殺孽,別以為躲到西域就可逍遙法外,你們要想活命的話,趁早趕緊離開他門下,不要再做他的爪牙,否則有一天必遭天譴!」

  哈比圖聽她辱罵血蓮老祖,不禁大怒:「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大爺今日就送你們去地獄轉一轉。」

  他此時已經判斷丁鵬等人並不是兩個少女的幫手,心中大定,又有意在同門面前賣弄一二,高聲道:「你們誰也不要插手,讓我來將她拿下。」

  青衣少女抽劍在手,擋在白衣少女面前道:「憑你還不配讓我師姐單打獨鬥,我來會一會你。」

  哈比圖獰笑道:「找死也不用這麼急,好,大爺先收拾了你,再收拾另一個。讓大爺來瞧瞧你們到底師從何派。」

  青衣少女哼了一個「你才找死」,隨即身如飛燕,提劍衝來。哈比圖則剛好和她相反,他是氣沉丹田,一步一步,向對手走去,每走一步就在後面留下一雙深深的腳印,顯示了他的下盤功夫。

  哈比圖當然不是為了賣弄,他氣沉丹田,扎穩下盤,其實是一開始就準備採用一種安全的戰術,以沉穩堅實的打法,和對方力拼。

  武林人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一般情況下,輕功高的人內力通常會差點,青衣少女身輕如燕,輕功高明,又加上她年紀幼小,那麼必然內力不足。於是哈比圖針對對手的特點,決定採用穩紮穩打的戰術,將她一點點耗死。

  不出哈比圖所料,青衣少女對他的打法果然好像是無計可施。

  只見哈比圖沉腰坐馬,長拳搗出,虎虎生風,在丁鵬後面站得較近的人都感覺到拳風撲面。

  青衣少女的劍法雖然靈動變幻,卻是無法近身。哈比圖的拳力內斂沉猛,總是將她的劍尖落點盪歪。有時餘力未衰,還將附近的樹木震得技搖葉落。

  有經驗的人都看得出來,時間一久,她必敗無疑。

  那幾個異族漢子頓時大聲鼓譟,喝起彩來。而白衣少女卻是神情沉穩,不急不躁,似乎對自己的師妹很有信心。

  在同夥給哈比圖的喝彩聲中,青衣女子退而復上,打法突變。雖然仍是繞身游斗,但已改變了攻擊方位和目標,劍法由靈動飄然變為以刺戳為主的劍法。一柄短劍忽刺忽戳,指東打西,像是變成了無數根射向哈比圖的利箭。

  丁鵬凝目細看,她的劍法究竟屬於何家何派,一時間竟然瞧不出,要知道他擁有操行之的部分記憶,操行之一生嗜劍如命,對天下各家各派的劍法都有鑽研,但青衣少女的劍卻非常奇特古怪,竟是連操行之的記憶里也沒有記錄的。

  青衣少女的短劍極短,她的劍路又只以刺戳為主,手臂伸縮之間就可以攻擊數下,在旁人看來,只見她的劍在哈比圖眼皮底下點點戳戳,好像隨時都可以刺瞎他的一雙眼珠。

  哈比圖眼花撩亂,心裡亦是不禁有點著慌,只怕稍一疏神,就要變成瞎子。他的打法本來是以沉穩為主的,此時唯恐有失,不知不覺就有點暴躁起來,只盼速戰速決。

  劇斗中青衣少女忽飛身躍起,半空中一個倒翻,頭下腳上,短劍使出一招「李廣射石」的劍法,疾刺他的眼珠。身子懸空,空門四露。哈比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這個破綻,心頭大喜,立即便是拳掌兼施,一招「鐘鼓齊鳴」,攔腰截擊!

  哪知青衣少女這一招「李廣射石」乃是虛招,陡然間左手伸出,三指勾拿,快如閃電,扣住了哈比圖的脈門。只是輕輕一帶,登時把哈比圖鐵塔般身軀甩了起來。兩人扯線似的在半空中打了個大翻,少女腳落實地,哈比圖則已身子懸空。

  一個頭戴高頂帽的異族漢子忽然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句話,哈比圖身子懸空,已露敗像,聽得同伴提醒,忽然一臉猙獰,雙目血紅,身體傳來了咔嚓咔嚓的聲響,接著他的的身體瞬間長大,比剛才居然足足大了一圈。身上本來就小了一圈的衣服,瞬間被撐得裂成了布條。他的手臂,筋肉突起,像是大腿一樣粗,顏色鐵青,上面蜿蜒著黑色的脈絡,指甲也瞬間變長,上面散發出了恐怖的氣息,反手一抓,像是鐵鉤一樣,兇狠的抓向青衣少女刺來的短劍。

  嗤!青衣少女短劍不是凡品,非常鋒利,哈比圖暴漲的爪子看似恐怖,但也是血肉之軀,和利刃一碰,頓時一根食指被切斷,但是哈比圖凶性大發,不管手上血流如注,一爪抓在青衣少女肩頭。

  這一爪極猛,哈比圖確信可以將一塊頑石抓碎,但奇怪的是他剛剛碰到對手身體,就覺得一股反震之力陡然而生,手腕一麻,然後感覺抓實之處滑溜無比,青衣少女像一條泥鰍一般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青衣少女閃到他身後,短劍一刺,正中哈比圖後背,這一劍她本想一下結果哈比圖性命,但短劍入肉三分便感覺哈比圖的肌肉簡直比浸水後的老樹皮還要堅韌,她用盡全力一戳,短劍卡在哈比圖脊背中,竟然進不去,也拔不出來。

  「快退!那是血魔分身。」白衣少女忽然高聲提醒,青衣少女一驚,腳下倒也不慢,身形一錯一扭,便躲過了哈比圖的反撲。

  青衣少女後退後,口中急叫:「師姐,我的寶劍!」

  白衣少女身形一飄,在旁人眼中只覺得白色的影子一閃,她已經完成一進一退的動作,重新回到了青衣少女身邊,而手中正持著青衣少女的寶貝短劍,劍尖還在滴著血。

  青衣少女接過短劍,美滋滋道:「謝謝師姐!」

  哈比圖手指重創,背部受傷,再加上又發動了血魔分身,幾欲發狂,大吼著還待撲向兩名少女,那個高頂帽子的同伴又是一頓嘰里咕嚕,哈比圖紅著眼睛,重重在胸脯上拍了幾拳,這才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高帽漢子緩緩上前,沉聲道:「我來領教來自中原的姑娘的高招,這位白衣姑娘,請你出手,你的同伴不是我對手。」

  這傢伙口氣很大,不過一臉沉穩的表情倒是很自信,青衣少女怒道:「老賊的鷹爪子,充什麼大頭蒜,姑奶奶來教訓你。」

  說完又要動手,白衣少女拉住她,搖頭道:「師妹,這一場我來!」

  「咳咳,這位姑娘,不如讓在下代勞如何?」丁鵬終於找到了說話機會,頓時上前毛遂自薦,表現自己。

  按他的眼光看,這個高帽子也不是白衣女的對手,如果讓白衣女動手,那麼自己再沒有英雄救美的機會,不如先代替她出手,還能撈一點加分,俗話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白衣少女正眼都不看他,青衣少女白了丁鵬一眼道:「登徒子,少來逞好漢,對面可是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大魔頭的弟子,一個不小心把你的小骨頭打斷可就不美了。」

  丁鵬也不生氣,笑道:「那正好,除魔衛道是咱們練武人的本分,至於打過打不過,那要親自試過了才知,不能因為打不過,就讓邪派妖人肆意逍遙吧。」

  泡妞要投其所好,丁鵬雖然還不知道白衣少女的芳名,但已經知道必是正派人士,雖然心中略有失望,但馬上調整了策略,決定在其面前裝一個正派少俠,以此接觸白衣少女。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衣女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淡然道:「多謝,不過不用麻煩了,我二人足可應付他們。你……還是請便吧。」

  「什麼請便?」丁鵬茫然。

  「請自行離去,這是我們和血蓮老祖的糾葛,為避免誤傷旁人,請你們離開。」

  丁鵬大失所望,說道:「姑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如此令你討厭?」

  白衣女眉頭微皺,對死纏爛打的丁鵬實在有些厭煩,冷冷道:「你我並不相識,無所謂討厭與否,你先前是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有個目的!」

  丁鵬苦笑:「這話我要問你們才是。在下並無歹意,實在是誠心要與姑娘交友!」

  「男女授受不親,交友兩字從何說起?」

  丁鵬語塞,他不知道今日為什麼自己的嘴巴笨極了,想了想,他說道:「江湖兒女何必拘世俗之見!」

  這話一說完,丁鵬就感覺要糟,他又說錯話了,估計會被對方認為是輕薄無禮之輩。

  果然,白衣女眉頭皺得更深,而青衣少女早已按耐不住,怒道:「你這種貪花浪子我們見得多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過,告訴你,你無論用什麼手段,也休想如願!」

  白衣少女按住衝動的師妹,冷淡道:「大敵當前,不要衝動。」

  說完,根本不理會丁鵬,轉身朝向高帽男子,那高帽男子倒也沉著,幾人爭執的時候,他不急不躁,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安靜地等著,等到白衣少女轉身,才說道:「你們是驚神堂雷大俠門下吧,怪不得有如此膽量。」

  白衣少女心中一驚,這高帽男子先前圍攻時便有留手,現在又一眼看穿自己師門,恐怕不是易於之輩,當下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閣下如此人物難道也願做老賊鷹犬?」

  高帽男子道:「放肆!老祖之名豈是你可玷污!你空手不是我對手,驚神堂以驚神指驚神劍法聞名江湖,我知道你身上藏有寶劍,很想開開眼界,請你亮劍賜招!」

  白衣少女心頭一凜:「這人的眼力倒是不錯,居然能夠看出我身藏寶劍。他的武功深淺未知,但憑他這份眼力,倒也是不可小覷了。

  「好吧!」白衣少女說道:「你既然要見識我的劍法,那咱們就較量兵刃,也未嘗不可!」

  說罷,解下腰帶,迎風一抖,好像金蟬褪殼一般,外面一層薄薄的皮套褪下,露出一柄薄得透明的寶劍,劍的開式甚為奇特,劍身狹長,劍柄極短,說是」劍柄」。其實只是在一端裝有一個小小的銅環,少女的手指勾在環中,只用兩根指頭的力量使動這把寶劍,劍身可以隨意彎曲,說它是劍,毋寧說更像一條軟鞭。

  原來白衣少女這把寶劍乃是以百練精鋼打成的軟劍,可以化作繞指柔的。不用之時,藏於皮套,纏在身上,外表看來,就是一條皮帶了。

  「你用什麼兵器,亮出來吧!「白衣少女雙指扣著寶劍,腳步不丁不八,立了一個漂亮的門戶,淡淡說道。

  高帽男子道:「我就用雙肉掌,領教姑娘的精妙劍術。你不用顧忌,我若傷在你的劍下,死而無怨。而且我還可以一百招為限,百招之內,即使你傷不了我,也算我輸。這樣,大概可說得是我沒占你一個小姑娘丁點便宜了吧?」

  這個男子不願表露身份,其實是一個大有地位之人,生性高傲,向來不願落人口實,最重要是他認為自己幾十年的功力,一定不會輸給一個小姑娘。

  誰都可以看得出白衣少女這把寶劍非同凡品,高帽男只憑肉掌對付,而且還限定百招,的確是可以抵消少女年紀的「吃虧」而有餘了。

  白衣少女也是一個高傲的人,側目斜睨,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用你讓,我也不會讓你。你喜歡用什麼兵器就用什麼兵器,更無須限定百招,進招吧!」

  高帽男子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說過死而無怨,就絕不會反悔。姑娘,你遠來是客,也別客氣,快進招吧!」

  白衣少女終於忍受不了他的自大或者說輕視,微有怒色,說了一個「好」,唰的一劍就刺過去.少女展開劍勢,身隨劍走,左右一拐,右邊一兜,身形真是瞬息百變。高帽男連劈三掌,都沒有劈著。但掌風激烈,卻已吹得她衣袂飄飄。不過,白衣少女的劍法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刺著他。一近身,劍的落點就給他的掌力盪歪了。

  白衣少女越轉越快,劍法也越變越奇,竟似把「八卦游身掌」的身法融會在劍法之中,對方的掌力只要稍有照顧不到之處,就會給她乘虛而入。

  這大概就是驚神劍法了,丁鵬心中微動,驚神堂雷動天是成名幾十年的武林名宿,不過他當年的絕技是驚神指,後來雷動天比武敗給了長安劍派的劍聖歸元龍,因此發誓要創立一門能打敗歸雲龍的劍法,這就是驚神劍法,不過據說雷動天一直在完善驚神劍法,並沒有傳給弟子,因此操行之的記憶中不認識驚神劍法。

  不過現在白衣少女如果使用的就是驚神劍法,那就代表雷動天終於將劍法完成了。

  高帽男眉頭一皺,心裡想道:「這劍法果然有門道,若然不使出看家本領,只怕當真難以制服這個丫頭。」

  打法一變,舍剛猛的掌法不用,卻用兩根指頭點點戳戳。

  白衣少女剛才遭圍攻時也曾以指代劍,不過這高帽男卻並不是用指頭來使出劍法,甚至也不像是用點穴的手法,不禁讓人為他擔心,先前那麼剛猛的掌法都似乎封閉不住驚神劍法,現在只憑兩根指頭,就能抵擋得了?

  白衣少女的劍法竟似受了克制,沒有剛才那麼靈活了。

  原來這是高帽男獨門的「金剛指」功夫,他苦練了十年,方始練成的。少林派也有「金剛指」,江湖上聞名的就是少林金剛指,高帽男的這個金剛指雖然同名,但和少林金剛指大為不同。

  高帽男因為一些淵源,曾修煉了少林寺的金剛掌,後來他又修煉了綿掌,同時煉成了金剛掌和綿掌,再把這兩種掌力融合,凝聚而練成金剛指的。金剛拿至剛,綿掌至柔,剛柔相濟,而凝成他獨創金剛指力,雖然未必就勝得過少林派的金剛指,卻比少林派的更難應付。尤其對方若是一個經驗不太豐富的新手,那就更加容易受他迷惑了。

  白衣少女年紀輕輕,按說見聞不會十分廣博,臨陣的經驗也不會太過豐富的。但她卻似看得出這不是少林派的金剛指,並沒上當。

  激戰中只聽得嗤、嗤聲響,也不知是那少女劍尖抖動的聲響還是他這金剛指力的破空之聲。白衣少女己經盡力避免和他的金剛指硬碰,但還是躲避不開,只聽得「錚」的一聲,少女的寶劍給他彈個正著。

  高帽男冷冷說道:「姑娘,你認輸吧!」

  他這金剛指力非同小可,尋常刀劍,給他一彈,就可斷為兩截。少女的功力遠不如他,料想也禁受不起這一彈之力。

  那知他的估計還是犯了錯誤。

  白衣少女身形傾側,晃似風中之燭,搖搖欲墜,但卻並沒有倒下去。她這一側一晃,正是運用了雷動天三絕技中的沾衣十八跌之「卸」字訣,解消了對方那股一彈的力道。

  更出乎高帽男意料不到的是,白衣少女的劍也沒有給他彈得脫手墜地。

  她的寶劍是可以化作繞指柔的軟劍,受了金剛指力,彎曲成為弧形,突然一個反彈,隨著少女的身形斜撲,竟然從那高帽男意想不到的方位刺來。從他的肩後經過,刺向他的咽喉。

  不過高帽男亦是臨危不亂,哼了一聲,反手就是一劈,這一劈豎掌如刀,掌鋒划過,空氣中似乎有紅光爆閃,同時伴隨一股血腥氣瀰漫。他的腦後就像長著眼睛一般,這一劈也正是砍向少女的琵琶骨。

  血蓮老祖的獨門絕技;化血刀,當年曾令江湖人聞之喪膽的魔門秘技!

  是少女的劍快呢?還是他的手快呢?或是一個被刺穿咽喉,一個被劈碎琵琶骨,弄成兩敗俱傷呢?這剎那間,全場靜得連一根針跌在地下都聽得見響,當真是人人屏息以待。

  就連丁鵬,都已經手中扣了一隻暗器,準備一旦少女不利,就出手相救。

  至於為什麼不先出手,是因為雖然接觸尚短,但已經看得出白衣少女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說了單打獨鬥就不需要旁人插手,自己胡亂幫忙,除了越加引得反感外,沒有其他好處。

  當然,如果她有性命危險,那丁鵬也管不了其他,絕對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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