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今日專為你而來

  胡青丘頷首回應：「我們從星月閣過來，剛飛行至姑射山上空，靈均就感應到鬼面尊者的存在——看來這場戰鬥也有他安排的份。」

  蕭宇凡突然咬牙切齒道：「我說那些崇陽宮弟子那麼奇怪，一根筋地向前衝殺，他們都被鬼面尊者控制了吧。」

  「呵，你的目光倒是敏銳。」秦天聖插話說，盯著蕭宇凡的目光冷沉，充滿殘虐的殺氣。

  蕭宇凡的殺氣也瞬間暴漲，他握緊沉虹刀，突然對秦天聖劈砍而落：「混帳東西，不僅將自己出賣給鬼面尊者，連手下的軍隊也賣掉，人界差一點就因你而亡。」

  

  利刃劃出一道閃亮的弧度，秦天聖生生嚇了一跳，連忙用破空槍抵擋。鏘啷的聲響兵刃冒出火花，秦天聖只感覺宛如泰山的重量壓下來，虎口震裂，破空槍差點撒手。眼前這人已經增進到傳說中的神級，成為平凡仙人只能仰望的所在。

  「但那只是對平凡仙人而言，對我秦天聖可不適用。」秦天聖嫉妒得面部扭曲，清俊的臉龐剎那間變得宛如厲鬼，目光如閃電銳利：「姓蕭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好啊！儘管放馬過來，但只怕你沒有那個機會。」蕭宇凡冷哼道，眼瞳乍然浮現金色圖騰的影子。秦天聖在未來兩秒內的動作瞬間一覽無餘，滿滿的破綻，令蕭宇凡連殺掉他的欲望都沒有：「不過狗一樣的東西，還屢屢挑事，不斬除你無法對人界交代。受死吧！」

  蕭宇凡閃過破空槍的戳刺，手中的沉虹刀狠狠下劈，根本不給秦天聖躲藏的機會，斜劈的角度恰好能將秦天聖砍成兩半。在蕭宇凡堅定鄙夷的視野中，秦天聖容顏變色，不甘憤恨的情緒一閃而過，但對他都沒有什麼影響，蕭宇凡只一心想殺掉這個人界敗類。

  轟隆隆，轟隆隆。

  突然間天崩地裂的聲音響起，明麗的光塵瀰漫長空，洋洋灑灑，宏大的能量擴散，形成狂盪的颶風橫掃周圍的一切，整個空域宛如炸裂般扭曲膨脹，似乎末日就在眼前。

  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蕭宇凡那一刀自然劈空，而秦天聖僥倖撿回一命，身體都好似斷線的風箏，無力掌控飛行的方向。看著那遠去的卑劣身影，恨得蕭宇凡連聲叫著「可惜！可惜！」，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高空。扭曲的空域有位白衣少年搖搖欲墜，驅魔師的白袍染滿血跡，比綻放的紅梅還要艷麗。

  「靈均！！」

  蕭宇凡和胡青丘大驚失色，齊聲高喊白衣少年的名字，焦急如焚地飛衝過去。但迎面而來的颶風令他們寸步難行，凶暴的能量團帶著隕滅的勢頭橫掃周邊的空域，兩人即便召喚出氣海中的所有仙力也難以抵禦，只能飄浮在圈外緊張地觀看。

  謝靈均咬著唇瓣，紅艷的瞳孔盈滿恨意和不甘，眉心的鳳紋綻放出紫金色的光輝，當他召喚出冷泉弓，扣動弓弦，戴在中指的輝月戒指突然射出一道光流，凝結成紫金色的虹箭。虹箭初現之際，空域動盪得愈加劇烈，內斂的能量令人畏懼。

  瞄準鬼面尊者的心臟，虹箭唰的射出，破空前行，眾人甚至能感覺到空間被徹底射穿的轟動。這便是鳳羽焚天的最終層級·紫虹噬日，屬於必殺之箭——當箭矢瞄準目標，就已經宣判了目標的死刑，箭矢射出必定中的。

  雖不是死神，但掌控鳳羽焚天最終層級的人卻類似於死神，宣判了你的死亡，你就必定會死，命運毫無逆轉的可能。

  謝靈均的頭腦中回顧著鳳羽焚天的知識，紫金色的虹箭倏然射出，和黑衣黑袍的鬼面尊者距離不過百丈遠的距離，眨眼間就到。冷艷的紅瞳靜靜地盯著必殺箭矢，紫金色的羽翎飛至鬼面尊者面前卻倏然偏離，從他肩上嗖的飛過。

  毫髮無傷，微絲不動的鬼面尊者毫髮無傷，這怎麼可能！？

  眉眼彎彎的蒼白面具，透露出惡劣的笑意，欣賞著謝靈均不可置信的表情，鬼面尊者黑袍扇動，瞬身來到他身邊：「必死的詛咒這種東西，只要破除就好了，別忘記我最擅長攪亂命運的安排。怎麼樣靈均，既然見識到鄙人的厲害，還不誠心歸服？」

  「妄想！」謝靈均目光凜然，指間纏繞著兩縷金光直奔鬼面尊者的咽喉。但面容恍惚拂過黑煙，目標已經在眼前消失。緊接著手腕被大力地攥住，扭向背後，手指因為法術被強制解除，而留下刺骨的疼痛。

  鬼面尊者低沉的嗤笑聲繚繞在耳邊：「今日專為你而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對不住了少年魔尊。」

  「放開他！！」突然兩道冷銳的寒光襲來，擺脫空域動盪的胡青丘和蕭宇凡都面帶冰冷的殺意，蜚廉扇和沉虹刀配合左右行動，直擊鬼面尊者的要害。但一陣洶湧的波瀾擴散，將兩人的法術全部反彈回去。

  「呵呵，這次沒準備捉你，倒自動送上門來。」鬼面尊者放大的面影逼近眼前：「那我就不再客氣，可別說什麼倚強凌弱。」

  倏然道道金光閃爍，蕭宇凡已經被捆綁得嚴嚴密密。細若蠶絲的金色光線比縛仙繩還要結實，每次掙扎，金色光線就會深深勒進血肉中，帶來灼熱的痛楚。

  「想要帶走他們，先通過我這關才行。」明澈的七彩星光宛如星塵灑落，玉墨俏麗的身影浮現，她背後跟隨著怒目而視的丑娃娃。

  丑娃娃看到鬼面尊者，意識空間內虐殺的因子就瘋狂暴起——是的，就是眼前這傢伙害得「我」隕落！那不屬於他的情感，比起任何一次都更貼近他的心靈。丑娃娃已經分辨不出自己與祝融的界限，但有什麼所謂，只要殺掉眼前的人就好！

  「鳳凰涅槃！」

  丑娃娃連招呼都沒打，就祭出他最厲害的法術，白熾光焰在背後凝結成鳳凰翅膀，溫度迅速地攀升到最高值。凶暴的仙力溢出，領域的透明晶壁凝聚密合。鬼面尊者還未見什麼反應，身旁的夥伴都匆忙地用神祗光暈護體。蕭宇凡倒是因此解脫束縛，身上綁縛的金色光線全被焚滅成光塵。

  「喝啊啊啊啊啊！」

  丑娃娃砸出怒拳，白色的火浪連空氣都灼燒得乾乾淨淨。轟轟轟，倏然間洶湧的蒸汽雲團翻滾，鬼面尊者消失了蹤跡。嘩啦啦，在領域晶壁碎裂的脆響中，丑娃娃因受到猝不及防的反噬而痛苦地悲鳴，鬼面尊者張狂的笑聲響徹每一人的耳膜。

  「真弱啊，比起祝融弱爆了！現在沒有一個人能成為我的對手，靈均，難怪你成長緩慢，混在他們中間怎能進步！追隨我吧，你想要的力量就會唾手可得！」

  「鬼面尊者，妖言蠱惑不了靈均。」清冷華貴的聲線雖是謝靈均的，不過殘忍冷血的意志卻來源於蚩尤：「現給你兩個選擇，滾回去，或者被我殺掉祭奠祝融，你應該知道背叛本尊的下場。」

  狂風吹散蒸汽雲團，暴露出「謝靈均」和鬼面尊者對峙的身影，雖然不知道剛才在混亂中發生何事，但謝靈均似乎已經擺脫控制。染血的白色衣袍隨風飄動，難以言喻的威壓攝人心魄，醞釀出漫天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