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痴心守望

  「太太，撞上景大少的事情，我的確是該死！」老洛滿目頹喪地垂下眼帘，聲音里蘊滿了自責。

  心裡懊惱不已的老洛，氣得「啪——」一聲甩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大聲責罵著自己：「讓你該死！」

  「啪——」又是一聲脆響，又一巴掌招呼在自己的臉上，老洛自罵得更大聲：「你就該一下子把自己撞死！」

  白美薇瞪著面前獨自發瘋，不斷扇自己耳光的老洛，氣惱地大喝一聲：「夠——了——」

  老洛仰頭望著俏臉氣得通紅的白美薇，顫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收回身側，愧疚萬分地愴然低下頭。

  白美薇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慢慢平緩了一下氣息，這才淡聲開口：「老洛我們主僕這麼多年了，我自認對你還是了解的！以你忠心是不可能做出損害『洛家』的事情來，你那沉穩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來！老洛，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要去撞景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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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白美薇沒有劈頭蓋臉的來指責他，還說出這麼一翻感情真摯的肺腑之言，老洛感動得熱淚盈眶，吸了吸酸澀的鼻子，慢慢抬起頭來，沙啞著聲音說道：「太太，我其實不是去撞景大少，是他突然撲了過來，才撞了他！這完全是個意外！」

  「你還真的去撞人了？」白美薇不敢置信地喊了出來，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怒氣沖沖地喝問，「說吧！你到底去撞誰？誰讓你這麼恨之入骨，要要了她的命！」

  「顧……顧……悠然！」老洛目光微閃著瞅了一眼滿臉怒氣的白美薇，支支吾吾回答。

  「什麼？顧悠然？」白美薇聲音因為驚訝變得尖厲起來，忽然心中一頓，好像明白了什麼，聲音又沒入喉中，頭也低了下去。

  沉吟半晌，白美薇抿了抿唇抬頭看向老洛，聲音透著一絲疲憊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撞顧悠然，是不是你聽到了什麼？」

  「我……」老洛頹然瞅了她一眼，又別開目光，重重點了點頭。

  「我看到她拿那張照片威脅你！這麼多年你過得多麼憋屈，多麼累，我全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老洛微垂著眼帘，蘊滿心疼的聲音幽幽。

  他越說越激動，猛地抬起頭來，那雙飽經滄桑的眼裡，凝滿恨意直直撞上白美薇驚詫的慌亂目光：「我……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毀了你的生活！誰、都、不、可、以、傷、害、你！」

  「閉——嘴——！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說那些讓別人誤會的話！我是主，你是仆！」白美薇猛地搖晃著身子退後一步，背靠在了床頭柜上，軟糯的聲音冷且沉，像一把尖刀刺在了老洛的心上。

  「太太……我……」老洛悽然地瞅著冷若冰霜的白美薇，只覺得嘴裡腥甜滿布。

  白美薇頓時覺得病房裡的空氣變得稀薄，連呼吸都變得費力起來，她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床頭柜上。那雙醉人的美眸里凝著深深的恐懼，怔怔望著病床上那個對她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知道那件事發生後，她這一輩子就會和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二十年吶！她真的很佩服他的忍耐力！

  一直在她身邊守望，卻不曾對她做出絲毫的不軌之事，甚至連每一迷戀的眼神都隱藏得很好！

  ——

  在手術室外守了一夜的顧悠然，終於在知道景濤性命無憂後，硬被顧慕辰拖回了家。

  累了一夜的顧悠然，疲倦不堪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顧悠然又回到了景濤出車禍的現場，自己正抱著奄奄一息的景濤，滿臉的淚水，哭得撕心裂肺。

  「景濤，你不要有事！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嗚嗚嗚……」

  猛地，滿臉鮮血的景濤瞪著紅彤彤的眼，伸出裹著泥土血水污穢不堪的雙手，死死掐住顧悠然的脖子，嗓音像咽著沙子一般，嘶啞中夾著滿滿的恨意：「還——我——命——來——」

  「啊——」顧悠然想大聲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除了感覺到自己喉嚨的生疼，顧悠然也感覺到身體裡氧氣越來越少，開始頭暈目眩。

  漸漸的，顧悠然連一絲力氣也施展不出來，只有那無盡的疼痛和那死亡的冰冷源源不斷的向她湧來……

  昨夜冷翎寂下班回家發現顧悠然沒回來，冷翎寂就打電話給她。

  「翎寂，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你別問我什麼事，我現在也說不清！等我回去再告訴你，就這樣！」

  「嘟嘟嘟……」冷翎寂一句話都沒說，手機里變成了忙音。

  剛才手機里心慌意亂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冷翎寂擔心了一個晚上。

  一夜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早醒來發現她還沒回來，心裡又擔心又有些氣悶，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冷翎寂坐在總裁辦公室里，可是心好像掉在了家裡，做什麼事都集中不了精神。

  心裡惴惴不安的霸道總裁，抓起車鑰匙就驅車趕回家，要找那個說話不清不楚的小女人問清楚。

  剛進房間就看到顧悠然躺在床上，閉著雙眼揮舞著雙手，在掙扎著剛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冷翎寂急忙衝到床邊，抓住顧悠然正揮舞著的手，急聲喊道：「悠然！悠然，你怎麼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著她，顧悠然緩緩的睜開了眼，對上冷翎寂滿是擔憂的眼，柔柔笑了。

  「翎寂，你怎麼回來了？」顧悠然干啞的聲音里滿是溫柔，伸手撫上冷翎寂英俊的臉龐。

  冷翎寂看著顧悠然被噩夢嚇得慘白憔悴的臉，急忙從床頭柜上抽出紙巾，細心地給她擦著汗濕的額角，聲音里滿是擔心：「悠然！你做什麼夢了？嚇成這樣？」

  「呵呵！沒什麼，就一個夢而已！」顧悠然望著冷翎寂擔憂的俊臉，心裡頓時暖呼呼的，笑得格外的開懷。

  「悠然，你昨晚去哪兒了？一夜都沒回來。」冷翎寂光彩熠熠的黑眸，微微蘊上一層黯淡，瞅著顧悠然，滿是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