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只能做到問心無愧

  「是！」林芳菲微微垂下眸，一臉情竇初開的含羞模樣。

  顧悠然看著林芳菲的少女嬌態，一股不安在身體裡蔓延，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逼近──

  「兩位美麗又可愛的小姐，介意我坐下來嗎？」

  

  景濤！顧悠然強自鎮定地看著他無限爽朗陽光地沖林芳菲笑笑，然後摟著林芳菲的腰坐在了她面前。

  「怎麼今天有空出來？你不是在上班？」景濤的微笑堪為貴族的禮儀規範，但顧悠然眼中卻只看到一隻冷血優雅的凶豹在準備獵食。

  「我……請了假。」

  「哦？專門請假來告訴芳菲『真相』？辛苦你了，我已經告訴她了。」景濤側頭溫柔地看著林芳菲，「對不起，芳菲，我怕直接找你表白會嚇到你，所以找了顧小姐幫忙。現在顧小姐也在這裡，還有什麼疑問，你也可以問她。」

  「沒關係啦！事實上……」林芳菲嬌羞更甚，「我很高興。」

  完了！顧悠然暗自嘆口氣。這女孩顯然已經……陷進去了。

  咬咬牙，顧悠然豁出去了，惡狠狠瞪著景濤質問：「景濤，那麼你告訴了芳菲，她是我從十幾個女孩當中選出來的嗎？」

  「噗……」林芳菲小聲噴笑一聲，嬌柔聲替景濤解釋，「悠然，原來景濤沒告訴你啊，那些女孩都是我啦，景濤他就是看COSPLAY展的時候對我一見……」含情脈脈地望了一眼景濤，林芳菲接著說，「景濤說悠然居然沒看出來，我還不信來著。」

  「不！那些真的不是你！其他的照片也不是什麼C……」顧悠然有些激動地解釋道。

  「顧小姐……」景濤喝了一口咖啡，冷冷地看著顧悠然。「我知道，拒絕了你的特殊服務的確傷了你作為女人的自尊心，但你以這種方式報復……你不覺得卑鄙了一點？」

  「你──」

  「景濤……到底怎麼回事？」林芳菲終於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了。

  景濤看似有些懊悔地嘆口氣，「對不起芳菲，讓你認識這種女人。她是我以前料理屋的員工……」

  「嗯，你說過了，我知道的。」

  「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她……除了在我料理屋上班之外，她晚上還做提供特殊服務的兼職。」

  「特殊……」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專門伺候豪門公子哥，自從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後，她對我……」

  林芳菲小臉一僵，景濤疼惜地輕撫她的面頰，柔情似水地安撫：「傻瓜，我怎麼會碰這種骯髒的女人。」

  握住林芳菲的手，景濤輕蔑地看著一臉冷肅的顧悠然，露出極端惡意的冷笑。

  「她之前惱羞成怒地威脅我，我沒在意，沒想到她居然想利用你來打擊我。幸好你告訴我她約了你，否則，你這麼單純善良，一定會被她騙到。」

  林芳菲不敢置信地望向顧悠然，無法想像景濤說的一切。

  顧悠然挺直背脊，放在腿上的雙手死死地掐住腿肉，泛白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你還想說什麼？」景濤狐狸眼裡蘊滿譏諷反問道。

  顧悠然直視景濤，心中怒火滔滔。他是誰啊？景大少，要想污衊她這個小角色，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出一堆的偽造的證據。是她太傻，敢雞蛋碰石頭，充什么正義女英雄。

  就是想看我難堪嗎？這樣你就滿意了是嗎？那麼就如你所願好了。

  顧悠然嘴角噙著淡漠的微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麼定定瞅著景濤和林芳菲。

  看著本該羞憤發狂的她，一副驕傲挺立的模樣。看著本該痛哭叫罵的她，冷靜堅韌的模樣……她不覺得委屈嗎？她明明是想幫林芳菲逃離他而已，卻被他子虛烏有的謊言羞辱。

  看著眼前這個被他逼到絕境的女人，景濤卻發現他的喉嚨似乎被人扼住，眼睛也無法眨眼，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她這番模樣……對了，他第一次在她家裡強吻了她，她眼裡凝著淚，沒有下狠心咬他。只是那樣靜靜的，淡淡地看著他，那清冷傲然的樣子，仿佛這世界上什麼東西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不怨嗎？不怨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不恨別人憑什麼任意玩弄她羞辱她？好心幫人反倒被人厭惡被人輕辱，她為什麼能忍得下？到底……她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什麼顏色？她又……有著什麼樣的靈魂？

  靈魂？景濤猛然一驚。他居然會想到這種文藝浮誇到令他噁心的詞彙！神色更冷：「顧小姐，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希望你以後離芳菲遠一點，我不希望你弄髒她的視線。」

  「景濤……」林芳菲輕搖景濤的手，「算了，她也沒有真的傷害到我。」

  「芳菲，對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她是這種女人，否則我絕不會找她幫忙的。」

  「我知道──」

  「景先生。」顧悠然從錢包里拿出橙汁的費用放在桌上，「您要說的說完了嗎？」

  景濤淡淡睨了一眼桌上的錢，冷聲哼：「我沒有讓女人付錢的習慣，更何況……你不覺得你的錢，不適合出現在芳菲眼裡嗎？」

  聽懂了景濤的顛倒黑白，極具侮辱性的話，顧悠然的手抽搐了一下，極力穩住呼吸看著林芳菲，努力彎起唇角：「放心，這個錢是我站在太陽底下穿著熊熊裝，流了一身汗賺來的……」

  「悠……」林芳菲不知所措地看看強顏歡笑的顧悠然，又看看一臉寒霜的景濤，不知為何，她好想哭。

  「抱歉，我的確不適合出現在你的世界裡。我來，只是為了告訴你……」顧悠然頓了一下，從隨身的環保袋裡取出一沓A4紙。

  「雖然很多消息都刪除了，但仔細搜還是可以搜到一些。他就算聞名D市的景大少，除了是『景氏』集團的總經理，業餘愛好是攝影。而想拍出好作品的他，總是不斷更換女友展開新的戀情來培養靈感，且每段戀情的持續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個月。」

  景濤眯了眯眼，禿鷲般盯著眼前的顧悠然。

  「景……景濤──」

  「需要說明的是，這些只代表過去。至於現在、未來……請你自己判斷。」留下那迭紙，顧悠然起身離開咖啡館。

  她並不知道景濤是否真的愛上了林芳菲，也不知道給林芳菲看那些八卦是對是錯。她只知道如果她不這麼做，以後林芳菲被拋棄受了傷，她一定會內疚！當然，要是景濤對林芳菲是認真的，她相信以景濤的能力和手段一定能跨過這次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