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記憶里悽慘的畫面

  顧悠然驚訝得眼睛越睜越大，怔怔瞪著那個神秘的機關，直到那個暗格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嘻嘻！丫丫的還真能藏！」顧悠然滿目欣喜地望著那個隱秘的暗格，不斷地搓著手，「但是，還是被本小姐找到了！嚯嚯！」

  她很想知道值得冷翎寂這麼大費周章藏起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

  顧悠然飛快地蹲下身，「叭——！」一聲，手起門開。那個暗格就被她打開了，只見裡面整齊地放著一張已經發黃的舊報紙和一個信封。

  「呵——！什麼玩意啊？」顧悠然泄氣的冷呵一聲，失望至極地喃著。

  但是能值得冷翎寂藏起來的東西裡面，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顧悠然又因為她那打不死的好奇心，而緩緩伸出手，把那張發黃的報紙打開。

  

  一陣難聞的味道襲來，顧悠然不覺厭惡地皺起了眉，急忙伸手捂住了鼻子。

  入眼間的那張印在報紙上已經模糊不輕的黑白照片，讓顧悠然莫名地覺得熟悉。她慢慢挪動著身子，把報紙對著光亮的地方。

  借著亮光，顧悠然看到那張照片拍的是一個被焚燒過的舊樓，牆壁上到處是黑色被燒焦的痕跡，旁邊配著一個醒目的標題——「R市城郊出租屋失火，致一死一傷」而這張報紙的日期是1996年8月。

  子虛晚報記者劉大明、實習生張小妹報導：昨天凌晨2點，市城郊出租屋內發生一起火災……

  看到報紙的內容，顧悠然不敢置信地搖著頭，淚水隨著她的晃動，落在發黃的報紙上濺起一朵朵淚花，暈染出點點斑駁。

  ——

  1996年，盛夏的夜晚。第八號風球正襲擊R市，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天地間漆黑蒼茫一片。

  在城郊一個狹小漆黑的出租屋裡，有一個微弱的聲音，正在不斷地低喃著：「鳳姨……鳳……姨，我……要喝水！」

  「呼啦啦」又是一陣狂風大作，窗外的路燈竟然被肆虐的大風，給搖晃得亮了起來。一片昏黃的光暈，透過窗戶照進了漆黑的屋裡。

  床上躺著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小女孩，髒兮兮的小臉上，一雙漆黑瑩潤的大眼，在昏暗的光線下，尤其顯得明亮。

  她舔了舔乾渴裂開的嘴唇，細小地聲音透出一絲哭腔：「鳳……姨，我好……渴！」

  除了外面「呼呼」的風聲，根本就沒有人應答她，因為狹小的屋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小女孩實在太口渴了，她撐著虛弱的身子慢慢坐了起來，從床上緩慢地爬下來了。搖搖晃晃向一旁的桌子走去，她知道桌子上的玻璃杯里裝著水。

  生病發燒的小女孩，用盡全身力氣，氣喘噓噓爬上了桌子邊的椅子。顫著小手，夠到了玻璃杯，那張虛弱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

  她正捧起玻璃杯準備喝水，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死——鬼——！你急什麼啊？馬上就到了！」

  猛地，「嘭——」一聲，大門就被推了開來。

  小女孩本來就渾身無力，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手微微一抖，玻璃杯就從手裡滑了下來。

  清脆的「啪——」一聲，玻璃杯碎了一地，小女孩的心也慌成了一團。

  小女孩滿臉的驚慌失措，從椅子上爬了下來，蹲下身慌亂地揀著地上的碎片。

  她的小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割傷了，不斷向外滲著鮮血，她忍住疼痛，心慌意亂的只想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

  李鳳歪在身邊滿臉橫肉的男人身上，緩緩走進屋裡，轉身對身邊正對她上下其手的男人，嬌滴滴地說：「老闆，等下啊！我開燈！」

  隨著「吧嗒」一聲，開關被打開的聲音，屋子裡面一片燈火通明。

  李鳳也發現了正蹲在地上撿著玻璃碎片的小女孩，濃妝艷抹的臉上，陡然蘊上一層怒氣。

  「好啊！顧悠然，你個小?賤?人！又打壞了我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李鳳擼著袖子，順手抄起一旁的笤帚，滿臉凶的狠向小悠然身上招呼。

  「啊——！疼……」李鳳一笤帚打在小悠然的背上，疼得她大叫起來。

  她連忙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哭著哀求：「嗚嗚嗚……鳳姨，我錯了！別打我！別……」

  「呸——！還敢求饒？你個害人精，看我不打死你！」李鳳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笤帚指著小悠然惡狠狠大罵著，揚著笤帚又不停的向小悠然，瑟瑟發抖的瘦小身體上使勁地打去。

  小悠然默默流著眼淚，咬著牙忍著痛。像這樣的虐打，每天總要有這麼一次，忍過去就好了。

  一時間，狹小的屋裡充斥著小孩子的哭喊求饒聲，還有女人兇狠地喝罵聲。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被這些聲音吵得煩了，陰沉著臉挺著大肚子走了過去，非常不滿地說：「哎！哎！哎！鳳姐，你這是幹嘛？老子是來尋樂子的，可沒空看你管教孩子！」

  李鳳聽到男人惱怒的聲音，趕忙丟下手裡的笤帚，風騷地扭著屁股，向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身上纏去。她可不能讓自己站在風雨里老半天，才拉來的客人，就這麼跑了。

  「老——板——！我們這就開始啊！」李鳳一臉媚笑，伸手就在男人滿是肥肉的身上，四處亂摸起來。

  「嗯——！」滿臉橫肉的男人，被她摸得渾身起火，也顧不得剛才的事，沉沉應了一聲，就向旁邊的小床走去。

  李鳳見客人被哄好了，心裡一松。抬腳結結實實踹在一旁的小悠然身上，低頭惡狠狠的對她說：「還不快點滾門外去！」

  「是！鳳……姨……！」小悠然急聲應著，生怕又被打，慌忙半滾半爬著向門口而去。

  小悠然到了門口，立刻站起身，把房門帶上，像往常一樣，蹲靠在門口的牆壁上，靜靜等著。

  一會兒後，屋裡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人難耐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起來。

  小悠然慌忙用手捂住了耳朵，緊緊閉上了眼睛，默默在心裡命令自己忽略那些噁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