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就不該相信他
2024-05-10 15:12:10
作者: 金兮
天色微暗,一眾馬車終於在一間客棧停了下來,蕭宴清提前讓人過來將客棧包下,所以此刻偌大的院子只有他們一隊人。
不過,人也不算少,二十多個,都在院子裡也不顯得寬敞。
在周五的幫助下,蕭宴清和南錦上了二樓的天字號房間。因為今日要給蕭宴清扎針,所以南錦也就沒有再說分房睡的事情。
見兩人進了房間,樓下的江芷柔眼中閃過濃濃的妒忌的神色。她盯著二樓的那個房間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還在做夢啊,還想當王爺的妾室啊,趕緊收拾收拾給王爺王妃刷恭桶去吧。」
幾個嬤嬤看著江芷柔,嘲笑著她的痴心妄想。
江芷柔也不再辯白,跟這些人說了她們也不會明白的。她冷哼一聲,回了房間裡,走了一整天腳痛的厲害,怕是腳都磨破了,她得擦點藥,否則腳以後會起繭子的,就不好看了。
看見江芷柔一聲不吭的進了屋子,幾個老嬤嬤都癟了癟嘴,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鄙夷。
「呸,還想把自己當主子呢,也不看看王爺對她都是什麼態度,好意思給我們甩臉色。」
「是啊是啊,一天到晚的不安分,成了粗使丫鬟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呢。她師父在的時候尚且把她當個客人,如今她師父都死了,還不是跟我一樣干粗活。」
「聽說啊,她師父才不算什麼神醫,治療了王爺這麼幾年都沒有用,倒是王妃,聽說啊,咱們王妃的醫術可比她那個師傅好多了。」
「真的啊,我也聽說了,不知道王爺的腿能不能好起來呢……」
眾人在外面議論紛紛,她們的聲音沒有避諱著江芷柔,所以那些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江芷柔雙手死死的扣著衣角,這些話聽的她心裡覺得十分不痛快,可也不能拿外面那些人怎麼樣。
畢竟,外面那幾個嬤嬤都是如同瘋婦一般的瘋婆子,她招惹不起。
再者,她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怪南錦,只要除了南錦,這些事情,這些流言就都不是問題了。
下定決心之後,江芷柔重新穿上鞋走到外面了,簡單吃了點東西趁著沒人的時候離開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她便又回來了,除了一直盯著她的周五,沒有人看見她離開過客棧,去做了什麼。
周五將事情告訴了蕭宴清和南錦,兩人相視一眼,然後交代周五今晚警醒點。因為要給蕭宴清扎針了,南錦便讓周五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見周五出去,南錦從荷包出拿出銀針,有些高興的說道。
「今日再扎一次針,你的腿就能完全下地了。」
南錦有些高興,蕭宴清算是她來這裡的第一個病人。以前以殺人為生,如今卻是救人,這樣也好,畢竟, 誰會願意自己 雙手染血呢。
蕭宴清也很高興,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南錦,謝謝你。」
蕭宴清真誠的說道,心裡切切實實的很感謝南錦。其實這兩天他已經能下地了,被人攙扶著,或者是自己扶著牆壁桌子已經可以走路了,但南錦說,腿部恢復還需要循序漸進,現在剛剛恢復,不能用的太頻繁,還是得多休息。
他當然得聽南錦的,而且腿好了的事情暫時還不能流出去。
南錦沒有理會,認真的替蕭宴清紮好了針之後,她才呼了一口氣,說道。
「口頭感謝有什麼用,不如給我一百兩黃金來的實在。」
南錦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蕭宴清。
此刻蕭宴清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南錦能看出他很痛苦,但是從第一次扎針到現在,他一次都沒有喊過痛,一直忍著,也算是忍耐力極強了。
「你猜猜江芷柔背後的人會是誰?難道是簫重禮?」
南錦猜測著,想著跟蕭宴清說說話。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讓他的痛感不會那麼強烈。
「簫重禮現在才沒有時間管我們,他忙著邊境的事呢。」
蕭宴清將天堯國大軍壓境的事情告訴南錦,沒想到南錦聽聞立刻站了起來來到他身邊質問道。
「這麼說你勾結了天堯國,以此來逃脫簫重禮的追殺?」
勾結?這個詞用的確實不太客氣。
但蕭宴清只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算是吧,天堯國皇帝的確是因為本王才出兵的。」
聽聞這話,南錦的臉色冷了幾分,她沒想到,蕭宴清居然是這樣的人。
「你是天星國的王爺,居然勾結天堯國,任由別的國家來攻打你的母國。你不僅僅是天星國的平明百姓啊,更是天星國皇族,你這樣做,置天星國百姓於何處?」
南錦一直都覺得她是外來人,她只是這裡一個看客,隨時都會離開,這裡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她卻偏偏又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
「凌王殿下,您這樣可算是通敵叛國。」
南錦的聲音更冷,冷的像寒冬臘月的冰塊,只是握在手中都讓人遍體生寒。深邃清澈的眼神里也全然都是不相信和質疑,她不明白,蕭宴清怎麼會這樣做。
在她心裡,他覺得蕭宴清只是凶了點,喜怒無常了一些,卻從沒想過,他居然這樣糊塗,為了目的這般的不擇手段。
也對,他是皇子,是王爺,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是天生的皇族呢。
南錦生氣了。
蕭宴清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從她說話的聲音里清晰的感覺出來。
以往她都叫他的名字,今日卻叫了凌王殿下,這是她第一次叫這個稱呼,卻讓蕭宴清覺得心裡一陣發寒,仿佛再也不想聽見她說這幾個字。
「你誤會了。」
蕭宴清解釋道,南錦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質疑的神色更甚。
「誤會,剛剛你不是承認了嗎?天堯國是因為你才出兵的,現在又說誤會,你又想辯解什麼,想編什麼謊話騙我呢?」
她就不該信他。
上次騙她去宮中拿出城令牌,結果迫不得已吃了毒藥,他說他早算準了一切,確保她可以拿到令牌。
是啊,令牌是拿到了,可毒藥她也吃了。若是她不會醫術,不會武功,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活著站在這裡。
南錦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一陣唏噓,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了解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