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年前想說的話

  我沒聽錯？你上後面坐去？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這就是教室里所有同學的心理狀態。

  沒錯，所有人都以為江誠會用相對柔和的手段，謀得方正的座位。

  但事實卻超出意料，江誠就這樣直勾勾的走過去，用隨意卻有著命令之色的口氣，說出一句讓人心顫的話。

  就是自以為了解江誠的洛雪晴，也沒能料到江誠的手段如此直接，堪稱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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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個人面色淡然如舊，那便是葉子菡，不過以她對江誠的了解，無非又是想要用身後的力量對敵，沒有任何誇耀的價值。

  現在不是回味江誠的話的時候，而是該看方正的反擊。

  以方正那霸道的為人，就算是在教室，就算是當著班主任洛雪晴的面，恐怕也會突然暴起，用他跆拳道黑道的實力，告訴江誠，什麼樣的人不能惹！

  然而，當時間在眾人屏息間一秒一秒的度過，方正卻遲遲沒有動作。

  方正為什麼還沒爆發？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如果有人能和方正互換位置，便能明白方正為何沒有爆發。

  因為江誠血腥恐怖的強大氣場，已經籠罩在方正周身！

  就像被一頭殺意盎然的雄獅盯上了一般，此時的方正根本就提不起反抗的念頭，他所能想到的，所迫切的，只是想要保命而已。

  也許普通人只能感覺到窒息般的威脅，但方正不一樣，從小耳濡目染黑道，他比普通人更加清楚知道什麼叫殺意，什麼叫死亡！

  所以，方正不敢動，他怕這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無形刀刃就此落下！

  是的，僅僅只是江誠的氣場，便使得方正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

  到最後，方正發瘋般站起來，一雙拳頭捏緊又鬆開，如同不知所措。

  「你什麼你，哦，握手嗎？謝謝合作。」

  不費吹灰之力，江誠坐上本屬於方正的位置，道，「洛老師，看見了吧，方正同學已經同意了，吶，方正同學，你可以拿著你的書去後面了。」

  本還有些發懵的方正，被江誠言語一刺激，猛地醒悟過來，不禁暗恨自己，不管這江誠有多大能耐，難不成他還敢在教室里殺了自己？

  那種殺氣，根本就是偽裝！

  而偏偏就是這偽裝，差點嚇破方正的膽兒。

  竟是這樣的結局！？

  這事兒沒完，江誠必須死！

  惱羞成怒的方正，用看待死人般的眼神，最後再看了江誠一眼，旋即轉身就走，離開了教室。

  一刻也不能再等，他必須現在就行動，他要江誠生不如死！

  「逼，逼退了方正！？」

  「臥槽，這江誠是混哪兒的？連方正都懼他三分！」

  「你們就可勁兒的吹吧，我估計明天就見不著這江誠了，憑方正的心狠程度，不說也罷。」

  議論聲四起，眾人無一不對這情景吃驚，並且幾乎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

  江誠很能打，比跆拳道黑帶的方正還能打，否則方正怎麼會在正面選擇退避。

  但要說後續發展，大多數人認為只能看江誠造化了，並祝願江誠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還有少數人則認為，江誠能看見今天的月亮就不錯了。

  課上了十幾分鐘，議論聲漸漸偃旗息鼓，盯著江誠的眼睛少了不少。

  是時候了。

  江誠低聲喊了一聲葉子菡。

  沒有回應……

  江誠只得拍了拍葉子菡的肩膀。

  這次有回應了，葉子菡微微轉頭，冷冷道：「別碰我。」

  江誠一陣頭大，他已經收到了葉子菡的住址，還有江昊天對於同居計劃的鼓勵。

  只是，以葉子菡現在的態度，就是溝通都不能，更別談同居什麼的。

  痴人說夢吧！

  但江誠還是得試試，說道：「不能怪我，我叫你你不答應我，喂，你在聽我說話沒？」

  靠，明明能聽見我的聲音，卻裝作聽不見，是想表明自己的個性？

  本大少不吃這一套！

  江誠心一橫，又拍了拍葉子菡的肩膀。

  果然得到回應，只是回應來得有些過於猛烈，葉子菡整個身子側過來，滿面寒霜。

  「五年前我就想說的，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驕傲？你以為你有看不起別人的資本？不過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物罷了，如果沒有你父母，你，什麼都不是，就算是教室外面掃地的阿姨都比你值得驕傲，至少她的生存是靠她自己，而你？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

  就像早就準備好的演講詞，葉子菡用淡漠的口氣，卻道出了洪波滾滾的心緒。

  這就是五年前就想說的話？

  果然還是在記恨著我吧，如果是五年前，還真沒說錯。

  不過，這麼瞧不起人真的好嗎？

  於是，江誠心一橫，直面葉子菡鄙夷的眼神，伸張正義道：「我替你向外面的掃地阿姨道歉，」

  「你！」

  葉子菡差點沒被江誠一句話噎死，俏臉上布滿寒霜，卻又無法發作，而這一切都落在了洛雪晴的眼睛裡。

  開玩笑，她可是下定決心保護葉子菡，又怎會讓江誠猖狂！

  「江誠！你給我站起來！」

  洛雪晴冷著臉，拍桌子喝道：「你不聽課別人還想聽，既然你這麼喜歡打擾別人，就給我到教室外面去聽課！」

  「好叻！」

  正愁沒法子應對葉子菡的眼神，我看你根本就是本大少這邊的人吧。

  瞧見江誠興高采烈的走出教室，洛雪晴一陣不爽，暗罵江誠犯賤。

  不幸的是，江誠看上去比她想像的還要無恥，這讓洛雪晴極度不爽。

  不爽的後果就是發泄，發泄的最好方法便是說教，說教之前得猛拍桌子增強氣勢，這道理學生都懂。

  於是，洛雪晴當即爆發，猛地一拍桌子……再次閃到腰。

  「疼，疼……」

  洛雪晴悄悄扶著腰，咬著銀牙，好半天才拋出一句「這節課自習」，然後儘量裝得姿態優雅的離開教室。

  剛出教室，洛雪晴強撐的優雅頓時支離破碎。

  實在太疼了，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很疼吧，你這是頑疾，我告訴你，不趕快醫治的話，有落下癱瘓的風險。」

  站在教室外面的江誠，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你，你少嚇唬人。」洛雪晴眼神中有一絲恐懼，對癱瘓的恐懼。

  「其實我真的會推拿，效果槓槓的，不信你試試？」

  洛雪晴將信將疑的看著江誠，半分鐘後，終於被腰間的疼痛征服，道：「如果沒有效果，我就開除你！」

  嘿嘿，終於還是掉進哥推拿的陷阱了吧。

  江誠眼神深處冒出一抹邪笑，嘴上卻是信誓旦旦道：「我願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