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黃泉之秘酆都之功

  旌旗招展，天地間充滿了肅殺。

  我跟隨鍾馗，裹挾在百萬陰兵鬼將之中，出酆都，過奈河，終於在一條巨大的河流前，看到了敵人。

  滾滾洪流自眼前飛瀉而過，巨大的轟鳴聲驚天動地。

  這是一條極為寬廣的河流，每一片浪潮都有數百丈高。

  浪花翻湧間，我竟然看到了無數生靈痛苦哀嚎的景象。

  仔細看去，那些場景有不見了。

  錯覺？

  

  我搖搖頭，我不可能看錯。

  這條河，有大詭異。

  即便是錯覺，能讓我產生錯覺的，也不簡單。

  果然，當我仔細盯著時，突然發現，有一隻只鬼魅在河水翻湧時，突然被浪潮拍擊出來。

  他們神情痛苦，慘烈嘶吼，卻沒有一點聲音落在我的耳中，都被洪流的巨大聲響淹沒。

  正當我失神之際，鍾馗開口了。

  「冥土，有數條極為特殊的河流，奈河你已經見過，這黃泉，你怕是第一次見。」

  我愣住了，忍不住說道：「黃泉不是在酆都之中，奈河橋下嗎？」

  鍾馗沒有否認，點點頭，卻又說道：「與奈河一樣，奈河橋下的黃泉，不過是顯現於世的一截罷了。」

  聽到這話，我很是吃驚。

  奈河，我不僅見過，還曾被它帶著，朔流而上，經歷歲月長河，抵達了曾經的時代。

  奈河雖然是酆都的護城河，但我早就知道，那一截，不過是真正的奈河顯現於冥土中的一小段罷了。

  真正的奈河，不知其源頭，不知其歸宿，隨時間長河滾滾而來，流淌於虛空之中，偶爾顯現與世。

  可我沒想到，黃泉也是如此。

  鍾馗見我臉色，趁著尚未開戰，也開始向我講了一些東西。

  聽了他的話，我終於對黃泉有所了解。

  黃泉，幽冥之泉，名為泉，實際上也是一條極為寬廣的洪流。

  同奈河一樣，世間無人知道黃泉有多長，更不知其來源。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黃泉，起源於冥土。

  而於奈河不同的是，黃泉，更為地府所熟知。

  起源於冥土，也幾乎流淌於冥土之內。

  偶爾會於其他時空現實，卻是因為虛空波動，讓其在人間等地顯現。

  而黃泉的歸宿，地府也知曉，那便是歸墟之地。

  這條河誕生的意義，是為了平衡冥土陰陽。

  冥土本就是天地間至陰之地，是萬靈的歸宿，也是萬物新的起點。

  至陰之地，又伴有天地間最恐怖的烈火之一——地獄之火。

  這是燃燒於冥土身處的火焰，能焚盡一切，哪怕是最邪惡的鬼魅，沾染一點，也會被燒得灰飛煙滅。

  黃泉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能夠澆滅這種火焰，這是冥土大道規則的顯化。

  其中最為平靜的一截，被地府尋到，通過莫大的神通，讓其在地府內部顯現，用來懲治鬼魅罪惡，洗淨靈魂。

  若不開悟，醒悟罪孽，將會在黃泉中受盡折磨，頂不住的，還會消融於黃泉之中。

  我了解這些後，問道：「剛才宋天寶所使的神通，便是地獄之火？」

  那種熾熱的光，包含七情六慾的烈火，哪怕是我看了，也深深感到膽寒。

  鍾馗點點頭，我繼續追問：「那為什麼剛才不動用黃泉將其澆滅？」

  鍾馗苦笑著搖頭：「你以為我是誰，黃泉之所以在地府顯露，也是因為地府存在，擁有莫大功德，才能被酆都大帝顯化。」

  我又問：「酆都大帝，能否對抗宋天寶？」

  鍾馗立馬驕傲的說道：「那是自然！宋天寶算得了什麼，酆都大帝，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九境，無上境界！」

  我眉頭一皺：「既然如此，剛才酆都大帝為什麼沒動手？」

  鍾馗聽了，神色略顯黯淡：「他不能動手。」

  「為什麼？」

  「酆都大帝，代表著命格、權柄，也是職責。他不僅是酆都大帝，他也是地府，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只能待在地府，甚至出手都不能，要以天地賦予的權柄，拖住地府，維持陰間一切秩序，只要分心，可能就是地府崩塌的危機！」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震。

  本來我還有所懷疑。

  既然酆都大帝是真正的第九境，那宋天寶自然不會是對手，只要他出手，宋天寶甚至只能避其鋒芒。

  這樣的強者，為何任由宋天寶挑釁，甚至都跑到酆都城上空張牙舞爪。

  如今聽了鍾馗的話，我才明白。

  酆都大帝，根本不能動手。

  甚至哪怕還有一絲希望，我也情願他不動手。

  因為酆都大帝的職責太過重要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真因為他動手，而倒是地府秩序崩塌，無數鬼魅重臨人間，到時候，就是莫大的災劫，跟宋天寶所掀起的狂瀾差不多了。

  而接下來鍾馗給我說的話，讓我愈發心驚。

  「大帝除了要拖住酆都城、維持陰間秩序外，還有一個責任。」

  鍾馗眼眸深邃，神情凝重的說：「他要防止天神降臨！」

  這話讓我極為震驚。

  仔細一想，我也明白過來。

  天神欲要以天代地，地府就設立在冥土之中，怎麼可能不防備。

  地府，也是冥土的一個勢力啊。

  而且是最大的勢力！

  但又有一點我想不通。

  地府既然是冥土的勢力，甚至掌控著巨大的權柄，為什麼反而要維持秩序，乃至不願意支持以地代天呢？

  正當我沉思之際，百萬陰兵鬼將突然發出陣陣長嘯。

  與此同時，黃泉對岸，也是怒吼陣陣，雙方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黃泉震耳欲聾的聲音。

  大戰要開始了！

  鍾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有黃泉在，宋天寶無法催動地獄之火！」

  這便是地府選擇此地作為戰場的原因。

  他們將戰場定在這裡，就是為了防備宋天寶的地獄之火。

  高手之間的戰爭，一絲一毫可能都會影響身負。

  我抬起頭，只見五方鬼帝已經和宋天寶站在了一起。

  合五人之力，也只能勉強和宋天寶抗衡。

  而這，還是宋天寶境界不全的原因。

  太強了！

  五方鬼帝，每一擊都驚天動地，渾身被大道秩序包裹，虛空中有神明之音唱響，大道法則震動，飛仙之光散落，仿佛要乘風而去。

  而宋天寶，以一敵五，隱隱佔據上風，每一擊都霸道無比，戰天鬥地，橫擊八荒。

  與此同時，地上的戰爭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