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開機

  第四百七十九章開機

  江夏修改了一夜劇本，精神有點不好，即使這樣他依舊趕到了片場，或者還不應該叫片場，還沒開機布置。

  經過昨天的要求後，再買回來的道具，都比較順江夏的意思。

  

  可他來到檔案室，依舊發火了。

  「這他媽是檔案室嗎？你見過哪個檔案室這麼明亮的？你哪兒見過？沒看過檔案室什麼樣，給我去隔壁看看，睜大你們的熊眼看看。這裡原來就他媽是檔案室，隔壁現在還存放著檔案。看看人家的布置，你們再給我過來布置，明天我要看到不一樣的檔案室。」江夏發火道。

  一群人戰戰兢兢的在那聽著，不光是男的，還有女的，都很尷尬，任誰忙碌了兩天，用心布置完之後，卻被罵了半天，都會表現的尷尬。

  江夏發完火，看都不看他們，徑直去另外一個辦公室的布置地點。

  辦公室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地方，好幾個場景都需要這裡的鏡頭。同樣的，還有鞏杉的住所，住所也在這邊不遠處，也就是原來的員工宿舍。現在根本沒有人住在那邊，被當成了倉庫，已經清理出幾間來，充當拍攝用的宿舍。

  江夏是在十幾個宿舍中，選出了女主角的宿舍，親自過去看了看，才確定了家具布置方案。確定了之後，讓人去買家具，然後還有一些小女孩喜歡的東西，零星的點綴一點。這種布置，江夏不擅長，工作室的一些小女孩倒是很擅長，買了一大堆，讓江夏挑選。

  道具不多，主要還是家具，來回掃了一下，江夏指揮著稍微修改了一下，這邊還算是讓江夏滿意的，問題不是太大，倒是沒發火。

  也是難得能讓江夏滿意的一個地方，哪怕是辦公室，江夏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等江夏走了之後，員工們竊竊私語。

  「江導來了香江之後，好大的火。」

  「心裡著急，畢竟是咱們工作室全資製作。」

  「拍陸小鳳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著急。」

  「不一樣，那到底是別人要拍的電影，這是咱們自己的。」

  「那也不能劈頭蓋臉就罵吧？」

  「導演都這樣，習慣就好。」

  「關鍵咱們也沒做的多差，這不合理了吧？」

  「淡定，淡定，好好做吧，江導不炒作不宣傳，只能靠作品，在乎點很正常。」

  「你說江導是不是傻？哪個電影不宣傳來著？」

  「是傻。」

  「哈哈。」

  江夏不知道後面員工在吐槽他，他被褚志軍拉著去下棋。這老頭是好容易抓住一個不會下的，非要虐著江夏爽一爽。

  「哈哈哈哈哈，我又贏了。江夏啊，可是得加油啊，不然根本贏不了我的。」褚志軍笑眯眯道。

  「算了吧，我加油也贏不了。」江夏撇嘴道。對於自己的棋力有很明確的認識，知道每一個棋子的走法，知道輸贏規則，僅此而已。

  褚志軍下棋高興之後，問江夏道：「電影準備的怎麼樣？什麼時候開機？」

  「場地還沒搭建完畢，等把各個場地弄完，就差不多了。估計還得有幾天，按照現在的速度，再有兩三天差不多了。」江夏算計了一下道。

  「很好啊，開機的時候喊著我，我給你站台去。你們這種獨資的小成本電影，估計沒什麼人站台。開機拜神什麼的，場面小了可不好。」褚志軍道，「可惜咱們場面太小，請太多人來不太好。等你什麼時候拍大片的時候，再找一大堆人來比較好，到時候熱鬧。」

  「大片啊？算了吧，還是先看看這個電影票房怎麼樣吧，萬一撲街了，我就老老實實回去拍電視劇吧。」江夏開玩笑道。

  褚志軍搖頭道：「那可不行，票房不行也得繼續拍下去。我當初第一次當導演去拍攝電影，票房也很差，可到最後還不是堅持下來了？票房這種事情，有時候完全是運氣。只要能拍出來自己想拍的電影，就行了。」

  「是嗎？」江夏順口反問了一句。

  褚志軍道：「當然。而且有時候不得不拍攝自己不想拍的電影，為了賺錢。原來跟朋友成立公司，為了讓公司運轉下去，有過一個月拍攝一部電影的經歷，你說能拍出什麼樣來？還不是一樣拍。都說電影是藝術，別當回事。有的電影是藝術，而大部分電影，都是拍出來騙著觀眾玩的。」

  「那可不行，拍出來的東西，要對得起觀眾給的票價。」江夏表示不同的意見。

  「膚淺。」褚志軍毫不客氣道，「說到底，電影是給人看的，是娛樂產品。什麼東西都不能否認這一點，不管你拍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都是娛樂觀眾的。只要觀眾樂意掏錢，管他怎麼拍攝呢？對得起票價？我們拍電影不要錢？拍出來給他們看，他們不掏錢能行？」

  江夏持不同意見道：「我贊同您一部分，電影是藝術不假，但也要看什麼情況下。是娛樂大眾的產品，可正因為如此，才需要大眾的支持。所以需要拍攝出好的電影作品來，回報大眾，不然拍了一部爛片，觀眾支持，第二部還是爛片，支持減半，再爛片，還有誰支持你的新電影？」

  「不對。」褚志軍搖頭道，「觀眾要看的不是劇情，是明星。不然，怎麼會有明星效應？不然，大片為什麼請那麼多大牌明星？觀眾喜歡看的就是明星，一個爛劇本無所謂，只要有明星，觀眾就買帳。不然，一個月拍一部電影，怎麼賺錢？觀眾想看我們，就給他們看，這就足夠了。」

  「不對，電影到底是要講一個故事。明星演員，是為了故事服務的。再好的演員，不適合故事，也不能用。更別說，演員不合適了。」江夏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褚志軍道：「行了行了，不討論這個話題。每個人看法都不一樣，你也是導演，拍東西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你們這代人，跟我們這代人的想法不一樣。來來來，繼續下棋。」

  「不要了吧？被虐啊。」江夏嘴上拒絕著，卻跟著褚志軍擺好了棋盤，身體無比誠實。

  又被虐殺了兩盤後，江夏才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江夏接到了江明的電話。

  「什麼事？」江夏問道。

  「你在香江呢？」江明問道，「我爸有個朋友在那邊，算是長輩，你過去幫忙見見。」

  「不去。」江夏果斷拒絕道。

  江明無語道：「江夏啊，你說我這當哥的，對你也是不錯吧？你拍電影電視劇，有關總局這塊，一直都對你沒什麼限制。原來怕爺爺折騰我，現在我可是不怕，你要是這樣說，別怪我以後給你使小心眼。」

  「你試試？」江夏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

  江明著急上火道：「別別別，我開玩笑的。江夏，就當幫哥哥一個忙行不行？我是有事走不開，不然的話，這次就是我去看他了。他生病了，貌似很嚴重的樣子，跟我爸是至交，於情於理得過去看看。」

  「不去。」江夏堅持道。

  「你不去是吧？那我打電話給杉杉和芳菲，她倆肯定會去，你信不信？就問你信不信？就問你去不去？」江明氣急敗壞道。

  「行行行，我去，我去。」江夏沒轍了，答應下來。尤芳菲懷著孕，雖然才幾周的時間，但還是別讓她碰什麼事，能歇著就是歇著。

  「這就對了，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給那位長輩說一聲，你今天晚上過去就行。」江明欣慰道，「這才是我弟麼，放心，回頭你的電影，肯定一刀都不剪。」

  「行，先這麼說了。」江夏掛了電話。

  本來想回去再修正一下機位鏡頭，現在看來只能先應付這回事。

  江夏他已經意識到，他大伯的熟人，應該是高官。到了地方才知道，竟然是特區的一把手。見到人，可是把江夏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禮貌的送上禮物，並傳達了他大伯的問候。

  鞏杉聽說了這事，但沒跟著過來，她家裡跟這邊沒什麼關係，就是有關係，也是部隊那邊的關係，跟行政長官沒關係。

  江夏回來後，已經是深夜，卻沒有立即休息，依舊是修改了一下機位鏡頭劇本。

  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又是到了凌晨。

  早晨起床的時候，江夏頂著濃濃的黑眼圈，打著哈欠吃早飯，張芃芃很好奇地問：「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跑芳菲姐房間去了？」

  「吃你的飯。」尤芳菲敲了一下她道，「昨天江夏有事去忙了，回來的有點晚而已。」

  因為尤芳菲懷孕，江夏和尤芳菲雖然是住在一個套房裡，卻是分房睡的。張芃芃跟鞏杉住在一個套房裡，自然是懷疑江夏大晚上沒忍住跑到尤芳菲房間去了。

  江夏打著哈欠沒理她們，而是開口道：「今天上午開機拜神，然後正式開始拍攝。」

  「這麼著急？」鞏杉問道，「有的是時間，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江夏搖頭道：「我昨天晚上弄鏡頭劇本的時候感覺，不親自拍攝的話，弄的再細緻的鏡頭劇本都是假的，還得實踐。不怕浪費膠片，慢慢拍就好。」

  「行，那就開機，慢慢拍。」鞏杉拍板道。

  上午的時候，在片場，聽到江夏說要開機，工作室的人很驚訝。雖然說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但突然就直接開機，也是讓大家驚訝了一下。

  「江導，開機這麼大的事，是不是得挑個良辰吉日，然後請上一大票人站站台？」有人小聲問道。

  江夏反問道：「不用，拜神是他們香江的習俗。在國內，你見過哪個拜神的？」

  「也有不少。」有人小聲說道。

  江夏道：「行了，準備準備，拍個全家福就行了。瀟瀟，打電話把褚老師喊過來，還有顧老師，沈老師，能過來就過來，過不來也無所謂。」

  「嗯，這就去聯繫。」蕭筱瀟答應一聲。

  蕭筱瀟幾年的鍛鍊下來，也已經能獨當一面，雖然算不上知名經紀人，卻也當得起合格兩個字。跟著鞏杉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工作忙了點，也倒是挺滿意，都開始計劃要跟男朋友結婚了。

  蕭筱瀟過去打電話，這邊就開始布置。開機拜神這種儀式，在香江這邊很流行，江夏他們來香江，自然也是入鄉隨俗。只是整體上就簡陋的多，只準備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江導，褚老師、沈老師說了要趕過來，估計要等一個小時，顧老師有點事過不來。」蕭筱瀟過來對江夏道。

  「那就等褚老師過來，準備吧。」江夏道。

  鞏杉過來道：「這就準備了？我還沒準備好呢。」

  「怎麼？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江夏無所謂道，「開機而已，又不是正式拍攝。」

  「你是不知道，在香江這塊，對開機很看重的。」鞏杉道，「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到底你是導演。」

  「這麼說有意思？整個電影的工作人員，只有咱們工作室吧？」江夏翻個白眼道。

  很快褚志軍和扮演醫生的沈中嶺就趕到了片場。沈中嶺是扮演的男二號，寶島演員、歌手、主持人，名人榜在三線吊車尾，偶爾掉入四線，偶爾沖入三線中游，論名氣的話，倒是跟江夏不相上下。

  找沈中嶺來扮演男二號，是江夏的決定，他看過沈中嶺的表演，整體表演不錯，演技一般般，但長的不錯，關鍵是他懂音樂，會吹薩克斯，這點尤為重要。

  如果不是必須要演主角，江夏都想把主角讓給沈中嶺去演了。江夏本人的薩克斯水準很爛，只能說是會吹而已，偏偏在電影中，薩克斯是電影中的重要道具，好幾次的氣氛渲染都依靠薩克斯來的。

  兩人到了之後，看到簡易的開機儀式，褚志軍想說什麼，最後嘆了口氣還是沒說，任由江夏整了。

  一番簡單到極點的儀式過後，江夏開口道：「行了，把這些撤了，別放在這邊礙事。我們開機。藝深，這是拍攝計劃，安排一下。各方面準備一下，即將開始拍攝，咱們工作室第一部電影，都上點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