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蝮蛇的軟肋
2025-03-22 17:17:15
作者: 聞人夜白
裡面的人不見有人送酒,很快便在裡面傳出一陣又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齊天沒有進,也沒有退,在主人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他隻能站著,等待裡面的人出來。
很快,出來的人果真就是蝮蛇,正邁著醉酒後踉蹌的迷魂步。
由於屋子裡的光線暗,蝮蛇沒有看清對面人的臉,當即叫罵:「你特麼聾了?老子要喝酒,老子是山大王,老子是振臂一呼、名震侯家集方圓二十裏匪,跺跺腳誰敢不服?特麼的!!老子立志要成為亂世巨匪,特麼的這個時候偏偏跑出來一個叫齊天的,他就是拆我的台,快去,拿酒,再特麼在那杵著,信不信老子活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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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蛇說完,將手邊的一把茶壺扔了出去,摔碎在齊天腳下。
坐上鋪有虎皮的椅子上,口中不忘說:「我是山大王!山大王!山、大王……」
齊天自然明白蝮蛇為何喝酒——受刺激、受打擊。
土匪鬍子也是人,遇到一個比自己兇狠的角色,必然都會鬱悶。
由於屋子裡有五六把茶壺,齊天在就近的桌子上抄起一把便走向醉酒的蝮蛇。
蝮蛇正在說著含糊不清的話,突然……
冰冷的茶水落在了蝮蛇的臉上,當即挑起,並擦乾臉上的茶水。
「這下清醒了?」
齊天沉聲說。
蝮蛇看清對面站著的正是齊天,下意識的警覺,不過很快便意識到,此地是他的聚義廳。
「你潑我?」蝮蛇冷聲問。
「喝悶酒?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根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更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齊天教訓的語氣說。
蝮蛇瞬間明白齊天話裏的意思,接著叫罵了一聲:「打勝了仗,你是來這耀武揚威的,還是來嘲笑我的?」
齊天錯愕,回道:「是你讓我來的。如果非要這樣想,那也是你讓我來嘲笑你!」
蝮蛇立即冷眼看向齊天,臉上的刀疤愈發顯得猙獰。
齊天不管這號匪怎麼想,卻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於是詢問:「去年你在侯家集擄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人在哪兒?」
齊天與蝮蛇比鬥之初,曾有言在先,輸方要為贏的一方做一件事,這時齊天忽然想起,曾答應侯家集的財主侯明理夫婦救出他們的女兒,而且上午舉行就任保險隊長的儀式中,也沒有看見侯明理夫婦,原因自然不難想。
蝮蛇聽齊天問起這事,隻是梢一愣神,繼而理直氣壯地說:「沒及時送來贖金,撕票了。」
蝮蛇說完,接著又說:「侯明理是個出了名的摳,眼裡隻有錢,要不是擄了他閨女,老子一定砸了他的窯!」
齊天聽說被撕票,迅速出手抓向蝮蛇的衣領,怒聲說:「撕票,你還是人嗎?」
「我是匪。」蝮蛇肯定地說。
聽到這樣的回答,齊天隻是看著蝮蛇不足一分鐘,便將他鬆開。
齊天內心非常想把蝮蛇狂扁一頓,可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
動手?隻會有來無回。
蝮蛇是在騙齊天,根本就沒有撕票,也絕對不可能撕票,隻因土匪鬍子也有動情時——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蝮蛇帶領手下崽子們砸窯回來,路過侯家集,蝮蛇騎在馬上招搖過市。
蝮蛇有一個規矩,每個月在侯家集有兩次「例行」收繳,幾乎沒有三次,即便出現在滿是叫賣聲的大街上,眾人也會把他當做路人甲,然而心底的恐慌肯定是有的。
蝮蛇隻槍,卻從不傷人。
騎在馬上的蝮蛇遠遠的便看見一位身材極好的姑娘,在路邊挑選胭脂水粉,並時不時的對身邊的丫鬟笑,笑容很美、很甜,甜過初戀。
蝮蛇不由得看的癡了,想著下馬詢問姑娘的芳名,卻礙於身份,隻能作罷。
身邊的炮頭看出蝮蛇的心思,慫恿搶回山寨做壓寨夫人。
蝮蛇沒搭理,想著絕不可能對這位貌美的姑娘那麼粗魯,隻是……
姑娘的美貌著實牽動著蝮蛇的心,瞬間頭腦一熱,在荷爾蒙的激發下,催馬直奔那位姑娘而去,近身時,那位姑娘仍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靠近,隻是下意識的看向近身的蝮蛇,嘴角仍舊露出尚未消散的笑意,下一秒就被蝮蛇攔腰抱起,催馬離去。
帶回山寨,好生招待,卻不敢怠慢。
蝮蛇卻很少與姑娘見面,因為絕對想不到,手段狠辣、動作淩厲,面對敵人毫無懼色,竟然對女人靦腆,俗稱的羞於表達,簡直是一朵奇葩!
即便後來侯明理送了很多銀錢,蝮蛇仍舊沒有放姑娘回家,隻是把她捧在手心,在姑娘不被發現的角落——偷看。
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追求女孩子,隻是蝮蛇用錯了方法,讓事情變得更糟。
長此以往的相處,那位姑娘發現蝮蛇並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他重情義、講道義,對手下崽子們如同手足兄弟,對喜歡的姑娘也不會亂來,甚至是以禮相待。
慢慢的,姑娘便勉強接受,但也僅是隔著一扇門或一扇窗對話。
因此與齊天的比鬥,蝮蛇的心理嚴重受挫,經過那位姑娘的開導與自我開導,不再頹廢。
之所以叫齊天來,隻是想當面道歉,不應該對救命恩人下手。
再有,蝮蛇敗在齊天之手,卻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正如蝮蛇當年見到的那位摸骨術士所預言的——遇到,即龍遨九天;無緣,即如騰蛇,終生不得乘霧。
齊天自然不會與蝮蛇一般計較,隻是沒想到,遠近聞名的悍匪蝮蛇,竟對姑娘靦腆,也算是抓到了小尾巴。
……
齊天大搖大擺的走出蝮蛇的大本營。
亮瞎了躲在暗處的狗帶,隨即決定放棄蝮蛇,另謀打算。
齊天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極好,隻是……
走過「蛇窩」的牌坊,隻覺身後有異,似是被人跟蹤,於是快速奔跑,眨眼不見了蹤影。
這時,躲在草叢裡的張勝看向身邊多動症的侯米爾,一臉怒意地說:「你身上長虱子?打草驚蛇懂不懂?」
兩人初次見面,便燃起濃厚的火藥味,誰也不服誰,然而在保護齊天的事情上,卻意見一緻,簡直是最佳拍檔,也有令張勝極度無語的時候。
「我的小夥伴癢了,抓抓不行啊!?」侯米爾一臉的不高興。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張勝與侯米爾相處久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自然見怪不怪。
「別整那些個沒用的,因為你一個人,咱倆被發現了。」
張勝說完,起身走上大路。
侯米爾磨磨蹭蹭的跟上,並時不時的嘮叨,比更年期還要更年期。
張勝捂著耳朵不去聽,如果不是看在齊天的面子上,張勝真想狂扁侯米爾一百八十遍!!!
兩人優哉遊哉地走了十幾分鐘,侯米爾仍舊在不停的嘮叨,張勝隻是捂著雙耳,下一刻……
張勝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識的摸弓箭,並急忙轉身,隻見淩厲的拳頭直擊面門,拳風吹動額前的發,隻是淩厲的虛晃一招,並沒有打在臉上。
拳頭放下,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正是齊天。
齊天前世是特種兵,偵查與反偵查能力,絕對的南波萬!!!
在齊天察覺身後有異時,便猜出被人跟蹤,而且想到會是張勝和侯米爾,身為獵戶的張勝自然不會讓獵物發現,相反侯米爾就更加容易被暴露。
齊天故意這樣做,隻是想給兩人上一課,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時刻準備著。
隻是,齊天和張勝已經打了一個照面,那個二貨侯米爾竟然還在嘮叨,並沒有發現身後的齊天。
齊天嘴角輕揚,繼而出手如電,一記反手過肩扛摔使出,將毫無徵兆的侯米爾摔在了地上。
侯米爾正準備破口大罵,卻見蹲在地上的齊天一臉的壞笑,並說:「這點警覺性都沒有,還想跟大聖哥學刀法?」
「背後偷襲,算不得英雄。」侯米爾一臉怒氣的起身。
「狡辯。記住咯,臨戰對敵,隻講結果,不講過程。」齊天說完,舉拳砸向侯米爾的肩膀。
侯米爾倒也學機靈了,見齊天一拳來襲,順應揮拳格擋,並直取齊天面門。
齊天隻是輕巧的側過身,左臂屈肘,猛然撞向侯米爾的脖子,同時出腳下絆,上下齊施,導緻再次跌倒。
「你還太嫩!」齊天說完,伸出中指鄙視。
實際齊天是故意這樣做,隻是想激發侯米爾內心的自我防範意識。
一邊的張勝,看向躺在地上的侯米爾,也豎起中指,並說:「兄弟,估計你很難打敗他!」
精神失常的侯米爾,並沒有多想,隻想著學好本領,將來把齊天打趴下,那樣就不會被看不起了。
三人各懷心事,回到侯家集時,已是傍晚。
齊天將小蛇山之行,簡單說給老獵戶爺爺和集長侯天正,兩人沒想到悍匪蝮蛇會幡然醒悟,繼而離開齊天的屋子。
躺在床上的齊天,聞到身下被褥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清香,淡淡的很是舒服,借著這股清香,想起了白天的那道倩影,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很快,帶著一身疲憊的齊天,伴著空氣中瀰漫的清香睡去。
第二天,齊天被貿然闖入的侯米爾叫醒,並一臉驚訝地說:「蝮蛇手下的崽子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