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請你賜教

  王超話音剛落，整個功績司牌樓下如螞蟻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有人要挑戰秦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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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都是秦楓挑戰別人嗎？」

  「竟有人主動挑戰這凶人！」

  無數雙目光頓時就將身背巨大刀匣的秦楓和手持利劍斜指秦楓的王超圍在了中央。

  可是讓人們感到不解的是，握劍指著秦楓的王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咬牙切齒，鋒銳如劍，一貫以兇狠示人的秦楓，竟是如雲風清一般抬起袖子撣了撣袖子，說了一聲：「可以，我在擂台上等你！」

  轉身拂袖而去。

  王超只覺得自己狠狠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這傢伙必然是故作鎮定！」王超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他看著秦楓上山的背影，狠狠想道：「你這一品武脈，剛剛入門的垃圾，看我一會怎麼把你像一頭死狗一樣踩死在地上！」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垃圾！」

  就在這時，王超身邊的人小聲嘀咕道：「看這秦楓有恃無恐的樣子，該不會是這幾日有什麼奇遇，實力突飛猛進了吧？」

  又有一個人武境二層的弟子小聲說道：「我剛才想去看看他的境界，只覺得他的氣息混元，而且隱隱讓我感到可怕，說不定他真的……」

  他還沒有說完，王超就打斷了他的話：「別他媽自己嚇自己了行了不行？」

  「我聽我在律法司的朋友說了，前幾日律法司去他家中的時候，這秦楓似乎練功出了什麼岔子，臥病在床，話都說不了……」王超嘿嘿冷笑：「如果這樣都能夠得到奇遇，突飛猛進，那我們都回去大病一場算了，還修煉個屁！」

  秦楓的念力遠超尋常武者，這些話自是一句不落地進入了他的耳中，但他可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競位挑戰賽，這王超不是他的對手，甚至把持兌換部的學會幹部劉明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對手是劉明背後的整個劉家！

  至於這個王超不過是個跳樑小丑而已！

  很快，參與競位挑戰賽的功績司眾人就聚集到了山頂的中央大殿之中。

  只見這一座宛如後世皇宮大殿一般的開闊廣場，足足有數十個足球場拼接起來那麼大，一座通體朱紅的通天高塔佇立在大殿中央，以朱塔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宮殿建築雕欄畫棟，美不勝收。

  此時眾人聚集的地方在中央大殿的西側，畫出了一大片如校場一般的地方，石砌擂台在中央，在擂台的正上方，九十九階石梯之上，一座寒玉寶座，想必就是功績司司正白雲楊的座位了。

  圍著擂台則是數百步的開闊地，而且擂台高出地勢許多，足夠讓周圍數里的人將擂台上選手的一舉一動都看得輕輕楚楚。

  此時最靠近擂台的地方，幾十名身穿功績司朱服的弟子或揮舞刀劍兵器，或穿戴鎧甲，顯然正在做上場前最後的準備！

  只有一人，紋絲不動。

  正是身背半人高刀匣的秦楓！

  作為新近加入功績司的新人，又是一個到處得罪強勢部門和牛人的狠人，大部分的功績司中人都對他若有若無第保持著距離，使他的身邊自始至終只有那兩個身穿粗布短打的見習者跟班。

  這兩個跟班一高一矮十分地有特色，而且高的沉默寡言，矮的活潑好動，形成著鮮明的對比。

  「裝逼，有什麼好裝逼的啊！武者了不起啊……過了武帝遴選了不起啊！」感受到身邊武者鄙夷的目光，嚴武腆著肚皮抱怨道：「現在的大爺你們看不起，以後的大爺叫你們高攀不起！」

  嚴武話音剛落，譚鵬又是抬起手來，拍了他一個腦瓜子說道：「不要吵了，你看蒙姑娘已經從朱塔里出來了，挑戰賽快要開始了！」

  「蒙……蒙姑娘在哪呢？」嚴武聽得譚鵬的話，不禁到處看著，最後抬起頭來才發現蒙攸月竟是與一名白髮老者一齊踩著一柄璀璨飛劍從朱塔之巔飛落下來。

  「哇，天外飛仙！」嚴武頓時驚叫了起來。

  「咦，譚鵬，你擋著我了，你別擋著我啊！」

  這樣大驚小怪的舉動，自然又招來了功績司眾人更多鄙視的目光。

  只見流光飛劍載著兩人穩穩從千仞之高的朱塔上落了下來，一身紅衣鳳袍的蒙攸月攙著一位鬚髮盡白，但卻精神矍鑠的老人走下了飛劍。

  秦楓見那老頭雖然身形佝僂，但穿上紅袍卻顯得依舊英武，想必這位功績司的天武長老年輕時，也是一個鋒芒畢露的男子吧！

  白雲楊的目光在擂台周圍的眾人身上掃了一下，驀地一下就落在了秦楓的身上。

  秦楓微微一愣。

  「難道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良久，白雲楊才緩緩開口道：「一年沒見了，多了幾個新面孔啊！」

  他一邊對著蒙攸月嘀咕著一邊朝著九十九級台階上，自己的座位走去：「你這丫頭，真是的，收新人現在也不告訴我一聲了！」

  「好在天賦根骨都還不錯，你呀，就是太草率了！」

  蒙攸月聽得司正抱怨，只得跟了上去，拉住老人家的手，甜甜地撒了一個嬌說道：「人家不是怕打擾司正爺爺清修嘛，這樣的事情，小事拉……」

  「嗯嗯嗯，是小事，下次記得告訴爺爺一聲……」白雲楊被蒙攸月一撒嬌，也是哄的開心，便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但是底下的功績司眾人卻是一愣！

  蒙攸月今年招的新人不就是秦楓嗎？

  秦楓不是最垃圾的一品武脈嗎？

  司正大人說秦楓的天賦根骨都還不錯！

  這是什麼鬼？

  「一品武脈都算天賦根骨不錯，那我們三品武脈的豈不是都是絕世天才了？」功績司中有人小聲嘀咕道。

  「就是啊，那六品武脈的虛無一是什麼？絕世妖孽？天才中的天才？」

  「許是司正大人老糊塗了吧！」有人低聲調笑道。

  白雲楊被蒙攸月扶著在寒玉寶座上坐定，老司正的目光掃過全場，帶著難以抵禦的威嚴緩緩開口道：「我真武學院的校訓『弱肉強食，順生逆死』，千年來一貫，學會當中亦是如此……」

  「學會幹部一職從來強者居之，下面我宣布，本年度的競位挑戰賽現在開始！」

  「若你們要自由挑戰其他人，上擂台直接找你們的對手即可！」

  老人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一下道：「雖說學院裡的競位挑戰賽從來生死各安天命，但大家都是功績司的同僚，刀劍無眼，還是希望大家彼此手下留情！」

  說到這裡，老人似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只盯著擂台，不願再開口了。

  就在秦楓考慮何時上台的時候，陡然一道外罩紅袍，身穿皮甲的人影飛掠上台，長劍斜指著台下的秦楓高叫起來。

  「功績司守衛部學會幹部秦楓，守衛部幹事王超，請你上來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