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很疼！（5）

  「可是……」豆丁咬咬嘴唇，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她，真的不記得，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們之間，有過怎樣的過去？有過怎樣未知的故事？

  是他一直都守護在自己身邊而被自己一次次忘卻？還是他有什麼原因離開了，現在才出現在自己面前？

  為什麼自己差點煽他一耳光他都不生氣，甚至沒有半點責備？他如此寬容的對待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記得他？

  突然之間，她很想知道他和自己之間，到底發生過些什麼，為什麼自己要忘記他？

  「豆丁，沒事的。」似乎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他寵溺的笑著，大手輕柔的替她擦著臉頰的淚。

  頭微微前傾，並俯首到她耳畔，低聲道：「子航不怪你把我忘記，子航也不怪你差點煽了我耳光，子航會努力，讓你記憶里的我不被消失，再也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子航一定有辦法，相信我。」

  「我……」豆丁咬咬唇，不安的看著如此貼心的他，內心升起無盡恐懼，對未來無法掌控的恐懼。

  兒時記憶里那恐怖的畫面，突然浮現在腦海里，那血腥的，無法抗拒的力量，讓她不敢，也不能接受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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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琥珀色的眸，瞪得歷史最大，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最好的，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小嘴恐懼的張開，小腦袋，艱難的慢慢搖動著，身子慢慢向身後退著，痛苦的讓自己要遠離他，一定要遠離他。

  眼裡，閃爍著不舍的光芒，用力咽著唾沫，卻不得不讓自己離他遠些，再遠些。

  只有自己果斷的遠離他，不讓他與自己關係太近，不讓他成為自己的弱點，他就不會從自己生命中消失。

  遠離他，就是讓他遠離可能到來的災難，只要遠離他，自己就不會被抓住弱點，才會讓他幸福平安。

  豆丁的身子努力往後縮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裡閃爍的痛苦空之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濃郁。

  可她，必須遠離，遠離那無法掌控的將來，為了不讓他成為自己新的弱點，她必須離他遠遠的。

  她不停的退縮著，可惜，這個沙發上，地方只有那麼一點點，她退無可退，卻依然做著那種後退的動作。

  她艱難且痛苦的說：「不，我不能靠近你，你，也最好離我遠點。越遠越好，不要靠我太近，我會害了你的。」

  豆丁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她雖然在拼命退縮，可眼裡是滿滿的不舍。

  「豆丁！」子航沒有想到，事隔十餘年，她依然如當初那樣，每次，當自己跟她掏心掏肺的時候，她都會變成這樣一隻受驚的刺蝟，努力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讓他離她越遠越好。

  過去年少的他，看不懂她眼裡隱藏的不舍，因此，每當她露出這種神情，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他只當是自己給她帶來了苦惱，因此，那時的他，總是在那之後，暫時離開一會兒，又重新回到她身邊。

  如今，看到她這與過去一模一樣的神情，子航終於知道，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難過，多麼不舍。

  她一邊期望他能夠留下，一邊又擔心他留下，可能會帶來的某種未知的後果。

  子航一直不明白，豆丁到底在怕什麼？兒時的她，就不喜歡有人靠近她，就算她需要朋友觀看她的舞蹈，她也只是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吸引小朋友們，等她舞蹈結束之後，她會立即遠離大家，從來不和大家一起玩耍。

  那個時候，他曾經問過她們村裡的人，可每個人對此都諱莫如深，平常聊什麼都好，一說起為什麼大家不和豆丁玩耍，所有的人都吐出「掃把星」三個字之後，就一鬨而散，誰也不肯說出明確的理由。

  那個時候的子航，因為這三個字，不知道和豆丁村裡的小朋友們打過多少架，不，準確的說，他不知道替她收拾過多少位喊她「掃把星」的小孩，但是，無論他怎麼打他們，他們都不願意和豆丁玩耍。

  而豆丁也不願意任何一個人與她走得太近，每次與她相見，聊不了幾句，她就會說聲：「你最好遠離我。」

  然後，在他發呆的時刻，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翩然遠去。

  可他，這次不會讓她離開自己，也不會再那麼順從的遠離她。他要克服一切困難守護在她身邊，再也不離開。

  他伸手，直接握住她雙肩，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認真且嚴肅鄭重的說：「豆丁，你記住，我，子航，是你的男朋友，是要成為你男人的人。我們，雖然分別了十餘年，但，我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厚，我不可能會遠離你。」

  這是他一直想對她說的話，年少時被他無知錯過的一句最真誠的情話，一直到現在，他才終於完整的吐出來。

  子航感覺，內心壓抑的情緒沒有了，也沒有了曾經年少時那種猶豫不絕。現在，他，子航，要拼盡全力，賴著她，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休想把他從她身邊趕走。

  「不，不可以。你與我，沒有半點關係，記住，你與我，沒有半點關係。」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話，豆丁驚慌的搖頭，語氣嚴肅且果決的說，「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關係，不可能！你記住了嗎？！」

  隨著她這句話出，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嘩嘩的往外流，身子拼命往後縮，用力晃動著自己的身子，企圖把男人的手，從自己身上甩開。可惜，子航的力量，哪裡是她可以輕易撼動的。

  她心急了，恐慌了，凌亂了，如果真的讓一切變成事實，那麼，自己又會有弱點被那個強大的敵人抓住。

  不，她豆丁，就算孤獨一生，也不會讓自己的仇敵再得逞一次。她用力搖頭，用力晃動自己的身子。

  「豆丁！別怕，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分開我們。」子航看到她眼裡的恐慌，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他雙手一帶，直接把她顫抖的身子，用力擁進自己懷裡，柔聲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