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破

  各種懵逼不解驚愕寂靜無語簡直都不用提。

  自從本尼德克特在武技課考試中途突破劍聖而韓棄又沒棄權退出以來，一直被壓著打愈發狼狽不堪接近隕落這簡直是一定的。

  甚至是一種象徵意義的入土為安，土包都矗立在那。

  一個孩子上去「哭墳」尖叫聲刺破耳膜的程度就真的炸開裂縫讓韓棄重新從地底回歸那麼……

  

  背生異象三頭六臂「怪物」的韓棄，此時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此時的小短身早就不哭了，習慣地被他抱在懷裡，漂亮眼睛四處看。偶爾啊嗚咬著韓棄耳朵咬咬臉，再不就是咬著拳頭。渾不在意此時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

  「……」

  「……」

  「……」

  「……」

  就不說竊竊私語似乎不敢發聲的萬人觀眾了。只說此時的觀禮台，包括教皇本人都站起愣愣看著場下。

  更別說奧古斯特，伊芙婕琳娜，狂牛族長，李德大師，這等等等等的所有人都算上。

  要特別描述的，是斯科特家族的克萊斯科特。也就是本尼德克特的叔叔。

  驚愕的表情依然沒有消逝的同時，眼睛瞪得老大。

  特別描述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此時在考慮現實問題的人。

  本尼德克特曾經說過他沒把握殺掉他，他以為本尼德克特在推脫。即便突破劍聖至今一直多少有點放水，反正他不相信劍聖對戰劍聖級別下面的戰力，不管是最低級的紅色鬥氣還是最頂級的准聖，其實都沒什麼懸念去戰勝。

  所以他一直並不在意。

  拖多久，最後還是要死。

  可此時，莫名的，他有點相信本尼德克特。

  他放水是一定的，但也許自己並沒有特別了解本尼德克特的對手，這個棄兒。

  包括整個斯科特家族都是如此。

  才會貿然接下這個任務，以為賺到了。

  現在看來，也許……有可能會失敗？

  ——

  「呵呵。」

  突兀的笑聲在這詭異的氛圍中特別刺耳，下意識全部看過去的時候，又都瞬間沒在意了。

  飛弦蘇格蕾。

  彎起嘴角亮晶晶，所有注視的目光加起來，而且還都是頂級勢力首領大人物的，卻沒法轉移她的視線投在那個抱著孩子的身影上。

  可是，至少，也打破了沉默。

  「呼……」

  教皇平復情緒呼出一口氣，突然轉頭看著奧古斯特：「此時此刻，你否認他是個異端嗎？」

  奧古斯特一頓，沉默片刻，直視教皇：「是不是異端不是看異象，要看他做的事。」

  教皇皺眉失笑：「都這樣了，你還保著他？」

  奧古斯特抿起嘴角，沒再說話。

  聖約翰在那看看教皇，又看看奧古斯特校長，最後，暗自輕嘆將目光投到韓棄身上。

  不管之前怎麼計劃，但結束武技課考試之後，韓棄，確實不可能再呆下去了。

  ——

  「那到底是什麼？」

  「是魔族嗎？」

  「狗屁魔族！這樣的魔族你見過嗎？」

  「可是……那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他那種能量運行方式的……質變？」

  「你是說他也……」

  「哇今天真是……」

  「本尼的劍聖突破記錄才打破安東尼奧導師的，結果沒一會，居然又被對手打破了！！」

  「是吧？韓棄好像……更年輕呢。」

  「都沒確定別亂說吧？」

  「就是，好像你們了解內功似的。至少我還知道那種區別鬥氣魔法的能量運行方式叫什麼名。」

  「關鍵……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其他合理的吧？」

  「額……」

  「……」

  「……」

  ——

  龍五反而是最不驚訝的，但此時仍然憧憬敬仰崇拜的目光看著場中的身影。

  對他來說，他也只是猜測。但卻有更實質的根據。就在昨天，他已經知道師父身上內力的奇怪狀況。

  甚至還和師父探討過關於內功能不能如同鬥氣士和魔法師那樣可以買入劍聖法神類似的更高一級。

  今天，此刻，是不是已經實現了？

  只是這異象，為什麼莫名的感覺，好像……

  和內功無關？

  ——

  「你……你終於突破了？」

  本尼德克特此時看著韓棄，第一句開口說的話，註定也會是這個。

  但他是帶著笑容的。

  好像根本不意外一樣。

  尤其當韓棄彎起嘴角，搖頭的時候。

  他表情凝固，驟然還有些失望的模樣。

  到底什麼情況？

  其實沒那麼複雜。

  兩人的確是生死決鬥，可是，也是在聯合尋找可以解決問題的契機。解決雙方各自和共同的問題。

  本尼德克特必須殺韓棄。不管韓棄能不能扛得住。

  韓棄也註定不能被他殺。不管是不想死還是不能。

  韓棄如果棄權，對本尼德克特來說那個重要的人，有可能沒法再相見。

  韓棄如果繼續，那麼面對劍聖的攻擊，基本就是個死。

  也許是韓棄開始和他戰鬥之前無意中透露的，韓棄自己似乎也可能突破。

  一直到本尼德克特終於流露出和承認為什麼今天他怪怪的，原因是他被家族下令，要在這一次武技課考試，趁機，抹殺韓棄。

  那麼一切的一切集中在此。

  就只剩下一個辦法能一次性解決兩個人各自和共同的問題。

  其實，本尼德克特知道，更多的，還是韓棄在幫他。

  給他的承諾，陪他打個痛快。

  「我不知道是不是突破。」

  韓棄溫和開口，哪怕衣衫破爛如同濟公一樣。

  但單手行禮的微笑，如同滅族虐殺時其實並沒什麼兩樣。

  此時的韓棄抱著小短身，在周圍所有萬人和觀禮台眼裡，哪怕在本尼德克特眼裡，都好像和這個世界是脫離的。

  不是韓棄自己脫離，而是韓棄和懷裡的小短身兩人。

  可以治癒，死而復生，瞬間變大，尖叫銳利。

  可韓棄又比小短身能正常多少？

  他的戰力，他的能量運行方式，還有此時，他背後的高大三頭六臂異象。

  「可如果我能打贏你……」

  韓棄抬頭看著本尼德克特：「也許就是相當於劍聖的戰力。」

  本尼德克特愣住，隨即笑出來。

  笑聲越來越大。

  周圍人已經愣愣看著，因為描述他們想像的時間，其實根本沒過去多久。

  似乎這不是結束，或者說，這當然不是結束。

  從被本尼德克特用重力包裹壓制直接埋進地底。

  如此高調重新裂土而出。

  怎麼可能就這麼站著？

  「好！！」

  本尼德克特大喝一聲：「如果這都能讓你最終戰勝我，我心服口服！！」

  話說完，本尼德克特領域本來就沒收起。雙手併攏，手掌間驟然鬥氣凝成實體長劍。

  可這不稀奇，稀奇的是，不是結束。

  長劍越來越寬，越來越大，越來越凝實。

  一直都沒反應過來的安東尼奧，此時即便一肚子疑問，也已經退開一邊觀戰。

  至少他感受得到，韓棄身上已經有了某些質變的同時。

  不管他是不是真能贏，但不會再是被本尼德克特單方面的碾壓。

  甚至……

  ——

  「啊！！啊啊！！」

  小短身對著本尼德克特的方向，身子前傾啊啊叫著，揮動拳頭。

  韓棄將她收攏抱回來，輕輕拍著：「沒事的。」

  小短身不叫了，漂亮眼睛繼續看了已經三米長，兩米寬的巨劍，咬著拳頭趴在韓棄肩膀上，給了一個背影和屁屁不理對方了。

  韓棄一直目視那個巨劍，慢慢閉上眼睛。

  ——

  我最熟悉的心經……

  好像越來越模糊……

  我還想再念一遍……

  我還……記得多少……

  最迷茫最彷徨的那一刻，他內心都感到徹底黑暗。

  然而就在他想要放棄，有些累，有些厭世的瞬間。

  「啃啃~」

  「哇！！！啊！！！哇啊啊！！！！」

  熟悉的哭聲響起在頭頂，傳遞到耳邊。

  驟然喚醒韓棄丹田一個光點，光點閃爍四十九次，砰地一聲如同爆炸一樣，引導內力極速遍布全身。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一直六十四個周天轉瞬間走遍最後匯集在任督二脈間的斷脈。

  不通是肯定的。

  卻反覆衝擊，哪怕依然不動，卻一遍遍不放棄。

  韓棄大概似乎已經感受到什麼，但此時他的身體居然自己不受控制。他只能保留意識，默默數著衝擊斷脈的次數。

  一遍，兩遍，三遍……

  十一遍……

  二十四遍……

  三十七遍……

  五十六遍……

  七十八遍……

  七十九遍……

  八十……

  「啊啊！！！！！！！！！！！！！！！！！！！！！！！！！！！！！！！！！！！！！！！！！」

  突然刺耳的尖叫瞬間驚醒韓棄恢復身體控制權，而同時，一直被沖刷的斷脈居然因為這一聲尖叫驟然鬆動！

  正好！

  衝擊的第八十一遍，一舉將斷脈衝破！！

  天地元氣似乎從四面八方包裹他並湧入他的身體一遍遍沖刷他徹底流通全身奇經八脈。

  他漸漸模糊的心經，驟然被金剛經取代。

  每一卷每一篇似乎截取的一字一句，脫口念出來的同時。

  地在顫抖。

  裂縫。

  掉下來的一個臭東西，被他正好抱住。

  此時睜開眼的韓棄，刺眼的閃亮程度，至少那一刻，不下飛弦皇儲。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突破，因為他是神賜大陸。

  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