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拆穿

  「剛剛我想不止我感受到你的誠意，所有同學也都感受到了，你聲淚俱下的感恩，和維護聖庭的決心。當然……」

  艾格妮絲笑著開口，看著愣在那的韓棄：「我不會讓你真的做什麼。只是成全你的心意。畢竟我有過體會，接受過別人的幫助而沒法回報，那種感覺很難過。」

  莉莉絲和露西轉頭對著飛弦蘇格蕾說著什麼。

  飛弦蘇格蕾搖頭，轉身看向站在那裡的韓棄。

  韓棄撓撓光頭，迎上亮晶晶的眼眸。

  飛弦蘇格蕾的。

  而聖約翰也是笑出來，看向韓棄嘆息：「我建議韓棄同學也……」

  「我同意。」

  讓所有人都不意外，可是唯獨幾個人特別驚訝包括艾格妮絲和修斯的，回答。

  

  更不用說聖約翰凝固的表情還有飛弦蘇格蕾又皺起的眉頭。

  他……這麼輕鬆同意了？

  不說其他幾個同學。

  連艾格妮絲都有些恍惚……難道他還能真的洗心革面良心發現？！

  唯獨施耐德，眯著眼睛抱肩看著韓棄，等待下文。

  果然……

  「可是有幾個技術性問題。」

  韓棄抱歉看著艾格妮絲，眼神有點悲傷的惋惜。

  但還有些期待。

  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

  「少數羅曼帝國貴族子弟應該聽說一點傳聞……如今坐鎮羅曼帝國聖庭分部的聖女殿下，已經將我收為他的管家了。」

  眾人驚訝，紛紛議論。

  韓棄卻已經將聖女給他的牌子拿出來，走上前展現示意：「這是她親手給我的。我不知道真假……或許不算數？」

  韓棄靦腆笑著，期待看著艾格妮絲。

  在眾人眼中他這個表情，是希望艾格妮絲能真的可以認定這是假的，從而讓他報恩，跟隨她。

  施耐德不懂裡面的事，對聖庭至少沒那麼了解。更多聽艾格妮絲說的那些。更具體的事實上艾格妮絲都不知道。

  看著艾格妮絲抿起嘴角看著那個牌子。

  施耐德眼神示意一下，她不回應，施耐德也明白了。

  「即便如此……」

  施耐德笑著將牌子還回去：「聖庭內部的事。聖女殿下和教皇陛下之間，還有什麼說的？」

  周圍人也都點頭認證。

  的確，棄兒比寵物強不了多少。

  隨便轉送也都正常。

  畢竟沒人知道聖女和教皇之間的狀況。

  少數人而已。

  「可以嗎？」

  韓棄驚喜看著艾格妮絲，開口詢問。那等待期待的表情，周圍人都提著一股勁，看著艾格妮絲，等著她說可以。

  艾格妮絲死死盯著韓棄，深吸一口氣，點頭開口：「不行也得行。」

  「噗。」

  韓棄有點要破功。

  死死抿著嘴角瞪大眼睛看著艾格妮絲。

  這算是把實話說出來了這是？！

  施耐德也偏頭，雖然知道笑不應該可是。

  他居然莫名發現這個棄兒很有趣。

  可艾格妮絲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搞怪幽默的人啊。

  碰到這麼一位，對她來說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啊……是……是……」

  離得遠的沒聽清，但大致清楚應該是可以的。

  可是離得近的聖約翰，也都表情怪異忍耐什麼的樣子。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乾脆支著下巴亮晶晶看著。

  莉莉絲和露西表情怪異對視一眼，此時也不再如同之前勸阻了。

  尤其莉莉絲，反而後來經過飛弦殿下提醒才反應過來，那個棄兒只是借題發揮而已。

  居然……居然……

  居然那麼敏銳只是一句「沒骨氣」，讓他發成什麼樣了都？！

  而且觀察和面對事物的角度照比她超越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只關注被一個棄兒莫名就撲過來要打要罵而反擊。

  可那個棄兒掌控了全場，情緒調動，利用話茬，催淚輔助，連哄著哭泣的孩子都入情入理因為孩子，真的有點被吵到被嚇哭了的感覺。

  一個壓抑低賤卻努力養著孩子的棄兒形象，感恩為了一點點恩惠笨拙去表達去感激。

  混蛋居然全都是裝的？！

  下意識看了一眼支著下巴亮晶晶絕美的飛弦殿下。莉莉絲看著露西，露西也看著她。

  沒說話，可兩人知道對方想的和自己一樣。

  飛弦殿下不懂權術卻能很輕易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他這是真情流露。

  她為什麼會這麼清楚？

  兩個答案。

  要麼她才是和這個棄兒真的是一個層次的。

  包括還在對峙的那個落選者以及施耐德，還有那個棄兒。

  還有一個答案……

  她們不想說，不願想。

  同樣年齡差不多的這些花冠帝國的貴族子弟，其實在眼中的飛弦殿下，和孩子差不多。

  純。

  清純，單純，純淨。

  但如今……孩子長大了……

  ——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

  韓棄又掏出一個什麼來，施耐德心都提起。

  還來？！

  而艾格妮絲看著韓棄，突然有點疲憊。

  「這個應該就更容易解決了。」

  聖約翰的態度是已然如此，進行到底吧。

  走過來配合看著，也算替周圍同學解答。

  「是什麼？」

  韓棄隨意開口：「是羅曼帝國皇帝陛下封賞的公爵證明……叫什麼？」

  韓棄看了一眼，點頭看著臉色變幻的施耐德和艾格妮絲：「羅納德公爵。」

  「噗！」

  「哈哈。」

  莫名的笑聲響起，韓棄回頭，卻被施耐德叫住。

  「公爵，還是聖女殿下管家？你還說什麼配不上服侍艾格妮絲？」

  施耐德開口示意，周圍同學一愣，也是不解看著韓棄。

  韓棄擺手，突然指著兩個笑著的男同學：「笑？！你們笑？！很明顯你們是羅曼帝國貴族子弟吧？給大家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笑，讓艾格妮絲殿下和施耐德同學都清楚我為什麼有了公爵爵位還說什麼不配。」

  眾人齊齊看過去，果然兩個男同學或許不太適應這種驟然被關注，但依然忍不住笑。

  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其中一個站起。

  看著施耐德還有艾格妮絲，噗的一聲再次笑出來。

  斷斷續續開口。

  「封……封地是……羅納德小鎮……以北。」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施耐德笑出來，很是無力搖頭。

  艾格妮絲也是表情怪異，看著韓棄。

  「羅納德位於神賜大陸最靠近魔獸山脈的地方……以北，全是魔獸山脈。」

  「噗！！」

  「哈哈哈！！」

  「魔……魔獸山脈大公！！」

  「魔獸大公！！哈哈哈！！」

  「哇這封地給的真是……」

  「哈哈哈哈！！」

  飛弦蘇格蕾都忍俊不禁，別過頭髮看著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韓棄。

  聖約翰笑聲爽朗，感覺很久沒這麼笑過了。

  可以追憶到……十多年甚至二十年前？

  出神看著這個還在對著同學們靦腆笑著的韓棄背影，聖約翰輕嘆口氣，擺手示意：「好了。回去吧。」

  韓棄下意識轉身，驚訝看著他。

  艾格妮絲皺眉要說什麼，卻已經被施耐德不動聲色的拉著坐下。

  韓棄一頓，依舊承受所有同學的嘲笑，將管家牌子和公爵的證書收到懷裡，坐回最後排自己的位置。抱著已經不哭甚至被笑聲感染也啊啊拍手叫著的小短身。

  而此時所有同學卻依舊回頭看著韓棄，韓棄始終溫和笑著一一示意。不管是誰。

  眾人隨後漸漸不再看，卻還在議論韓棄所謂的魔獸大公的由來。

  「好了好了。」

  聖約翰導師等待一會，終於出面拍手制止討論。

  「我想今天的這節課，已經足夠大家回味很久。」

  眾人都鬨笑起來，看了一眼韓棄。

  「那麼我來講解一下，關於這位韓棄同學，對權術的理解。」

  「額……」

  「……」

  「……」

  突然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飛弦蘇格蕾慢慢坐起，不解看向聖約翰。

  艾格妮絲鬆了口氣，低頭沉默，很是安靜的模樣。

  一直沒說話的修斯抱肩看了眼施耐德，施耐德點頭。

  都不再說話。

  而韓棄一頓，平靜看了聖約翰一眼，輕笑低頭哄著小短身玩。

  「權術？！」

  最前面的一個男同學看著聖約翰：「聖約翰導師，您說他這是權術？！不是真的對艾格妮絲同學以及聖庭……」

  「他是用實質行動來展現給大家權術的運用。超過用言語去定義和解釋。」

  聖約翰看了一眼平靜抱著小短身的韓棄，停頓一下，笑著開口示意眾多學生：「權術某種程度上，是綜合性的謊言。我剛剛說過騙小孩糖果不算權術，但不是因為兩者不同，而是因為糖果被騙的代價忽略不計，所以其中的權術也稱不上。」

  眾人臉色難看，齊齊回頭看著韓棄。

  施耐德和艾格妮絲都沒回頭，只是平靜坐著。

  唯獨從始至終沒說話只是看著的施耐德，皺眉看看聖約翰，最終將目光投向坐著那裡的韓棄。

  最終繼續抱肩，低頭沉默，不知道想著什麼。

  而此時韓棄也的確，又哪還有剛剛卑微虔誠悲憤期待種種情緒，仿佛沒聽見一樣，只是笑著逗著小短身玩。小短身也啊啊叫回應，偶爾抬手抽他臉一下，莫名讓所有學生都解恨。恨不得自己去抽，去踹。

  照著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