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苦肉之計
2025-04-17 12:05:26
作者: 天草寒星
回到顧府,霍瑾就被顧又辰問話。
其實,她在大理寺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顧又辰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問話是假,也不至於試探霍瑾,至於到底要做什麼……
像他和弋陽這般謀算心計的人,葫蘆里賣什麼藥,霍瑾又怎麼知道。
顧又辰問她見了誰,說了什麼,她都一一回答。
對於答案,顧又辰很滿意。
「至少我可以確定,你沒有瞞著我什麼。」顧又辰負手而立,站在霍瑾房間門口,「如你所說,父親確實要給蕭國皇室正名!」
到如今,顧又辰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霍瑾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又何必瞞著。
「當今聖上,根本不是蕭國皇室,更不是所謂的七皇子,他不該擁有這無上的權力!」顧又辰仰著腦袋,轉過身看著霍瑾,「明天,我就給你機會審理這個案子,你可要好好表現。」
「霍家人斷案從來公正,該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
霍瑾左手指敲了敲桌子,「有個人的存在,可能對你們不利。」
「你是說蔡公公?」顧又辰冷笑著,「你放心,他明天就算出現,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多說一句話。」
「是嗎?」霍瑾故意諷刺道,「說真的,你雖然聰明但是手段還真的比不上弋陽。」
「呵,你是在說什麼胡話?」顧又辰挑眉道,「就憑我一早看穿你和弋陽的手段,我當比他強。」
霍瑾搖頭哼笑:「你當真看穿我們的謀算了嗎?那你可知蔡公公在哪裡?」
顧又辰冷笑,「你這是在暗示我,蔡公公在梁王府?」他負手踱步到霍瑾側身,下腰湊到女人的耳邊道,「又在耍什麼把戲呢?」
「這不是把戲,這是示威,我和弋陽的謀算根本不是你能夠看穿的。」霍瑾冷聲堅決。
顧又辰悶聲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霍瑾的臉頰,眼底多了幾分猶疑。
「好了,我要休息了,顧二公子。」
「最後一個問題。」顧又辰站在她的背後,「你為什麼回來?你完全可以讓弋陽帶你和洛雲去梁王府。」
「邵昂和錫人族還在你手上,我不回來能如何?」霍瑾笑出聲來,「你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不等顧又辰回話,霍瑾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想進宮。」霍瑾往前邁了一步,不急不慢道。
「不可能!」顧又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霍瑾。
「怎麼,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她冷哼一聲,「放心,我不會去見弋滿,我只是想證明這個女人就是楚國公主。」
顧又辰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這女人,卻不答話。
霍瑾嘆了一聲,「既然你這麼害怕,那我也只能作罷。」
「你一個瞎子,就算進宮,又能怎麼證明?」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顧又辰無言突然想到什麼,挑眉道,「你在拖延時間?」
「是啊,我是在拖延,就差一天,我們就能反敗為勝。」霍瑾嘆了一聲,「可惜,我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能夠讓你再等一天看著弋陽如何讓你慘敗。」
「慘敗?」顧又辰冷笑道,「從一開始他費盡心思將你從地府救出來開始,他便在我的手掌遊走,我會敗在他的手裡?」
「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們這種謀略的人,每一個時辰都應該算計好,多一天不給,少一天不行。」霍瑾轉身面對顧又辰,故意諷刺道,「所以別太自以為是了,一天足夠讓你一敗塗地。」
顧又辰上前一步饒有興趣地盯著霍瑾,「你在激將?」
「顧二公子……」霍瑾突然笑出聲,「我還是叫你顧又辰吧,我本來就不是那種有禮教的人。」
顧又辰又挑眉,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我不是在激將,而是在說實話。」霍瑾慢步走到桌前,摸索著拿起茶壺茶杯,倒了一杯茶,不過都已經冷掉了。
顧又辰謀算到今天,他當然知道霍瑾說得是是真話。
一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很危險,雖然弋陽這些天沒有什麼動作,可他還是很擔心傳說中的戰神。
這個在蕭國被稱作神的男人……
真的會這麼容易敗在自己手裡?
「無論你怎麼激我,這一天我不會給你。」顧又辰思慮再三還是拒絕了霍瑾,「至於你說要去皇宮,明天的審案就是在大殿之上,你別忘了你的犯人是當今聖上。」
霍瑾點頭稱好,似是波瀾不驚。
當顧又辰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叫住了他,「有件事,我不明白。」
顧又辰停住腳步,站在門口,漠然地看著門外,淡然開口,「說。」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我站在那裡,撕開偽裝,一定會暴露你妹妹和你的大哥。」顧晚晴和顧又時,對他們的恨與日俱增啊。
顧又辰哼笑一聲,復而走到霍瑾的身邊,伸手將她耳邊的髮絲輕撥,「明天之後擋在我前面的就只有我大哥,你認為我會在意他們嗎?」
霍瑾倒吸一口冷氣,咽下口水。
顧又辰輕佻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霍瑾走到門口,側耳聽著門外,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
在權力面前,人不過是螻蟻一般。
世間爭逐名利權勢之人之人大多是覺得自己在玩弄權術,有幾個人能意識到他們不過是在被權術玩弄。
她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何當初長兄霍振清會離開霍家離開大理寺去了散人客棧。
霍家雖不追權力,可還是被圈進在權勢鬥爭之中,而鎖住霍家人的就是「權力」二字。
悵然嘆息一聲,她還是進屋躺在了床上,從頭上摘下的髮釵放在自己的枕頭之下。
第二天一早,顧又辰便派人來催她前往皇宮。
當她聽到外面催促的聲音時,她從枕頭下拿出髮釵,一下就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當初為弋陽尋死的傷口還在,她就順著舊傷口將皮肉劃開。
那時候的疼痛,她又受了一次。
只是時過境遷,彼時此時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
聽到血液滴落在踏板上的聲音,她其實還是很害怕的——顧又辰不是公孫彥,他能把自己的大哥和妹妹的命不當回事,那她的命就更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