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周副將

  霍瑾跟著甘辛進到周沉瑤的營帳時，她正在跟人說話。

  見到甘辛，她示意了下，便讓那人先行離開。

  「周副將……」甘辛拖著霍瑾就往前走了一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霍瑾霍神侯。」

  霍瑾跟周沉瑤微微欠身相互示好，可霍瑾分明看見身邊走過去的那人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猛然顫了下。

  可她也只能看見那個背影，並沒有看清那人是誰。

  霍瑾倒想追出去看看，但是甘辛拉著她，她不好動彈。

  周沉瑤走過來，看著霍瑾：「霍姑娘既然來了，那常將軍的案子就交給霍姑娘了。」

  「梁王他們沒查嗎？」霍瑾納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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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沉瑤沒來得及解釋，甘辛就咬著牙罵道：「呸，氣死了！」

  霍瑾一臉茫然地看著甘辛，沉瑤站在一側，笑出聲來，才慢慢跟霍瑾解釋：「本來梁王是要去看屍體的，但是梁王身邊那個小姑娘說害怕，一定要梁王陪著，梁王便沒管這件事了。」

  周沉瑤說著，便是回身拿了一卷宗給霍瑾：「軍醫已經看過屍體，確認是中毒死亡。」

  「哦。」霍瑾接過卷宗，上面的死亡的時辰，還有屍體的狀態，寫的清清楚楚，倒是專業。

  「我想見見這位軍醫。」看完整個屍體查驗的記錄，霍瑾提出了這個要求。

  周沉瑤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為難：「恐怕不行，他性格有些孤僻。」

  「我正好身體不適，正要軍醫瞧瞧。」霍瑾道。

  看這份驗屍的記錄，上上下下所寫，很有霍家人的風格，霍瑾難免起了疑心。

  周沉瑤笑道，「好，霍姑娘有病在身，自然不可耽誤。」說著，她便引著霍瑾走出營帳。

  霍瑾看了一眼還站在軍營外的顧青岩，他正在跟弋陽說什麼，就兩個男人，無言和顧晚晴都不在旁邊。

  「對了，周副將。」霍瑾指了指顧青岩道，「那為是我朋友，可以讓他進來嗎？」

  周沉瑤並未多想，隨即讓人去通知了門外的看守將領，而後帶著霍瑾繼續往軍醫的營帳去。

  見到軍醫，霍瑾可算是死了心了，她瞧了一圈，這裡頭的四五名軍醫都是老頭子，且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霍姑娘染了嚴重的風寒，你們幾位都給她診診脈。」周沉瑤說著指了指其中年紀最長的軍醫，「還有你的驗屍記錄，仔細跟霍姑娘說說。」

  那老頭點了點頭，沒說話，倒真的很像是「性格孤僻」。

  那老頭給霍瑾診脈，霍瑾便跟他搭話，說得都是查驗屍體方面的事情，那老頭確實精通，而且他說曾經與霍家人交流過，所以寫出來的東西，都有點霍家人的風格。

  霍瑾心中暗嘆了一聲，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嗎？

  老軍醫給她開了副藥，「一共七節，一天三頓，吃好飯再吃。」他說著便是把紙條遞給了霍瑾，「自己去抓藥吧。」

  霍瑾接過那張紙條，小心折了起來，可是當他看見紙上的字時，眉頭又是擰緊了——這藥方上的字跡和這驗屍記錄上的自己根本是不一樣的。

  她看了一眼老頭，見他沒有心虛或是其他讓人懷疑的表現，便也以為自己多慮了。

  出去後，顧青岩已經在帳外等她，周沉瑤把他們安排在了離常再春營帳比較近的兩個帳篷住下。

  霍瑾臨晚去看了一眼常再春的營帳，見他的帳篷里竟然還有女子的衣物以及用品，便是跟周沉瑤問了清楚。

  周沉瑤說難以啟齒，猶疑了好久才告訴霍瑾，這軍中還有幾位軍妓。

  霍瑾坦言要見見她們，周沉瑤便是帶霍瑾去見了那幾個軍妓。

  見到霍瑾，那幾位軍妓還挺意外的，知道是來查常再春的案子，一個個都是閉口不言，霍瑾問了很久，都沒問出什麼。

  再晚點，周沉瑤命人準備了些好菜，便是招呼霍瑾等人多吃些東西。

  顧青岩特意去了火候軍那裡，自己下廚做了幾道小菜，霍瑾見到自然是開心得很。弋陽坐在霍瑾對面，越看越不舒服。

  「聽說，常將軍出事後，這整個軍營都是周副將在處理事情？」顧青岩一邊給霍瑾夾菜，一邊問道。

  周沉瑤點點頭稱是，但也沒說其他。

  霍瑾一邊吃著顧青岩給她坐的素雞，一邊問道：「常將軍出事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周沉瑤仔細回憶了下，便是道，「有，前兩天死過一個軍妓。」

  霍瑾還想再問，不想這顧晚晴卻打斷了他們的話：「兩位，大家都在吃飯，能別談死不死的，讓人飯都吃不下去了。」

  霍瑾被說得愣了下，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倒是周沉瑤冷笑一聲，「霍姑娘到這軍營來是有任務的，時間緊迫。」

  霍瑾向周沉瑤投去感謝的目光。大概甘辛很寂寞，所以把她和弋陽以及顧晚晴之間的事情都告訴了周沉瑤，所以沉瑤才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顧這顧晚晴的臉色難看，周沉瑤繼續道，「對了，巧的是軍妓也是被毒死的。」

  霍瑾咦了一聲，放下筷子，很是認真道：「軍妓是死在常再春手裡嗎？還是其他？」

  「具體不知道，不過常將軍說，那女人是自己喝下毒藥自殺的。」周沉瑤嘆了一聲，「他們在這裡過的也是非人的生活。」

  「兩個死者是一樣的毒嗎？」

  「不是……」沉瑤回答道。

  兩個人討論的正是在興頭上，這其他人都是聽得也起勁，偏偏這顧晚晴臉色越來越差，把筷子一放，便是一副委屈的模樣對弋陽道：「弋陽哥哥，我吃飽了。」

  弋陽皺眉，「不是還沒吃呢，怎麼會吃飽？」

  「吃不下了……」嬌音婉轉，眼裡都有淚水打轉了。

  這番模樣，倒是真的把桌上三位性子相似的女子都給看得震驚了。

  弋陽哎呀了一聲，夾了好些吃得在顧晚晴的碗裡，「小晚，吃多點。」而後又冷言對霍瑾和周沉瑤道，「你們就別說了，少倒些胃口。」

  霍瑾心裡看得難受，低頭吃著悶飯，她也覺得自己委屈。

  周沉瑤冷哼一聲不再多言，甘辛見怪不怪，無言倒是厲害，一會兒給甘辛夾菜一會兒又給周沉瑤夾，忙得不亦樂乎。

  「小謹，飽了沒？要是飽了，你陪著青岩大哥出去散散心。」顧青岩看得出霍瑾壓根就是吃不下去了。

  霍瑾抬頭向顧青岩投去感謝的目光，便是放下碗筷道：「好。」

  霍瑾剛是起身，便是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抬眼一看，弋陽正陰鶩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