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此地無銀

  張府依舊是夏元帶人看守，而大理寺就由長風帶人保證張家所有人的安全。

  弋陽和霍瑾心裡都明白，張子舟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證據，所以才會被滅口，而且殺害張子舟的人，到現在都沒能找到那關鍵性的證據，所以才要把持張家所有人，保證沒人知道甚至外泄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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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得太緊了，反倒是露出了馬腳。

  「從那個王舍貴開始，已經死了三個人了。看來這甘州案的主謀在朝廷上的勢力不小，或者說，他的觸角幾乎無縫不進。」霍瑾一邊吃著飯一邊分析。

  弋陽看也沒看霍瑾，只聽霍瑾說，他也不說話。

  很好，就要這樣！霍瑾心頭難受，可這終究是他們兩個人的結局。

  無言倒是很會插話，也不管王爺心情好壞，上來就接了霍瑾的話，「謹姐姐的意思，這幕後主謀不是尚書右丞。」

  無言對她的容忍和依舊，倒是給了霍瑾一些寬慰：「是啊，這尚書右丞明顯還不夠格。」

  無言哦了一聲，眉頭擰得更緊了，「可是這個甘州案，除了尚書左右丞，最大的可就是公孫彥了。」一想到可以黑公孫彥，無言立刻來了興致，挑眉笑道，「謹姐姐，要不咱們去查查公孫彥那傢伙。」

  「公孫不會。」霍瑾也沒多想，直接給公孫彥開脫，「他不是愛財之人。」

  一聽這話，無言不高興了，放下碗筷就要跟霍瑾好好說道說道。

  可他還沒有說話，他家的王爺倒是忍不住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霍瑾正在咀嚼的嘴一下就停住了，側目看著弋陽，「酸啊！」

  弋陽繼續吃飯，沒看霍瑾，仿若霍瑾壓根不存在。

  霍瑾啪地就把手上的碗筷重重地方在了桌上，好不生氣地看著弋陽，「耍什麼呢？這是神侯府，王爺要是不爽，可以回王府。一點主賓意識都沒了？」

  無言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懵了，瞧著這桌上的兩人，愣是反應了好久。

  弋陽仍舊不說話，更是讓霍瑾氣急。

  「謹姐姐，別跟我家王爺計較。」說著，筷子一伸給霍瑾夾了一個大雞腿，「吃吃吃，消消氣哈。」

  幸好他沒說，不然不得被罵死。

  「你誰家的！」弋陽不高興了，「你要是連誰是主子都分不清，以後就留在神侯府了，別回梁王府。」

  他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也不理會別人的感受。

  無言這下子有些委屈了，再度放下碗筷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神情嚴肅，「是，王爺，無言知錯了。」

  霍瑾本就疼愛無言，一直把無言當弟弟。這弋陽明顯是把對她的氣撒在了無言的身上，這事她可忍不了了。

  「王爺好本事？」霍瑾哼了一聲，「你心怎麼就這麼硬呢？無言幫你說好話，這都惹了你了？」

  弋陽聽聞，不緊不慢冷笑一聲：「心硬，硬得過你？」

  霍瑾欲要還話，可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愣愣地看著弋陽好一會兒，終究是嘆了一聲，大步離開。

  等霍瑾的背影從視線里消失後，弋陽神色才是變了變，有氣無力地對無言道，「坐下吃飯。」

  無言也不敢，畢竟剛剛王爺是真的很生氣的樣子。

  「吃完飯，還要去辦事。」弋陽又說了遍。

  無言沒坐下，而是挪步到了這王爺的身側，小心翼翼道：「王爺，你為什麼不好好跟謹姐姐說話呢？她現在倒是理你了，你卻……」

  「你錯了。」他抬頭看著無言，「這才是她想要的。」

  「可是王爺……」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臉上難得泛著苦澀的笑意，「成全她，報復起來大概也會痛快些。」

  無言聞言，張張嘴要勸說弋陽，可他也知道霍家的事情並非一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而且王爺對於當年為什麼要害死霍家人，一直諱莫如深，誰也不知道。

  就算是他，就算是公孫彥，都是無法窺探這個秘密。

  「快點吃好了，趕緊去大理寺。」弋陽放下碗筷，整理乾淨，隨即出了門。

  無言沒有再吃，立刻跟上了弋陽去了大理寺。

  霍瑾已經在大理寺問話，只是一進去，霍瑾就停了下來，所有人很是客套地跟他請了安。

  弋陽也是納悶，而後瞄了一眼才是看到了這附近可都是些「大官」。

  刑部尚書崔志彥，御史大夫趙峰來，兵部尚書莫子為，尚書右丞馮君來，戶部尚書陶越……

  這倒是厲害，該來的都來了。

  弋陽不冷不熱，掠過霍瑾走到了最高的位子，冷眼看了所有人，「怎麼，今日是哪個案子需要三司推事，六部兼審？好厲害，蕭國都多少年沒遇見這等大案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這些人此地無銀三百兩。

  御史大夫先說了話，「回王爺，下官只是來看看張大人的家人，張大人生前與下官往來比較多。」

  「哦。」他一笑，「既然御史大人是來看張家人的，那就不是三司推事，六部會審了？」

  「是。沒這麼大的案子。」御史大夫臉上也是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弋陽冷眸看了一眼其他人，「那你們這些人都來大理寺做什麼？」

  莫子為趕緊是起身道，「回王爺，下官是來找霍大人提個線索而已。」

  弋陽點頭。

  這其他人都是趕緊各自說了個理由，基本上都是來看張子舟的家人。

  這不免成了個笑話。

  「各位大人，還真的都是菩薩心腸。」弋陽略有所思。

  「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吧，不要打擾霍大人和王爺查案了。」說這話的竟然是馮君來？

  哭笑不得！

  眾人一聲應喝，都起身要離開大理寺。

  「別呀！」霍瑾使了眼色，讓長風帶人攔在了門口。

  「霍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君來臉色一沉，便是迴轉過頭瞧著霍瑾。

  不等霍瑾回話，又趕緊跟弋陽告狀，「王爺，下官等人不過是來看看張家人的，這……霍神侯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弋陽頷首看著桌上的案卷，冷笑一聲，「霍大人不過是讓大家留在這裡瞧著我們審案而已，馮大人也不用這麼急著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