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審訊（五）

  「那也是他們！」柳葉仍然叫囂。

  霍瑾走到柳葉身邊，從柳葉的懷裡抽出了一張絹帛，這上面繡了一個葉字。

  「瞧著這詩句，你的是上兩句，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說著霍瑾就走到了這乎那鄂那邊，也是從他身上抽出另一張絹帛，然後挑眉道，「你的是下半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霍瑾把那兩張絹帛有分別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想想不對，隨即都放在了柳葉的面前，「看看，兩張絹帛拼在一起後，有什麼感覺，是不是覺得乎那鄂很愛你啊？」

  霍瑾念了這詩句後，這甘辛是忍不住了，狠狠啐了一口那柳葉，「要臉不要臉！那天我去柳府，敲門沒有人應，結果……」

  「咳咳！」霍瑾趕緊把甘辛打住，這丫頭不給她整出點事是不罷休啊。

  甘辛哼了一聲，只好是萬分不服氣地罵道：「狗男女，沒個好東西。」

  霍瑾讓甘辛閉了嘴，便是繼續道，「你跟乎那鄂他們早就有了牽連，你喜歡乎那鄂，但是乎那鄂更喜歡你家的銀子……」霍瑾冷冷地看著柳葉，「大批大批的銀子。」霍瑾頓了頓，「你父親料到這三個使者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藏了一封信在這局香坊的帳本裡頭！」

  柳葉聞言，驚愣半天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著地面，心緒倒是比之前平靜了不少。

  她忽然一改了剛剛氣憤叫嚷的樣子，冷冷地抬眸，「這個死老頭，死了都不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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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腦袋已經漲疼了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只能做侍衛了，「霍姑娘，這柳家怎麼又和局香坊扯上關係了，而且這三位使者為什麼要殺了柳家的人？」

  「不是說了嘛，錢錢錢！」甘辛覺得這夏元有點傻啊。

  霍瑾輕笑一聲，「對，錢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柳家在江州城算是大戶人家，經商出身，多的是錢，甚至做的是一鏈子的生意。」

  「一鏈子的生意？」長風也是糊塗了。

  「沒錯，局香坊是柳老爺最大的家產，而長香酒鋪，金堂藥鋪，胭脂鋪等等，好幾個鋪子，柳老爺都是投了錢的，我查了很多店鋪的帳面，他們和局香坊的生意記帳都很多，而且記帳有些奇怪。既然是自家的鋪子，記帳有些奇怪也沒有什麼。」霍瑾一口氣說完後便是看向了乎那鄂。

  長風點點頭，總算是明白了，「所以說，那個跟大使者告密的也是柳老爺？」

  霍瑾挑眉看向老鴇，「是不是啊，老鴇？」

  老鴇猶疑了下，便是無奈點頭。

  「所以這乎那鄂他們一來是想吞了這柳家的財產，二來是為了報復這柳老爺？」夏元數著手指頭，便是道，「可柳府的人都死了，貌似也輪不到他們吧。」

  「是啊，所以他們先留了一個柳葉！」霍瑾又是咳嗽了兩聲，「柳葉就是他們最後的一顆棋子。」

  柳葉聽著這些話，眸子越是發寒，她轉過頭瞧著身後的陳營和乎那鄂，面色越來越慘白，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盯著這兩個對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男人。

  她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殺光了柳府的那些人，到最後也只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霍瑾嘆息柳葉的悲慘命運，可又何嘗不是她自找的？好好的柳家大小姐不做，非要做柳家當家？

  她瞅了一眼已經沒了神氣的柳葉，轉而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我還沒來到江州府，陳營就已經得到了京城的快傳，得知我會來江州辦案。」霍瑾舔了舔略是乾燥的嘴唇走到了案幾的旁邊，自己倒了一杯茶，「所以，你們要銷毀一切證據。」

  「哼！」乎那鄂冷哼一聲。

  霍瑾置之不理，「第一個要銷毀的當然就是柳家，圖個錢，也圖個仇，更怕柳老爺把你們抖出來，讓我調查你們。所以，在我達到江城的三天前你們就對柳府下了手。」

  霍瑾又指了指陳營，「我剛來江州府尹處，便被陳營私下關了起來，甚至是奪走了皇帝賜給我的御龍金牌。」她頓了下看向乎那鄂，「你應該指使了陳營，讓他不要猶豫立刻殺了我，是吧。」

  陳營聞言，嚇得滿頭大汗，挪了挪膝蓋，也不敢看乎那鄂。

  乎那鄂則是狠狠盯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恨啊！

  「陳營貪色，他沒聽你話殺了我們，而是想著把我們關起來，也不會有事。」她嘴角微微掛著淺笑，「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江州府會突然來了一個梁王！」

  陳營咽了咽口水，長嘆了一聲，便是低下了頭。

  乎那鄂恨鐵不成鋼，這個陳營的貪色到底是害慘了他們！懊悔之餘也是驚愕萬分，他也許搞不明白，為什麼霍瑾什麼都知道。

  「梁王的出現讓你們亂了手腳，你們開始謀劃著名怎麼對付我和梁王。」霍瑾搖搖頭，故作嘆息道，「你們以為梁王出了江州城那是放得煙霧彈，你們要防著明處的我，還要防著暗處的梁王。所以，你們開始分頭行頭，一個扮作假張士，一來混淆我的調查方向，二來把柳葉給供出來，想借我的手除掉柳葉，畢竟我現在在江州，你們自己不好動手；梁王把陳營的人都調走換成了自己的人，正好給了你們機會，因為府衙里沒有人認識張士了……」

  她抬眼瞧著乎那鄂，「假張士這邊沒有問題後，該是塔百里出現了，因為你們之前和柳葉合謀，已經有了口供，自然還是要按照口供來，但是這個案子破洞百出，你們並不擔心我找到塔百里之後會把柳家案坐實，我一定會把柳葉給辦了，所以你們很不擔心地就把俠士的位子告知了我——破廟！」

  霍瑾指了指塔百里，「塔百里出動後的第一次件事，就是殺光張士和他的家人——因為張士一定會府衙辦案，到時候假張士就會露餡，而我一旦有任何的懷疑，便會去找張士的家人確認。你們很乾脆——殺光了！」

  霍瑾越說越氣，板著臉便是冷冰冰看著乎那鄂，「到你了乎那鄂，你知道，我已經在柳家的案子上著手調查，而且發現我對大使者的案子沒有半分的動靜，你非常開心……在張士家人屍體被發現的之後，我沉靜了沒聲音了，你更是以為我失去了辦案的信心……你想最後一步了！和柳葉在一起後，奪得柳葉手上所有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