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案告破(一)
2025-03-24 11:09:26
作者: 天草寒星
霍瑾和顧青岩一同去了陳彥南的房間,彥南看到那幅畫像的時候,並未表現出多大的驚奇,只說是金花娘娘的畫像。
霍瑾和顧青岩相互忘了一眼,顧青岩問道:「彥南,你不覺得,這畫像上女人的面容很像你嗎?」
「怎麼可能!」陳彥南只當是他們在開玩笑,完全沒有當真,泛白的唇色,乾枯道,「這畫中是女子,怎麼會和我一個男子長一樣。」
「為什麼不能一樣?」顧青岩走到陳彥南面前,奪過彥南手上的畫像,將畫像上下都折迭起來,只露了一張臉,然後重新給陳彥南看。
彥南一瞧,臉上的淡笑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畫像上的那張臉,居然真的和自己有七分之像。
可是,彥南害怕的不是自己會被誤認為金花娘娘,而是畫像里的那個人分明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之一——自己的父親。
「彥南?」
霍瑾叫了兩聲,陳彥南才恍恍惚惚地啊了一聲,然後搖搖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我也不會成為金花娘娘啊。」
是的,即便現在陳彥南和畫像上的人很像,但是五年前的彥南,絕對不會被畫在畫像上。
五年來,不可能一成不變。
陳彥南有心隱瞞,但霍瑾,特別是顧青岩是個絕對細心的人,他當然知道,能跟彥南這麼相似,而且讓彥南顯得如此無措的人必定是他所非常在意的人。
第一個,自然就能聯想到陳曉曉,但是如果畫像上的人是曉曉姑娘的話,那麼霍瑾必定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然而,並沒有。
第二個,自然是陳彥南的母親,但是他的母親早在他們來到秋安縣之前就去世了,除非他們有所隱瞞。
顧青岩想及此,便道:「無礙,查不出的話,我們再去想其他的辦法。」他一笑,假裝開玩笑道,「看來彥南的姐姐和母親都是美人。」
陳彥南立刻反駁道,「不是我姐姐和母親。」
顧青岩仍舊微笑,眉眼一挑,卻不說話。
但是彥南知道顧青岩的意思,便解釋道:「姐姐自不必說,霍姑娘是見過姐姐的,與這畫像並不像,而母親早在五年前我們來到秋安縣之前就病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親眼看見母親下葬的嗎?」霍瑾道。
彥南嘆了一聲,「當時母親是得了傳染病,故而是火葬。」
「那麼……」霍瑾為難地看了顧青岩,「看來……」
顧青岩從霍瑾手上拿過那張畫像,笑容得意,「那我知道畫像之中的是誰了。」
「嗯?」
霍瑾與陳彥南幾乎同時看向了顧青岩。
青岩則是抬眸帶著深意看向了陳彥南,「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彥南握緊雙拳,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鬆開了雙手,嘆聲道,「是我父親。」
「什麼!」
驚呼的當然是霍瑾。
顧青岩眉眼一笑,胸有成竹道,「看來,這件案子是快要結束了。」
霍瑾低頭看向床上的彥南,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
「我也不相信,可事實是,這畫像上的那張臉,就是我的父親。」彥南也有些手足無措,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怎麼就成了金嶺寺的金花娘娘。
霍瑾腦袋瓜子忽然一個激靈,她想起來,金花娘娘是在三年前開始不再「下凡」,巧合的是,彥南父親的屍體也是在三年前被打撈起來的。
他父親是做寺廟香火生意,最常去的就是金嶺寺,這對於他扮演金花娘娘有堂而皇之的理由還有足夠的時間。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為何只是一個生意人的陳樹恩能夠成為「包治百病」的金花娘娘?他非神醫,卻比神醫更是厲害。
「彥南,能不能跟我們講講你父親的事情?」霍瑾道。
彥南皺著眉頭,很不舒服,「對於父親,我知道的很少,當年在京州的時候,他很少出門,家裡過的並不寬裕。後來母親死了,他更是鬱鬱寡歡,酗酒發瘋。」
顧青岩不知何時已經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彥南,彥南接過,道了一聲謝謝,便繼續道:「但畢竟要照顧姐姐和我,再難過還得過日子,經人介紹,他去了一家酒家當小工,沒過兩天,他就興匆匆地回來,跟變了一個人似得,笑著跟我們說,我們要搬去秋安縣。」
「到了秋安縣,他就做起香火生意了?」
「對。」彥南點點頭。
顧青岩道,「你父親當時打工的酒家叫什麼?」
「來一酒家。」彥南道,「在當地是出了名的,他們家釀的酒醇香非常,這京州大大小小的客棧都是在他家定酒的。」
「看來我們明天有事情要做了。」顧青岩哎了一聲,便先離開了彥南的房間。
霍瑾又問了些其他的事情,便也離開。
第二天,顧青岩便自行去了京州,說是去幫著霍瑾調查一下這京州的來一酒家,但是他臨走前告訴霍瑾,昨晚來霍瑾房間搶畫像的人,帶著濃濃地檀香,很顯然是寺廟裡的。
然後霍瑾等人便去了金嶺寺。
寺外,那晚出事的地方,很多人都在燒紙,哭聲綿延,攜老帶小,場景悲慘如遇天災。
金嶺寺的和尚因為最近常和官府打交道,故而對公孫彥很熟悉,見他們來了,便讓開路,讓他們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金嶺寺的代主持清琺大師,清琺大師原來是金嶺寺管理香火的。
因為主持正在閉關,故而由清琺先代理寺中事務。
公孫彥跟清琺大師坐下論了一會兒禪,而楊奕和無言則各自藉口去寺廟裡其他的地方查探去。
霍瑾一直站在公孫彥和清琺的左右,也不說話靜靜地看他們裝……
論完禪,楊奕和無言也自然是先後回來了,霍瑾因為對陳彥南中毒的事情有疑慮,便故意提出要去禁地看看,順便觀測下這清琺。
「既然霍姑娘提出了這個要求,那便隨貧僧去看看吧。」清琺倒是大方,表示很理解霍姑娘的破案心切。
「那走吧。」
一般香客若是提出要去看看禁地,那寺廟的負責人必定是婉轉拒絕的,因為既然是禁地,那一定是有無法進入的原因。
可是清琺卻非常自然地好像很希望他們去禁地看看似的,不免讓霍瑾等人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