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召見

  雖然是大晚上，但是霍瑾還是被公孫彥帶進了皇宮。

  但是她沒有見到皇上，而是被公孫彥帶到了內院什麼碧落軒的，讓她先在這裡休息，明早見皇上。

  「還有一件事。」

  本來都已經走到門口，要踏出門檻的公孫彥忽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霍瑾，冷聲說了話。

  霍瑾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什麼事？」

  「剛剛在依雲樓門口碰到的那個男的是誰？」

  切，這都要管？

  「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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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不認識？」公孫彥抱著懷疑的態度又問了一遍。

  霍瑾重重地放下茶壺，再度肯定回答：「不認識！」這個禽獸煩不煩，「再說了，我認識誰，要你管啊！」

  聽到霍瑾這暴脾氣的回答，公孫彥不怒反而口氣鬆了不少，「對於我來說，你是個特殊人物，你認識的每一個人，我都要過濾一遍！不然，壞事了，可怎麼辦？」

  「壞事，壞事！公孫彥，你有空能把你自己過濾一下嗎？我身邊最不要臉的，最壞的，最讓人討厭的就是你！」煩死了，怎麼感覺自己被他監視了一樣。

  公孫彥哼哼笑道：「霍姑娘，除卻五年前霍家的事情，本官自認沒什麼對不起你的。是否能尊重本官？」

  霍瑾冷笑一聲：「你還要怎麼對不起我？五年前的事，已經足夠我討厭你一輩子了！」

  就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了不起的事情，公孫彥如死木一般站在原地許久，本還明亮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本來唇角還有些許的笑意漸漸消失。

  這個回答，是他意料之中的，但他心情被顛覆卻是意料之外，望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公孫彥不知所措。

  直到這桌上的燭火被門外的東風吹滅了，他才緩過神來，隱隱一嘆，繞過霍瑾，重又點上了桌上的燭火，「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對了，本官明天一早就會來，你早點洗漱好等著。」他沒回頭，只是在門口補了一句話。

  突然變得複雜的心情讓公孫彥愉悅不起來了，他點完蠟燭，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屋子。

  霍瑾完全沒有看出公孫彥的不對勁，還很奇怪，這屋子還有其他燈火，桌上的燭火滅了，他為什麼非要點亮呢。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門外就有婢女要進門伺候，雖然之前也是住在王府別院，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弄的，所以她還是打發掉了那些人。

  一炷香之後，便有個公鴨嗓的公公來帶她去見皇上。

  這公孫彥，不是說他親自過來的嗎？怎麼換成了公公？

  「蔡公公，這公孫大人呢？」

  「哦……」蔡公公拉長了一聲哦，然後蘭花指一翹，便道，「昨夜，公孫大人回府後忽然就染了風寒，一早過來的時候，差點沒倒在地上，皇上就讓他回去休息了。」

  哎呀，就一晚上，病成這樣了？

  要不要去看看他？

  霍瑾，你要不要緊啊，像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早死早超生，你還要去看他？看他幹嘛啊？再說了，就一風寒，又死不了，過去看他還不定被說成貓哭耗子假司悲呢，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去了……

  可是……不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畢竟這次花魁案子，他真的幫了不少忙！

  啊！公孫禽獸，你怎麼連生病都要挑時間！

  「霍姑娘，前面就是御書房，姑娘自便，皇上在裡頭等著呢。」

  說完，蔡公公便離開了。

  霍瑾走到門口，敲了門，門便打開了，開門的是兩個太監，一個年級比較小的太監問了句：「是不是霍姑娘？」

  「對。」

  「容奴才去說聲。」

  小腿蹭蹭蹭跑得倒是很快，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請吧，姑娘。」

  霍瑾跟在這小太監的身後，也是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好像地上有什麼銀針鐵釘似的，但是畢竟是皇宮，畢竟是見皇帝，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到了內書房外，小太監又道：「皇上，霍姑娘到了。」

  「嗯。」裡面是皇帝的聲音。

  這聲音聽起來，倒是很稚嫩啊！

  小太監倒退著離開了。

  霍瑾站在外面，不知道該不該掀開帘子進去，這，她也沒有過面聖的經歷啊。

  「進來吧。」

  哎喲，這皇上的聲音果真有些軟綿綿的稚嫩啊！

  霍瑾掀開帘子，走進了內書房，但始終不敢抬頭。

  她剛進去，就雙膝跪地，磕頭道：「皇上萬歲。」說真的，她雖然認為這個皇帝是個昏君，是靠著自己的母親是皇帝的寵妃才登上這個皇位的，也認為霍家的事情與他脫不了干係，但她不是傻子，兔子再聰明，也不能在老虎面前抖機靈！

  「平身吧，霍姑娘。」

  霍瑾也不客氣，隨即站起來，但是頭一直不敢抬起來。

  皇帝也是發現了，便道，「朕長得不難看。」

  「哦！」霍瑾還傻乎乎地哦了一聲，才抬頭。

  果然還是個少年郎啊！這皇帝看上去也不過十七八歲，應該和無言是一個年紀。

  這明顯還不成熟的臉蛋，卻透著一股王者之氣，若不是這是皇帝呢，雖然臉不成熟，但他整個人的氣質就是天子威嚴。

  還有就是……沒想到這皇帝少年也是個小美人胚子，瞧瞧這水靈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微紅的小唇，堅挺的鼻樑，這五官恰恰好，漂亮極了！

  「聽聞霍姑娘是個愛美之人，果然名不虛傳啊。」皇帝笑了笑，放下手上的書冊，從龍椅上走下來。

  霍瑾連忙移開了這泛著不懷好意的目光，「是嗎？」

  「不過，霍姑娘自己也是個美人呢。」皇帝走到軟塌上，坐了下來，「還以為霍姑娘會是個手持佩劍，身著錦衣的颯氣女子，可現在看來，姑娘看上去倒是大家閨秀，溫婉可人。」

  確實，霍瑾以前的確打扮得跟男子一樣，但是自從跟梁王在那晚那啥後，她基本就把自己往淑女方向打扮了，倒不是要吸引誰，而是她認清了自己的性別與年齡問題。

  說白了，長女恨嫁了唄。

  她現在這身裝束，淡紫色鑲金鍛紗長裙，胸口還繡著一朵牡丹，看似隨意挽的髮髻，其實也是她弄了很久的，看上去散漫而不失典雅，既是大方又是撩人。

  況且霍瑾本來就長著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眉如翠羽，唇色慾滴，明眸生輝，玉面芙蓉。

  她平時不施粉黛，且特意弄得雜亂，今日面見聖上，才好好裝扮了一番。

  所以現在皇上誇她漂亮，很正常，她一點都沒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