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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無疑是用自己的肉養了一頭野狼,

2025-04-17 01:41:07 作者: 月度迷津

  「孟寶意跟陸東庭的婚約是因為誰,又是怎樣吹了的,你最清楚。孟寶意的孩子是誰的,一開始,最清楚的也是你。」

  蘇窈微微揚起下巴,對上姜初映憤紅的冷眼,語氣刻意輕飄,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當時陸東庭和我因這事與孟家的關係陷入僵局,甚至你對外造成於我不利的流言傳開後,對我口誅筆伐的媒體不甚其數。這樣的關頭你找陸東庭借錢,恰好電話是被我接的,我想你心裡也氣不過。可我一開始也沒為難你的意思,但是你想天下掉餡餅,也得看老天爺願不願意!」

  「媒體那邊,我已經不對你做要求了,只讓你去跟孟家的人說清楚你當初幹的好事,錢,我就給你。可你拒絕了,我也強迫不了你啊。當初為了保你的名聲你連錢都不願意要了,轉眼又在季遠驍跟前哭訴,我欺負你了,我欠了你了。綜上所述,姜初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蘇窈字句平淡,卻是氣勢昂然,今天兩人都穿了高跟鞋,姜初映雖然說是高出了幾公分,可蘇窈在氣勢上就高過了心裡有鬼而面色蒼白的姜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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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初映穩住心神,斜睨了蘇窈一眼,「蘇窈說話可要負責任,沒人能證明你的言辭的可信度——」

  「狡辯!」蘇窈厲聲打斷她,眼神一掃過去,姜初映緊緊咬住牙瞪著她。

  蘇窈不再看姜初映,情緒像是放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她反而異常平靜,喉嚨微微澀,「季遠驍,你心裡有數了嗎?從始至終,我欠了誰我也沒欠過她。」

  有什麼東西似乎憋不住了,一涌而上在心頭,她不再多說,別開眼看了看外面林蔭縫中影影幢幢的烈日驕陽,一顆心卻是像浸在冰涼的海水裡。

  「你們若是懷疑我說的話,大可找霍南琛核實。最後奉勸一句,情愛是個好東西,若是被蒙了眼睛,那你的感情在外人看來跟發了臭的豬油無異。孰是孰非,自己評判。」

  沒去多看季遠驍雙腮緊繃的臉和江御笙眉目微擰的陰沉,蘇窈轉身就走。

  蘇窈走過身邊的時候,姜初映看著季遠驍越握越緊的拳頭,心中一緊,像是拿出了最後一搏的力氣,用聲音阻止了蘇窈的腳步。

  「世界上所有為了感情費勁心思的人都是心懷不軌,只有你是一腔赤忱嗎?」姜初映抿著唇,驕傲的臉上難掩內里的頹喪之色,她幽幽說:「你別忘了當初陸東庭為什麼會娶你,陸東庭真心待你的時候你有珍惜過嗎?出事了就將委屈都怪在他頭上——」

  「啪——」

  蘇窈目不斜視,反手就是一個乾淨利索的巴掌甩在姜初映的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江御笙和季遠驍同時從各自的沉思中回過神來,蹭的站了起來,季遠驍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推開蘇窈,江御笙看了他一眼,季遠驍心裡一動,堪堪收回了腳步立在那裡。

  蘇窈扯了扯唇角,「確實,怪我對他的信任太過單薄,與他生了嫌隙,才給了你機會糾纏不休。」

  姜初映捂著臉,滿目通紅,恥辱,憤怒,不敢置信。

  而她更加詫異和心寒的是,季遠驍看著就看著。她頓時,兩邊臉頰羞辱火燒。

  而蘇窈沒有忽視剛才季遠驍那輕微的動靜,她頭也不會的說:「季遠驍,這巴掌之所以沒給你,念著你還是陸東庭的朋友。無論我做什麼,也跟你一樣,都是從我的立場出發。就像剛才,那一巴掌並不能泄我心頭之憤。」

  這一場因為陸東庭而聚的飯局,還沒正式開桌就已經不歡而散。

  江御笙看了一眼相隔兩米卻相互一言不發的季遠驍和姜初映,心裡哼了哼,追著蘇窈的腳步出去了。

  「遠驍……」包間裡只剩他們二人,姜初映上前了兩步,咬著唇喊了聲他的名字。

  「想說什麼?」季遠驍反問,「孟寶意的事,你做的?」

  姜初映沒吱聲。

  季遠驍心狠狠的往下一沉,「你問蘇窈借錢的事,也是刻意隱瞞事實?」

  季遠驍嗓音異常的平板,甚至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你會信嗎?」

  「不會。」

  姜初映突然心底漏了一個節拍。

  她突然匆匆到了季遠驍面前,急促又用力的扳過他的臉吻了上去。

  季遠驍想也沒想一把推開了她,徹底爆發,劈手指著還沒站穩的姜初映的鼻尖,咬牙切齒的厲聲吼道:「你當真是不要臉?」

  姜初映看著他額頭青筋暴起的模樣,死死盯著他,沒做聲。

  挫了挫牙,她破罐子破摔似的,發紅髮酸的眼睛緊緊凝向季遠驍,還在笑,「可你當初對我的話可是深信不疑呢。」

  季遠驍突然揚起手來,姜初映梗著脖子看著他,大掌在距離姜初映的臉十公分的位置停住,掌風卻涼涼的異常犀利,將姜初映的心扇得拔涼拔涼的。

  ————————

  蘇窈剛走出幾步遠便聽見了後面追來的沉沉腳步聲。

  「蘇窈。」

  江御笙走到蘇窈面前,才發現蘇窈眼眶通紅,就像極力忍耐的情緒就要面臨崩解。

  「江先生,有事?」蘇窈禮貌客氣了一把,已然將關係疏遠,「還是說,我哪裡說的不對了,又惹得你不快?」

  明知蘇窈是反擊他之前對她的惡劣態度,可饒是比季遠驍性子更硬的江御笙,此刻也沒話說。

  「沒,」良久,江御笙說了句,看著蘇窈硬撐著模樣,心裡稍微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一直以來,他對蘇窈的態度是取決於蘇窈婚前對陸東庭的不良居心,後來因為她是陸東庭的人,交道打得不算多,明面上沒跟她起過什麼大爭執,但對她這人的好感度不高。

  或許是覺得他某些方面做得有些過,導致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又不想去承認,所以才這般不耐煩。

  畢竟感情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唐稚念一開始接近他的時候,目的也不單純。

  江御笙呼出一口氣,清了清嗓子,「我是想說,季遠驍也是想幫陸東庭。姜初映不善,你有仇報仇,我也站你這一方,唯獨,別跟季遠驍鬧太僵。」

  蘇窈扯了下嘴角,沒說話。

  「蘇窈,你最近情緒很不對。」

  蘇窈覺得喉嚨難受,仍然是輕笑了一聲,「那你認為呢?我應該如何?你可能不太理解,我這人心態很逃避也很消極,容易心灰意冷,當時,我甚至懶得去追問陸東庭為什麼要去幫姜初映。陸東庭啊,」她說著眼淚直往下掉,「他不想告訴我的事,就算我挖空心思去問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我一想到季遠驍告訴他,是我欠了姜初映,讓他去彌補我造成的過錯,我……」

  江御笙看著她這樣子,想了想,說:「其實季遠驍心底不是沒愧疚。」

  季遠驍說,當初陸東庭答應他的要求之後說,這一筆他替蘇窈還了,她誰也不欠。季遠驍知道陸東庭根本就不覺得蘇窈有錯,完全是陸東庭不想讓她有因此背上所謂的人情負累,即便只是他人硬安在她頭上的債。

  他的女人,最是乾乾淨淨。

  江御笙說這些的時候,蘇窈五臟六腑一抽一抽的疼,她淡淡望向江御笙,聲音沙啞,「這些他從來不會對我說。」

  「因為他愛你比你愛他更多,不然也不會在緊要關頭還為了挽回你而跑去幫蕭宋離!」

  蘇窈一愣,倏然望向他。

  江御笙說漏了嘴,假裝不經意提起,想要轉移話題。

  蘇窈緊緊盯著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江御笙舔了下唇,索性說開,反正陸東庭讓他封口的事,他差不多也都讓蘇窈知道了。

  其中目的,不乏是想讓蘇窈心裡難受。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看清楚,陸東庭為她做了多少,她呢?

  蘇窈現在本就因為陸東庭出事心力交瘁,再知真相,無異於是給她傷口上撒鹽,痛都要讓她痛徹心扉。

  「你以為蕭宋離是誰啊?就一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要不是因為你,陸東庭防著蕭宋離東山再起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涉險幫他?明白了沒?」

  萬一,是說萬一,蕭宋離是利用陸東庭對蘇窈的感情,捏住了陸東庭的軟肋,博取他的信任,一旦蕭宋離的勢力壯大,陸東庭無疑是用自己的肉養了一頭野狼,隨時都會被他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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