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鑽戒,沒有鮮花,也沒有說愛你
2025-03-20 21:08:13
作者: 月度迷津
沒有鑽戒,沒有鮮花,也沒有說愛你
蘇窈眼裡的茫然不解,漸漸變成了不敢置信。
「……可他才22歲。」
22歲又如何?
世家出來的子弟,有幾個是不諳世事的陽光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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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簡明要扼的跟她解釋:「跟年齡無關,蕭宋離骨子裡畢竟流著蕭家的血,論心思與手腕,他可能勝過你外公和舅舅。他想要賺點小錢,在當地打通關係網,並不是難事。」
後面還有一句話,陸東庭沒說——如果蘇窈能把蘇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蕭宋離,他說不定能垮整個蘇家。
蕭家永遠都是蘇窈心中一顆不能觸碰的刺,而這些話是由陸東庭說出來,令蘇窈想起一些難以釋懷的陳年往事。
蘇窈心中有排不盡的擔憂與苦澀,她知道蕭宋離心思深,事事有自己的計算,可她親眼見過蕭家怎樣一夕之間從輝煌鼎盛成為灰燼,她希望蕭宋離別再走老路,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蘇窈心中嘆息,罷了。
這才轉過頭望向陸東庭,「原來你早就暗地裡將我查了個七七八八。」
連蕭宋離給她打錢的事都知道,要麼是那次在大平層公寓他聽到了她打電話,要麼就是他連匯款記錄都能查到。
陸東庭語氣平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這話,還真是反咬一口……」蘇窈的底氣並不是很足。
陸東庭懶得跟她爭論。
蘇窈心裡合計著,回去一定要給蕭宋離打個電話,若移民局還扣著她,她就立刻去蘇家找蘇淮生。
正想著,顧漣漪打來電話。
「你幾時出差回來的?」蘇窈問。
「昨晚上,你都不關心我,連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顧漣漪裝模作樣的打趣她。
蘇窈笑回:「你都有寧欽關心了,還能有我什麼事?」
那頭顧漣漪突然有一陣沉默。
「怎麼了?」蘇窈意識到不對勁。
顧漣漪吸了吸鼻子,「我今晚要來跟你一起住。」
蘇窈一時無法回答,但肯定能猜到,顧漣漪和寧欽感情出了問題,只是在她的印象中,寧欽向來是個溫和性子,無底線包容顧漣漪的無理取鬧和各種花樣作,寵溺得沒話說。
「好啊,待會兒我們一起吃飯,然後回我家。」
掛了電話,蘇窈扭頭問陸東庭:「你回公司嗎?」
「回。」
「我請了假,你把我放公司前面的那個路口,我去找顧漣漪。」
陸東庭轉動方向盤,直接將她送去了她和顧漣漪約好的商場。
蘇窈下了車,關上車門走了幾步,回頭見陸東庭還沒有離開,愣了愣,轉身走回去,敲了敲車窗。
陸東庭摁下車窗,沉靜的眸子盯著她,「什麼事。」
蘇窈沖他揮了揮手,笑著揚起唇角,「陸先生,新婚快樂。」
陸東庭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走遠,眸光一如既往的沉靜,過了會兒才發動引擎離開。
————
蘇窈到樓上一家餐廳跟顧漣漪吃午飯。
到的時候,顧漣漪正精神萎靡的靠著軟座喝著手裡的飲料,細看,正在失神。
蘇窈走到桌邊敲了敲桌面拉回她的思緒,顧漣漪抬起頭望了她一眼,又耷拉下了眼皮,「來啦。」
說完猛地抬起頭看向蘇窈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受了點小傷。」
「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蘇窈坐下,「陸東庭。」
「臥槽,他是不是人?」顧漣漪第一反應當然是維護蘇窈,站在蘇窈的角度包庇她,隨後才反應過來,陸東庭雖然城府難測,但不會為難女人吧,腦子裡的第二反應就是蘇窈肯定是做了什麼惹到陸東庭的事。
「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蘇窈不否認,「我們結婚了,我逼他的。」
顧漣漪一聽到她無所謂的回答就想一巴掌拍醒她,可見著她打繃帶的手,又狠不下心,只得怒其不爭的說道:「你哪根筋搭錯了?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了?」
過了一會兒,蘇窈的聲音才響起,「我沒忘,在我拿回蘇家的股份之後,我不會纏著他,而且只要他想,我隨時都可以跟他離婚,不會霸著他陸太太的位置。」
儘管知道蘇窈和陸東庭結婚的緣由,她想找個靠山,可以順利拿回股份,可畢竟是婚姻,什麼家仇離恨,真的敵得過自己的婚姻嗎?在顧漣漪的心中,婚姻是神聖的,必須要和最愛的人結合。
顧漣漪放下飲料,忍不住道:「蘇窈,你這樣做是何必呢?」
「我沒辦法,本來陸東庭那兒我已經放棄了,也在考慮那些股份不要也罷,但是之前蘇淮生讓移民局的人扣了蕭宋離,而且,宋曉瑜又懷了他的孩子,」蘇窈頓了頓,無聲的撫上綁了紗布的手腕,「只是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當我作踐自己和他人一次。」
顧漣漪沉默了。
「可是,你就這樣……結婚了?」顧漣漪還是接受不了蘇窈已經成為已婚婦女這個事實。
「對啊,昨晚逼婚,今早結婚。」她都臣服於自己的效率。
「沒有鑽戒,沒有鮮花,也沒有說愛你,你就把,自,己,嫁,了?!」顧漣漪將後面幾個字的音咬得越發的重,差點哽住。
蘇窈想,這些浪漫,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她只是不配擁有。
她嘴上無所謂的回答,「形式上的東西而已。」
「你呢,你和寧欽是怎麼回事?」
顧漣漪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寧欽讓我跟他結婚,因為他沒有安全感。」
蘇窈還第一次聽說女人會讓男人沒有安全感,那只能說明寧欽對顧漣漪的感情已經足夠深。
「那這是好事啊,說明他愛你,不過,你怎麼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顧漣漪說起來就是氣,「就是因為出差的時候遇見齊宗臨啊,你知道我以前在他的事務所待過……」顧漣漪揉了揉頭髮,自暴自棄的說:「算了,反正就是一點小事,我那麼年輕我才不要結婚,大不了……大不了分手好了。」
蘇窈,「……」
————
晚上,私人會所包廂里,寧欽姍姍來遲,一臉倦色。
他一屁股坐在陸東庭身邊,因為蘇窈跟顧漣漪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些,便能猜到他這副樣子是為哪般。
江御笙是過來人,看他鬍子拉碴的,絲毫沒了往日的風流倜儻,搖搖頭,情傷所致,便貼心的遞上了一杯酒。
寧欽一口乾了,然後拍了拍陸東庭的肩膀,嘆息道:「你讓蘇窈幫我好好照顧漣漪。」
陸東庭沒接話。
倒是江御笙好笑,幽幽吸了口煙,淡淡沙啞的嗓子說:「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要麻煩別人?」
寧欽說起來真是老淚縱橫,小女朋友太漂亮老是招蜂引蝶,他很鬱悶他會說?
「畢竟蘇窈是有夫之婦,也不能長時間照顧她。」陸東庭淡淡開口。
一時間,原本喝酒玩牌各自聊天的幾人,耳朵跟安了雷達一樣,偏偏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你這話……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容靖安想起上次在蘇淮生生日宴的時候,陸東庭看蘇窈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你怎麼知道蘇窈就是有夫之婦了?」
江御笙默不作聲,慢悠悠的捻滅了眼,又抿了一口酒,才好整以暇的說:「因為蘇窈的夫就是他。」
「操……」
連陷入感情迷茫期的寧欽都震驚了一下,「你跟蘇窈結婚了?」
他說這話的前一秒,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怔在門口。
眾人不約而同看去,整個室內已經安靜到幾乎窒息。
「初映……」季遠驍站了起來,看向站在門口愣愣瞧著陸東庭的女人,打破沉默說:「你怎麼來了?」
江御笙默默橫了一眼寧欽,你這話說的太是時候了,瞎貓碰上死耗子都沒你這運氣。
被叫了名字,姜初映才回過神來,看向陸東庭,「陸總,您爺爺在隔壁跟B市來的幾位地產商吃飯,剛才有人說看到你,讓我找你過去一趟。」
「嗯。」
陸東庭聞言,拿下嘴裡的煙夾在指尖,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