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杜家出診
2024-05-10 12:35:20
作者: 唐源兒
「來,紙鳶,把這藥吃了。」衛朝顏將手中的藥遞過去。
昨日在杜家獲得的兌換值兌換完濕疹藥之後,還剩了不少,於是衛朝顏便兌了消炎藥跟複合維生素。消炎藥是為了防止紙鳶的傷口發炎,而維生素嘛,則是因為如今是冬天,她們手裡頭連蔬菜水果的影子都沒有,衛朝顏擔心維生素不夠,也擔心免疫力降低。
不過她怕杜家那邊還需要什麼藥,於是沒敢多兌,留著以防萬一。
紙鳶看了眼手心的藥,眼中滿滿都是疑惑:「小姐,這是什麼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手中的藥呈小小的圓圓扁扁狀,紙鳶從未見過這種藥,更不知道她家小姐是從何處得來。
衛朝顏也不想過多解釋,畢竟撒一個謊沒準兒要用無數個謊來圓,而她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將實情告訴紙鳶。
於是只道:「你若信得過我,便吃了它,別多問。」
說著,又將燒好晾涼了一些的白開水遞給紙鳶:「直接吞服。」
紙鳶聽衛朝顏這麼說,便也不再多問,乖巧的將藥吃下。衛朝顏也找了個茶碗,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吃了維生素。
做完這些,衛朝顏便準備出門去隔壁看診。結果門剛一打開,便瞧見一位小廝朝自己小跑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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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了一瞧,不正是昨日在杜家見到的那位?
小廝一見到衛朝顏,便堆了笑在臉上,態度也和昨日截然不同,開口道:「衛姑娘,咱們夫人想請您去一趟。夫人說了,必不讓姑娘白跑一趟。」
喲嚯,連她姓什麼這回都是打聽清楚了才來的,看來的確是誠心要請她去看診了。
衛朝顏心裡頭惦記著糧食和衣裳,也不拿喬,立即應了,跟著小廝前去杜宅。
殊不知,隔壁木屋裡,晏之在窗口處開了一條小縫,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到床邊,對秦炤說道:「爺,這衛小姐收了診金,竟不先來給你看病,反倒是跟著不知道哪家的僕從走了。她這也太沒把爺放在眼裡了!」
他家爺從出生就是金尊玉貴,含著金湯匙的,身邊不論是誰都是將他爺的事擺在第一位。這女人拿了銀子還不當回事兒,也太……
晏之頗有些憤憤不平:「我瞧著這衛小姐頗為自傲,即使落入如此境地,還將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看待,以她自己為主呢。」
秦炤瞥了晏之一眼,開口語氣顯得有些涼薄:「你最近話變多了。」
晏之立即閉了嘴,卻聽他家主子又開口道:
「不過這丫頭,膽子確實是大。自己中了毒藥,倒挺不當回事。」
秦炤微眯了下眼睛,似乎對衛朝顏沒有第一時間來自己這頭看診有些不滿。晏之這會兒也不覺得衛朝顏哪裡不對了,只剩下為她捏一把汗。
要知道,真惹毛了他家王爺的人,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對此,衛朝顏自然一無所知。
在路上,她從小廝的話里,得知了昨日那大丫鬟的情況。
小廝說得眉飛色舞:「衛姑娘,您給的那個藥膏真是神了!不過一日的時間,小蓮姐手上的那塊蘚居然消失得差不多了!」
見小廝一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而顯露出的激動,衛朝顏有些忍俊不禁。這反應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別說古代了,就算是現代,第一次去醫院看濕疹回來塗了藥的人,都會感慨於藥的治癒速度。
那會兒她在組織安排的醫大讀書時,身邊的同學就有過這樣的反應。
小廝還在繼續說:「衛姑娘,您說您略通醫術,可您這醫術恐怕比咱們老爺夫人曾經居住過的青州州鎮郎中都還要好吶!」
衛朝顏看到腦內系統里,自己的兌換值又漲了一波,全部來自於這小廝的崇拜。
通過這兩天衛朝顏也已經摸清了些系統漲兌換值的契機,必須是別人對她產生較大的情緒波動,而且也必須是因為她而產生的。
像紙鳶雖然也很尊敬她,心疼她,但這種情緒已經是紙鳶的日常,是她跟紙鳶之間的常態,所以基本上就不會增加兌換值。除非哪天紙鳶因她情緒大變,或許才會產生兌換值。
不過,他剛才說……青州?
「杜老爺和杜夫人,以前住在青州?」衛朝顏出聲問道。
小廝點了點頭:「是啊,老爺從前在青州做生意,去年年初說是生意不好做,錢也掙夠了,不如回老家過安穩日子。於是舉家搬遷回到了黃牛村。」
衛朝顏略一思考,卻覺得這其中邏輯哪裡有些不對,她道:「青州生意不好做,回了垚州,為何不留在垚州州鎮繼續做生意?」
在現代時,她在療養院裡接觸過不少大人物,有政客,有富豪。據她所知,但凡成功過的人,即使失敗了要回老家,只要有家底,也會選擇東山再起,而不是窩在鄉下。
「老爺的意思是,也辛苦多年了,不如就趁機歇下來。」小廝回答道。
衛朝顏回想了一下杜夫人的容貌,瞧著也就三十多歲,她的丈夫若與她年齡相仿,男人斷不會在這種大好年紀就終止事業。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年代,有些男人為了仕途,能從十幾歲考科舉,考到六七十,直到自己老得動彈不得了,才作罷。
「你家老爺,今年貴庚?」衛朝顏想了想,還是問了句。
小廝對衛朝顏如今絲毫沒有警惕心,也回答得快:「三十六了。」
果然,還挺年輕。
這會兒他們已經抵達杜宅門口,衛朝顏壓下心裡頭對杜家的疑惑,走了進去。
杜夫人已經在偏廳待客處等候,衛朝顏一進門,她就立馬抬眼看去。
「衛姑娘。」杜夫人還是忍不住起身朝衛朝顏走了兩步,她身子不好,旁邊的丫鬟見她起身便立即扶了上去。
其中一位丫鬟便是昨日出言懷疑衛朝顏的小蓮。
眼下,小蓮看著衛朝顏,眼中情緒複雜,兩頰也微微泛紅,似乎是覺得丟臉。
衛朝顏看著杜夫人,嘴上卻說:「杜夫人今日請我來,想必是昨日我給的藥膏起了作用。您身邊的這位丫鬟,皮膚上的蘚好了不少吧?」
她故意不提在路上小廝已經全然告訴了她,只裝作自己猜到的模樣。
「衛姑娘的藥膏的確是很有用,小蓮這病,瞧著是快痊癒了。」杜夫人點了點頭,她眼神溫和,此刻看了眼小蓮,示意她說話。
小蓮便連忙朝衛朝顏福了福身:「多謝衛姑娘,昨兒個是我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
「口頭的道歉倒是不用了,不過……」衛朝顏輕輕一笑,朝小蓮伸出手去,「願賭服輸,一兩銀子。」
小蓮臉色漲得更紅,眼中也有不舍,那可是一兩銀子啊!
杜夫人見狀,便道:「今日我請姑娘前來,其實也是想讓姑娘替我看診,既是看診,自然會給診金。小蓮那份,我會連帶診金一塊給。」
衛朝顏卻搖頭:「夫人,給您看病是看病,我跟小蓮姑娘打賭是打賭,二者不能混為一談。昨日小蓮姑娘因為心中存疑,便張口閉口說我是騙子,後又應下我的賭約,這銀子既是兌現賭約,也是道歉。」
小蓮眉頭一皺:「你剛不是說不用道歉嗎?」
衛朝顏輕笑出聲:「我說的是口頭道歉不用,沒說實際行動不用。」
「你!」小蓮覺得衛朝顏不光是牙尖嘴利,還得理不饒人!
「小蓮姑娘莫非並不是成心同我道歉?」衛朝顏不急不慢,又出言將了一軍。
小蓮臉色變了又變,從身上解下來一個錢袋子,幾乎是扔進了衛朝顏手裡:「給就給!」
銀子她是備了的,但也的確是做好了能賴就賴的準備。眼下賴不掉,她便只好不情不願地給了。
衛朝顏拿了銀子心情不錯,懶得計較小蓮的態度。她將錢袋子放進懷裡,對杜夫人道:
「杜夫人,你請坐,我來替你診脈。」
片刻之後,衛朝顏收回手,道:「夫人的確是氣血虧虛,我聞您身上有藥味兒,想必應該有郎中替你看過也開了藥方了。是不奏效嗎?」
聽到衛朝顏這麼說,杜夫人嘆了口氣道:「在青州時便找郎中看過,後來回了黃牛村,因著這身子骨,又去垚州州鎮找過郎中。藥方是開了,可那藥……我著實是喝不下去啊。」
「喝不下去?」衛朝顏一愣,這什麼情況?
一旁小蓮也顧不上心裡頭對衛朝顏不滿了,開口道:「郎中開的藥又難聞又苦,我家夫人一開始還能勉強喝下去,到後面喝下去後就會吐出來,最近更是連聞到那藥味兒就想吐了。」
之後小蓮又三言兩語仔細說了一番,衛朝顏明白過來,杜夫人這身子骨久久調理不好,實則很早以前就吃不下去藥,所以等於沒有怎麼調理。
衛朝顏開口道:「那藥方拿來給我看一眼。」
小蓮一聽,下意識又警惕起來。她想著,該不會是這衛姑娘其實並不懂治夫人的病,是想抄別的郎中的藥方吧?
「怎麼?怕我沒本事,想看別人的藥方做參考?」衛朝顏似笑非笑開口。
杜夫人輕輕推了推小蓮:「還不快去拿?」
小蓮一咬牙,轉身便去拿了藥方過來。
衛朝顏看了眼藥方,眉頭一抬。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