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呆女兒的好奇心

  歐慕寒額角的青筋直跳。

  「女兒，分手不是那種單純的含義。」

  「可是爸爸說分手就是不跟對方一起玩了。」

  孩子總是單純的一無所知。

  

  「……」

  歐慕寒總覺得現在的狀況是自己挖了一個坑往下跳，坑下面水深火熱的令人渾身發寒，「關於這個問題……」

  「難道爸爸也不知道分手是什麼意思嗎？」小白萌用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歐慕寒。

  「爸爸當然知道。」歐慕寒可不想第一天就表現成了笨蛋家長，佯裝著嚴肅，腦中卻是一片混亂，他真的需要給小白萌解釋清楚分手的定義嗎？如果不解釋清楚……以這個小傢伙呆蠢的腦袋指不定給歪到馬里亞納海溝去。

  「？」

  小白萌眼神帶著一絲絲期待的瞅著歐慕寒。

  歐慕寒被那希冀期待的眼神弄得頭皮發麻，堪堪吞吞口水，有那麼一丟丟後悔收養了個孩子，說起來，小孩子這種生物真是麻煩透頂，每個人都堪比十萬個為什麼！

  一時衝動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現在還不能退貨。頗有種趕鴨子上架……

  斬釘截鐵的下了一個定義：「分手就是切斷關係。」

  「哦。」

  「關於這個問題，你還小，等你長大後就了解了。」簡單的矇混過關鳥……歐慕寒心中感動不已。

  下一秒小白萌就理所當然的問：「可是要是爸爸不說的話，我從哪裡了解呢。」

  毫無預警的問題讓歐慕寒差點捏碎手中的水杯，一口氣喝完，反正現在的小孩子都很早熟，這小呆瓜又像是從深山老林出來的，他一不做二不休，以成年人的態度輕描淡寫道。

  「……那就要從女朋友解釋起，剛才所說的女友指的是girl-女性朋友實際是female-friend。」

  「不都是女的嗎？有區別嗎？」小白萌疑惑的鼓著腮幫子。

  「有區別。女朋友容易發展成老婆；女性朋友較難發展成老婆。女朋友與女性朋友是不能共存的。你有女朋友，就只能有女同事，女同學，女領導……大概是這樣。」

  似懂非懂的點頭，小白萌咔吧咔吧著大眼睛。

  「老婆是什麼？」

  如果是別的小朋友問這種問題，恐怕歐慕寒早就怒火中燒的將人提著腿給丟到太平洋去餵魚了，偏偏這是自家女兒，歐慕寒拼命的想做個慈愛的父親！絕不能對她生氣！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丈夫對妻子的稱呼。男女結婚後，男子的合法配偶。一般男方被稱為【老公】」

  小白萌頓了頓，提出了一個特哲學的問題，「人類為什麼要結婚？⊙﹏⊙」

  「這個問題啊……」還真的把歐慕寒給難住了，這種關於哲學方面的問題是他該思考的嗎？他憑藉著大人的本能。

  「與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建立新的聯繫，從此自己不再是無拘無束的單獨個體，溫柔的束縛把你松松垮垮地綁在地球上。結婚是挑選人生伴侶的過程，所謂的伴侶大概就是……在冒險時，即便將後背交給對方也不會有任何顧慮。

  弗洛姆說過，愛一個人不僅是一種強烈的感情，而且也是一項決定，一種判斷，一個諾言…

  不過現階段看起來，婚姻的本質是子嗣的延續和財產的繼承。結婚是傳播基因的遊戲。」

  「愛情是什麼？」

  「愛情……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或者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相知相守！這些東西等你長大後就知道了。」

  此時隨口回答的歐慕寒，還不知道自己今日的所有回答，對小小年紀一無所知的小白萌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剛喝完一口水，歐慕寒低頭就看到小白萌已經一本正經老氣橫秋的拿起紙巾小模樣那叫一個優雅的擦著嘴角。

  雙手合十認真道，「謝謝款待。」

  「……」哈？

  歐慕寒瞪著桌子上整整齊齊摞起來的五隻碗，她她她，她什麼時候吃完飯的？五隻大碗的米飯，她一個人在幾分鐘說話的間隙就全給解決了？這小傢伙到底是什麼生物！

  終於，歐慕寒叫的五道菜挨個上來了。

  眼前呆坐著的水晶娃娃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要動筷子的概念，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帶著微微好奇之色，打量著幾道菜，像個小動物似的，悄悄的嗅著。

  那小模樣兒，真的是……敲可愛！

  光看著她已經幸福感爆棚，歐慕寒將食物推到她面前……眼神慈愛的說。

  「寶寶，你不吃菜的話，會長不高的。」

  「我有喝牛奶。」舉著已經空掉的牛奶杯，異常呆萌的宣告著。

  歐慕寒道，「但是那樣營養不均衡……成長是要攝取各種營養，就跟人類成長要體驗生活的酸甜苦辣一樣。」

  「哦。」

  歐慕寒親眼看著小呆瓜用很不靈活的手法使用著筷子，他手把手的教她握筷子，那一瞬間，忽然有種有孩子也不錯的想法。

  就像是親自領養了一隻小貓或者小狗，從此你就是她的飼主，照顧她的一切，她從牙牙學語到長大成人，成長中都少不了飼主的參與！包括她的習慣和世界觀都來自於他的親自教導。

  年紀太小，握不住筷子，歐慕寒叫她丟掉筷子使用叉子，溫柔細語的說，等你過幾年長大了就能握住筷子了，不用急……

  小白萌乖巧的吃著飯。

  「寶寶……你從剛才就一直皺著眉，是不喜歡菜嗎？還是說討厭爸爸。」歐慕寒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爸爸是收養我的人，給我買衣服，請我吃飯，所以我不討厭爸爸。」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歐慕寒在腦中自動給小呆瓜的話翻譯了一下，心中很自得！！

  小白萌用叉子吃著紅燒茄子，歪著頭一雙水氣直冒的大眼睛裡寫滿疑問，「爸爸以後會和別的女人結婚嗎？」

  原來她食飯一直心不在焉是在想這件事？

  歐慕寒嘴角抽抽了一秒，他揉揉她的小腦袋，「以後的事情不知道，現在爸爸並不想結婚，因為爸爸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