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真小公舉

  「可是院長，那個孩子除了自閉，還有很嚴重的病啊。」那小女孩進福利院才三個月，一句話沒說過，卻在上回有人動她頭髮試圖扯她裙子，被她狠狠地揍了一頓。

  明明乍看年紀五歲，揍起人來絕對不是五歲孩子該有的樣子。

  三天前打架，有男老師過去勸導，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實在是深不可測。還有她腰間那枚奇怪的烙印……

  因為她總是一言不發，任何人和醫生也不能從她嘴裡問出任何東西。

  院長一副老狐狸的樣子說，「歐先生帶她走，這就是她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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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老師抿緊嘴角，「要是事後她惹事出來，歐先生一怒之下從此不再為福利院捐款的話，那損失的可是咱們啊。」

  院長執著地道，「你認為歐先生無法搞定一個小女孩嗎？」

  歐先生自然可以搞定一個小女孩啊，歐先生身邊那麼多厲害的人物，一個小孩應該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

  「院長您的意思是……」

  「咱們的小廟容不下那尊大佛，早點帶走早點了事。」

  院長遞給了女老師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老師將所有的困惑都壓在了心底。

  只能目送著那一大一小的背影，逕自嘆氣。

  那就祝願歐先生和那小傢伙平安幸福。

  歐慕寒將小白萌帶出福利院後，車子四平八穩的行駛在海岸公路上，初秋的季節泛著一片涼爽，公路兩邊是漂亮的緋紅楓葉，歐慕寒在開車的間隙，眼神一直悄悄的向副駕駛座兒童座椅上的小蘿莉身上飄去。

  五歲左右的年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極度「平靜」的盯著窗外，一臉的閒適淡然，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老成。

  如果說福利院有很多小孩子在故作天真。那麼他認為這小傢伙是在故作成熟。

  那純黑清澈的大眼睛，盈滿了對世界的困惑。臉上卻一派平靜，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翡翠城是S市首屈一指的標誌性高層公寓豪宅。所在的「太子大道」是S市最繁華的路段寸土寸金。由5棟頂級住宅樓組成，附近是15頃的公園綠地樹海，這裡的住戶全都是億萬富翁。每所住戶都配備脈搏感應識別器和鑰匙。不同住戶無法進入其他樓。

  要說比起太平山半山別墅的面積比起來，自然是遠遠不如。這裡優點是距離市中心近，出入方便。單層電梯入戶的標準配置。

  牽著女兒肉乎乎的小手，從電梯內出來，歐慕寒有點自豪的向她介紹道。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

  歐慕寒也第一次用旁觀者的姿態打量著自己的家。

  入眼的是典型的商務型男性公寓，超級大！！也超級空曠，沒有幾個家具，地磚和地毯全都是黑色系，牆紙也是簡單的黑白相間，更別墅鞋櫃沙發，包括那巨大的L型開放性廚房，從裡到外，除了黑白還是黑白……毫無一絲絲溫馨的氣味。

  與其說是個家，不如說是個酒店……

  介紹完後的歐慕寒，在看到穿著淺藍色裙子的小白萌一臉好奇之色，踩著黑色小皮鞋踏進來後，他有一種嚴重的天使走錯屋子的錯覺，這種黑白跟她的氣質很不搭調有木有~

  她應該住在像是公主一般的象牙塔城堡里有木有~！

  歐慕寒懊惱的扶額，跟在她身後。

  「這裡暫時住幾天，過幾天爸爸帶你搬家。」

  小白萌抬起白藕似的細嫩手臂擺擺手，閒庭信步般的道。

  「No，It's-」

  「……」

  她剛才是說話了嗎？

  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

  說的英文有木有，實在是讓歐慕寒震驚了，他剎那間有個很瘋狂的猜測，莫非這段時間她不是不說話，而是不太會說中文，所以拒絕跟所有人交流？

  但是又為什麼會跟他回來呢。

  歐慕寒臉容變得有點嚴肅，將西裝外套脫下來丟到一旁，坐到沙發上，沖環伺周圍的小白萌招招手。

  小白萌聽話的走過來。

  歐慕寒熟練的道。

  「Are-you-talking-to-me？」（你在跟我說話嗎？）

  小白萌咔吧咔吧烏溜溜的大眼睛，點點頭。

  「為什麼不跟他們說話。跟我說話。」

  歐慕寒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福利院的老師和院長以及醫生。

  小白萌：「father。」

  歐慕寒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吐槽了。

  因為這孩子……比起福利院那些只會耍小聰明的熊孩子，她的段數實在是太高了。

  明明當時沒有表現出一點想被收養的意思，但是在他想領養她時，她也不拒絕，還衝他笑了。回來後卻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對答如流，福利院內的院長老師和醫生恐怕都不知道她的母語是英文吧？

  問她為什麼會跟他講話。她竟直接說他是爸爸。所以才溝通交流。

  分明是個小大人。

  「我如果說中文，你能聽懂嗎？」

  「yes，I-can。」

  「他們知道你會說英文嗎？」

  「」

  因為這小傢伙根本就沒張嘴跟福利院的人講過話，導致所有人不知道她會說話。但是母語是英文……這其中的含義就很嚴重了。意味著她的出身不可能在唐國。先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都得保密。

  「既然能聽懂我的話，我現在鄭重其事的說明。首先！從今天開始努力用中文對話。不許對外人講英文，總之被別人知道你是我收養的女兒母語卻是英文，這件事會變得很麻煩。第二，以後我是爸爸，你是女兒。但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平等的。不用害怕我，有什麼需要的都對我講，我會在能力範圍內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小白萌似懂非懂的點頭：「好的，爸爸。」

  也不用這麼一板一眼的說好的爸爸吧，感覺像是跟上司在溝通有木有~

  歐慕寒望著她冷靜的厲害的小臉，努力從牙縫間憋出一句話。

  「不用那麼嚴肅，多笑笑。」

  「為什麼要笑？」

  小白萌溜圓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高興就要笑。」

  歐慕寒對這個問題哭笑不得，這要不是自己女兒，恐怕他得一腳將她給踹到太平洋餵魚。

  「什麼是高興？」

  「……」

  等等，這叫什麼問題，歐慕寒差點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