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陌凝汐自然對季掌柜的話滿意得很，她能夠幫助聚香緣起死回生，但又不是她上趕著過來的。

  季掌柜如今的態度也代表著此時陌凝汐在季掌柜眼裡並不是一個黃毛丫頭，而是能夠同他合作的合伙人。

  「季掌柜，我手頭上面的菜方子還有經營方法都能夠無償的交給你，但我要聚香緣接下來所賺利潤的三成。」

  陌凝汐一開始便已經想好了，她不是喜歡管事的性子，再者說季掌柜對於掌管酒樓顯然經驗豐富，不若她只馬上一些分成就好。

  季掌柜都已經做好了陌凝汐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了，畢竟只有和陌凝汐合作，聚香緣才有一線生機，而不是被天香樓吞併。

  如今陌凝汐提出來的條件豈止是公道，甚至有些讓季掌柜理虧了。

  陌凝汐的手藝比以前聚香緣的廚子還要好上不少，當初聚香緣的廚子不就是因為天香樓出的工資高這才被挖了去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商人本就重利，若不是到了窮途末路，季掌柜怕是不會願意同人合作經營聚香緣。

  如今陌凝汐只要三成分子，便願意助聚香緣起死回生，季掌柜又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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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很快便簽訂了合同，聚香緣如今的模樣雖然算不上落魄，到總歸是對外界少了幾分吸引力。

  陌凝汐摸了摸下巴，手中捏著炭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聚香緣要重新開業自然要以一個新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陌凝汐將聚香緣原有的基礎上加上了許多裝飾品，桌椅也換成了配套的。

  二樓那幾個雅間更是大改了一番，好在並不需要動土，一日便已經完成了。

  而季掌柜和王小二則是將一眾過來應聘的人都帶到了陌凝汐跟前。

  陌凝汐率先將那些眼睛長到天花板上面去的廚師給劃了，最終選了一對長相憨厚的父子，還有一個笑眯眯的少年。

  季掌柜有些看不懂陌凝汐做的事，但方子畢竟是陌凝汐的，她想要交給誰自然是她的決定。

  現在這個時候大酒樓的廚子都是要簽賣身契的，雖說都是活契但也是寄人籬下。

  陌凝汐卻是不打算讓他們簽賣身契，而是簽下了一份僱傭契約，十年內這三人必須要在聚香緣當廚子，十年後去留隨意。

  陌凝汐寫出來的契約還有裝飾得煥然一新的聚香緣，無一不讓季掌柜讚嘆不已，就連夜璨看陌凝汐的眼光也帶上了驚訝。

  三日後，聚香緣重新開業，大門口人潮擁擠，陌凝汐笑得眉眼彎彎，看來計劃順利得很。

  聚香緣門外開出了一個小隔間，裡頭擺著炸雞的工具，外頭也掛著炸雞牌子。

  這是陌凝汐和季掌柜商量好的，炸雞滷肉都是陌凝汐加盟季掌柜的，所得利潤聚香緣分上一成，這還是陌凝汐和季掌柜據理力爭才定下來的，原本季掌柜打算一分不拿。

  但陌凝汐打著的是長久合作的打算，自然不能讓季掌柜吃虧。

  陌凝汐和夜璨帶著兩個孩子坐在二樓雅間，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的盛況。

  「汐兒怎麼不下去，如今你也算是聚香緣的東家了，出去露個臉也算好的。」

  夜璨說著，一邊將桌子上的糕點餵給懷裡的草草。

  「不要，聚香緣是季掌柜的，我不喜歡管事，躲在背後悶聲發大財就不錯了。」

  陌凝汐自然是懶得管事的，打理一家酒樓繁瑣得很，上輩子她都是只開了一家炸雞店，這輩子更不可能打理一家酒樓了。

  她只適合躲在背後數錢。

  聚香緣的開業大吉，生意更是紅紅火火，街頭的天香樓則是不然。

  今天他們天香樓里除了早就預約了的客人以外竟是沒有一個新的客人。

  天香樓掌柜自然是坐不住的，派人打聽了一番，自然也是知道了聚香緣重新開業的消息。

  天香樓掌柜臉色陰沉，來到聚香緣對面的茶樓，看著源源不絕的客人，心中的詫異更深。

  聚香緣裡頭的廚子都被他挖得一乾二淨，整個縣裡頭有些實力的廚子都是在他天香樓，他為的不就是壟斷原里的酒樓生意，一家獨大。

  如今聚香緣重新開業，且找到了新廚子，又如何不讓他生氣。

  看了半餉，天香樓掌柜便是看不下去了，拂袖離開。

  一天下來季掌柜臉上的笑容怎麼止都止不住，心裡越發地佩服陌凝汐，更是有了將聚香緣交給陌凝汐打理的想法。

  陌凝汐自然是拒絕的，帶著孩子便同夜璨回了自己家裡。

  這三天都在忙活聚香緣的事，她們自家的飯館倒是給耽擱了。

  好在夜璨也沒閒著，陌凝汐畫好的設計圖，還有幹活的工人都已經找來了，第二日便是能夠動土了。

  季掌柜似乎明白陌凝汐如今手頭緊，第一日的利潤已經撥出來了分紅給她。

  陌凝汐坐在床上拿著手裡的銀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活脫脫一個小財迷模樣。

  花花扯了扯夜璨的袖子，小聲的說著。

  「娘親好像很喜歡銀票。」

  夜璨點了點頭，確實很喜歡，這幾日為了聚香緣那裡頭的事，陌凝汐都是忙完了倒頭就睡，哪裡還有一開始面對她的拘謹。

  花花低著頭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陌凝汐都在奇怪，她那個長得如同那天上月一般優雅的兒子，骨子裡怎麼就愛財如命了。

  陌凝汐將銀票放好，便準備熄燈睡覺了，第二天一早他們還得出去採購新店要用的東西。

  陌凝汐睡得很好，這幾日她似乎睡眠質量都不錯，每天起來都是神清氣爽的。

  「花花草草，起床了。」

  陌凝汐起了個大早，看著夜璨還在熟睡的俊臉，意識到她和夜璨如今每夜都是同床共枕的，不由臉頰微燙，爬起來便去騷擾兩個孩子。

  花花睡眼朦朧地看著自家娘親，嘴角一撇，想要發脾氣又生生忍了下來，一張小臉顯得委屈巴巴的。

  草草倒是沒有起床氣，打著秀氣的哈欠便乖乖的鑽進自家娘親懷裡，伸著小手等著陌凝汐給她穿衣服。